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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龙川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文顿时慌了,凭着直觉,她判断是个女人,而且可能是赵丰收的老婆。

“你是谁?”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陈文的心咯噔掉落深渊,结结巴巴的道:“是嫂子吧?我是镇文印室陈文,刚才赵主任来拿材料,把手机撂这儿了。”

“哦,陈文啊!”没有印象,但方英为莫名松了口气,“他人呢?”

陈文恭恭敬敬的道:“赵主任和郑书记上了九龙川,今天市县领导来调研,您有什么事,等回来我转告他,要是着急的话,也可以给司机打电话。”

“不用了!”方英为挂断了电话。

她不喜欢九龙川,这地方就应该从地球上消失。但同时坦然的给了自己解释,怪不得他昨晚没回家,男人还是应该忙事业,帮不上忙,总不能当拖油瓶。

听到话筒里传回的盲音,陈文整个身子都软了,幸亏不是视频,如果看到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模样,方英为会有什么反应呢?

陈文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了一番,却暗自诧异,为何赵丰收的手机里,他老婆的电话连名字都没有备注?

不过,大清早的经过几次惊魂,她已被吓破了胆,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再有人敲门,或者打电话来,她可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唇角浮起微笑,电击般的快感,涌动在每个毛孔,每个毛孔里,都有一个小小的赵丰收在作怪。

陈文就来自九龙川。

站在文山镇区西望,可以看到九道山岭,如同九条蛟龙,自南向北一溜儿排开,在风水学上,这是极好的地势,但却是全镇最穷的区域。

从文山镇进入九龙川,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将沿途的村子串了起来,前些年刚刚硬化了,但没有拓宽,只能一辆车通行,遇到顶头车,就得啰嗦半天。

九龙川的地域面积,占到全镇一半还多,但生产总值,却不及明星村一个村。

“宁娶九龙穷家女,不嫁九龙富家男”。九龙川的男人,仿佛脸上刻着“逊”字,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不是怕穷,而是怕睁眼闭眼都是山。

为了能娶上媳妇,让后代有个好前程,这些年,年轻人一茬一茬下山。大人们无可奈何,只能望洋兴叹,再过二十年,九龙川就得改名野猪川了。

还留在山上的人,多是四十岁以上的留守人员,他们也曾尝试过下山谋生,但很快发现,脑子不如人家,体力活没那么多,连卫生都让人无所适从。

她老爹,他哥哥,都曾经到山下尝试了一段,碰了壁,就把脖子缩回去了。

山里才是他们的根,种几亩薄地,养一圈猪羊,生活很是滋腻。闲暇的时候,采点药材,摘摘栗子,晒晒柿饼,就是额外的惊喜了。

如何让九龙川脱贫致富,是历届文山镇当家人的思考,但可惜的是,冰冻三尺,有自然条件限制,人的因素更占了相当大部分。

作为从九龙川出来的姑娘,陈文自从上了初中,就很少回村里了,她对自小长大的村庄,不但没有眷恋,甚至有种厌恶和恐惧。

她无比恐惧那一天的到来。

保护完整的密林,在别人看来是上天的馈赠,对她来说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她的同学,很多都已为人父母,孩子长到半腰高了。

每次回村,看到她们打招呼,粗胖臃肿了的腰身,与年龄不相符的眼神,陈文就想赶紧逃走。

爹娘不止一次催她嫁人,好谋求丰厚的彩礼。九龙川的男人虽然连石头蛋子都不如,但女人还是挺值钱,彩礼少则十万,通常都是二十万。

像陈文这样,姿色上乘的女子,肯定得往三十万数了。

这些钱,有一小部分,会作为嫁妆,返还给陈文的小家庭,更多的则是在父母手中溜一圈儿,成为给哥哥娶老婆的彩礼。

陈文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上学,先是在服装店帮人卖衣服,后来到私人开的文印室当打字员,反正是不想回村。

父母疼着她,哥哥由着她,但是这种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邻村的一名女子,答应嫁到家里来,但提出要换亲,陈文必须嫁给她弟弟。作为“差价”补偿,对方同意在不要彩礼的情况下,再给陈家10万元。

这种优厚的条件,无疑将家庭的价值观冲击的七零八散。她不甘成为交换的筹码,在向娘哭求无效后,她被爹和哥哥强行带回村里,准备“和对方相亲”。

所谓“相亲”,其实就是直接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饭,怀上娃,让她断了念想。

如果男方长相过得去,陈文也就认命了,女人就是一盘菜,总有一天要端上桌。何况家里生养了她,牺牲自己,能换来家人幸福,也算有价值了。

偏偏男人又矮又挫,举止粗鲁,与她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想要的男人,有没有本事还在其次,至少得高大英俊,生育的后代不会太差。

还有就是她见了未来的“嫂子”,跟她弟弟一个模子出来的,说是三十出头,看起来倒有五十岁,关键还带着个酱油瓶。

别说10万块钱彩礼,自己一分钱得不到,就是找补20万,她都觉得亏,替她自己也替她哥陈述亏得慌。

陈述虽然窝囊,但生长的不错,要是真娶了这个女人,一辈子就没法翻身了。

陈文已在镇上见了世面,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磨断了绑着手脚的绳子,趁着男人喝醉,一凳子将他砸晕,跳墙跑了出来。

两家人咋咋呼呼,如一窝马蜂般追了出来,她光着脚,情知自己跑不远,只能跑到支书家,只有他才能阻止这群疯子。

山林如兽,她在满是石子的土路上,一口气跑了四里地,才从小村跑到了支书家门口,哭着喊着,将门拍的震天响,都没有人应。

追兵不会给她时间,借着手电筒的光,她爹她哥和男人的脸,已经清晰可辨了。一旦落到他们手中,就再也没有机会。

妈蛋!陈文不甘心的咒骂了一句,弯腰捡起块石头,哗啦就把支书家窗玻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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