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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邱义醉酒不知好歹

当那位企图袭击张士诚的镖师未能得手并惊慌失措地逃跑后,甚至连回程家大院都不敢。

张士诚遭受如此大亏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之情。他暗自揣测着,这起事件极有可能是程员外指使他人所为。基于与程员外相似的考虑,他决定不再将此事扩大化,于是也停止了向程员外运送食盐。

双方彼此心照不宣,都有所忌惮,所以谁也没有再提及此事,这段冤仇就此翻过一页。

在泰州白驹场地区,有一名盐警叫做邱义,其职责是监管盐民劳作以及追捕私盐贩子。然而,这个邱义却时常剥削白驹场盐民的辛勤劳动成果,不仅如此,盐民们每个月还必须向他进贡财物。稍有疏忽,便会遭到他的毒打谩骂。因此,盐民们对他可谓深恶痛绝,但却束手无策。

邱义同时也是与张士诚兄弟等盐贩最为频繁接触的官府人员之一,而他对待盐贩的态度更是比对待盐民还要恶劣许多。

对于盐民来说,这些盐民基本是没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顶多是没有给他送礼上供,也找不出太多的毛病。因此虽然态度蛮横,但是至少还有点底线,不会把事情做的太过分。盐贩子如果只是贩卖官盐收入实在是有限,因此几乎所有的盐贩子都会或多或少的贩点私盐,谋点财路。这事不但那些买私盐的富户知道,盐警们如何能够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有时候私盐贩子给他们多送点礼,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一马。如果有人略微怠待了他,那可就惨了,不但严加搜查,而且一旦发现坚决不留情面,打骂罚款还是轻的,送进大牢的也不在少数。

刚开始张士诚兄弟四个考虑他是个官府的差事,有事没事的多给他送点好处,尽量不与他发生纠纷,倒也相安无事。

春节刚过不久,张士诚、张士德以及张士信这三兄弟便迫不及待地运送了一批盐,打算销往扬州西北部一带。

此前因为正值过年期间,买卖并不景气,所以这回他们特意夹带了大量的私盐,期望能够大捞一笔。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们特地选择在夜晚出发,但人算不如天算,半道上竟然与喝得酩酊大醉、酒气冲天的邱义狭路相逢。

只见邱义步履蹒跚,走在路上左摇右晃,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右手则紧握着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当他瞥见张士诚兄弟三人抹黑驱赶三辆马车时,瞬间心知肚明——这些人必定贩卖了数量惊人的私盐。

于是乎,邱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了去路,并大声质问:“张士诚,深更半夜的,你们急急忙忙要往哪儿去啊?”话音未落,他已开始脚步踉跄地绕着马车打转,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瞧瞧你们运的这些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私盐吧?而且数量如此之巨。啧啧啧,我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呐!莫非你们眼中压根儿就没有王法可言?亦或是将律法视若无物?”

张士诚假装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小心翼翼地递到邱义面前,陪着笑脸说道:“邱大哥,小弟我这儿有区区五两银子,权当给您买壶好酒尝尝。”

邱义漫不经心地接过银子,拿在手上颠了一颠,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嗯,说得好听,哈哈,真是会说话啊。”

然而下一秒,邱义突然脸色一变,满脸怒气地吼道:“就这么点儿银子?你他妈的以为老子是叫花子吗?”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一挥,那锭银子便如流星般朝着张士诚飞射而去。看这样子,今天他怕是喝了不少酒,不然按照以往的情况,这几两银子也足够让他满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士诚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银子。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对邱义解释道:“邱大哥,您也清楚,我们如今的生活举步维艰。实在没有那么多银两,还望您多多包涵。这点小钱您先收着,等日后我们手头宽裕些,定会把剩余的孝敬银如数奉上。”

“哦?贩卖了如此之多的私盐,居然还哭穷说没挣到钱?鬼才相信!今日若不交够五十两银子,你们休想从这里离开半步!”邱义气焰嚣张,借着酒劲儿用手指着张士诚大声呵斥道。

“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张士诚虽说身上还有十多两银子,可是这还准备用来贿赂其他地方的盐警用的呢。即使有这么多银子,给了邱义,这次不但赚不到钱,还要把本钱赔进去。

\没钱?哼!好啊,那你们立刻把这些盐给我全部拉到衙门里头去!待本大爷查清楚事情真相后,再来决定到底是要惩罚你们,还是直接将你们统统丢进大牢里蹲着!\ 邱义气焰嚣张、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对张士诚兄弟三人吼道。

