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将上古龙神给睡了?
夜幕降下,徐徐的风从窗边吹来,撩动了床边的幔帐。
殿中晃着烛火的微光,迷蒙昏暗如同恍惚的梦境。
林妙音缓缓张开眼,沉睡许久的她慵懒的深吸一口气,当她的眸子再次闭上后的片刻,又猛然睁开了。
这房间,怎么这么陌生?
慌乱之余,脑子里的记忆也变得混乱,直到她的目光扫过这房中的每个角落,才同记忆中的一些画面对上号。
这里,是墨渊的寝殿?
洛茶的记忆中,是来过这寝殿的,却从未在这里留宿过。
“噗通,噗通……”林妙音能清晰听到自己越发激烈的心跳声。
昨晚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波涛,只一瞬间就淹没了她的理智,她居然将上古龙神给……睡了?
完了完了。
她此刻彻底清醒了,脑海中不由想起这三日来发生的一切,脸上顿时如同被火烤了一般发烫。
慌乱过后,林妙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逃跑。
坐起身,被子脱落的一瞬,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淡红色印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地上散落着她衣裙的碎片。
林妙音施法寻来衣裙,刚下床房门便开了,墨渊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笑得温和:“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妙音僵在原地,两手不自在的扯着衣摆,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
墨渊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后退,不知不觉已退到床边,身形不稳跌坐在床上。
墨渊将汤盅放在桌上,盛了一碗在她身边坐下:“这是琼浆仙露熬的参汤,里面加了仙果,很甜,尝尝喜欢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水映花境还有事,我先走了。”
林妙音刚起身就被墨渊拉了回来,重坐回床边。
见她不想喝,墨渊将碗放到矮几上,眼见她脸色越来越红,握住她的肩膀转过身来:“别回去了。”
“啊?“面对清醒的他,林妙音觉得自己好像连呼吸都快不会了,心跳紊乱,神智不清,脑子里好像是一团浆糊。
她就像是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不敢看他的眼。
墨渊将她拥在怀中,轻轻理着她的长发:“在我中了催情丹后才知道,什么是担忧,我控制不了自己,特别害怕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我甚至想过自我封印。”
自我封印?
就像是苍澜之渊那样吗?
他宁可封印自己,也不愿别人为他解毒?
林妙音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她不是洛茶,他的痴心换来的却是一场虚幻的梦。
可墨渊接下来的话,却让林妙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羽灵敬的那杯酒被下了魔咒,里面的催情丹只有她一人可解。”墨渊说完低下头,看着满眼惊愕的林妙音。
撞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林妙音躲闪了目光:“可是……”
为他解催情丹之毒的,明明是她啊?
“不止你疑惑,本尊也很意外。”墨渊扶着她的肩膀,抬眸看向她:“本尊发现,你我之间有血契。”
林妙音脑中轰然炸响。
血契是同生同命的约定,只有屈从于一方的情况下,才会订契,并且一般如此做的,身份都比较悬殊。
像墨渊和洛茶,根本无需如此。
就在林妙音的心快跳出嗓子眼时,墨渊却温柔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谢谢你,如今,你我生死一体