听到这话,张士诚三兄弟自然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盐只要一被拖进衙门,那就绝对没有再拿回来的可能性了。更别提什么罚款蹲牢房之类的处罚了,光是这些盐被充公没收掉,他们就已经无法承受这个损失了。

于是乎,三人只能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起来。然而此刻的邱义或许是因为饮酒过量,脑袋有些发昏,完全不顾及平日里那些私盐贩子对盐警来说无异于待宰羔羊一般,需要慢慢宰杀才能获取最大利益的事实。若换做平常时候,面对如此求饶恳请之态,他恐怕早就放行了。毕竟一下子把羊宰了,不仅此次无利可图,往后连羊毛都薅不到一根儿了。

可惜今日的邱义似乎真的沉醉其中,误以为自己便是此地当仁不让的霸主,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早些时候那些因行为举止过于张狂而惨遭杀害的贪官污吏之事,早已被他抛诸脑后。即便后来张士诚将身上仅存的十几两银子全数掏出交予他手中,仍然无济于事,邱义执意要将运盐车押送至官府衙门。

张士信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他猛地抽出一把破旧的扁担,如同一道闪电般横在马车前方,怒目圆睁地喊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们绝不允许你将这辆马车带走!”

“哦?莫非尔等想要造反不成?难道你们就不惧掉脑袋吗?”邱义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眼神鄙夷地注视着张士信,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士信紧咬牙关,手中的扁担被他握得咯咯作响,他怒吼道:“若是阁下执意逼得我们无路可走,那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说话间,他舞动着扁担,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好啊,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老子便成全你们!”邱义顺手将酒壶狠狠地朝张士信砸去,紧接着迅速拔出腰间锋利的弯刀,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对方。

眼见双方动起手来,张士诚与张士德大惊失色,这要是真闹出事来可不得了!于是他俩毫不犹豫地抓起扁担,一同朝着邱义冲了过去。

只见邱义手持腰刀,身形敏捷地穿梭于三人之间。尽管面对三人围攻,但他却游刃有余,甚至逐渐占据上风。这一幕令他倍感兴奋,不禁狂笑道:“哈哈,我当那传说中的张大侠张士诚有何等通天本领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张士诚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盐警,其武艺竟然远胜自己。一时间,他开始对自身的武功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经过数个回合激烈交锋后,不出所料,张士信手臂遭刀划伤,但伤势并不严重。眼见自身实力远逊于邱义,张士诚高呼一声:\暂且撤退,日后再来寻仇!\

言罢,张士诚与其两位兄弟果断舍弃马车,如疾风般朝着家中狂奔而去。邱义见敌人逃窜,并未追击,只是将三辆马车系于一处,缓缓牵拉至官府庭院内。随后,他独自踉踉跄跄返家,计划次日再处置此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登上缥缈峰包山寺潜心修炼已逾三载有余,正值龙年新春之际,李行素已然度过十三载春秋。

如今的李行素,身形挺拔高达七尺,昔日初入山门之稚童模样早已消失无踪,俨然一副翩翩少年郎形象。尽管面庞仍透着些许青涩稚嫩,但其气质却越发成熟稳重。不仅如此,其内功修为更上层楼,连晋两级直达炼气期七层;而那套\般若神掌\亦得弘智禅师倾囊相授,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弘智禅师自觉已无更多技艺可传授予他,遂令其下山历练,以求更高境界。

张士诚三兄弟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中,迎面撞见了刚从缥缈峰赶回的李行素。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神色慌张的三人。未等开口询问,张士诚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他们得知官府即将前来缉拿,心中惶恐不安,只想着尽快逃离此地,以保全性命。然而,当李行素听闻此言时,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如今的他历经磨难,早已褪去稚嫩孩童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玩伴,张士诚等人意识到不能再将其视为普通少年对待。于是,他们详细讲述了当前面临的困境,并表示正打算收拾行囊细软,举家迁徙,远离是非之地。

李行素耐心倾听完毕后,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如此匆忙出逃,实非上策。家中老幼众多,若只顾自身安危而弃之不顾,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安身之所?依我之见,倒不如另谋出路。\

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及道:\据闻,约莫一年前,颖州刘福通与蕲州黄州徐寿辉、彭莹玉等人相继高举义旗,发动红巾军起义。他们声势浩大,已攻占诸多城池领地,距此亦不算遥远。既然无路可走,不如效仿彼等壮举,斩杀那些贪赃枉法之辈。即便失败,大不了届时再前往投靠他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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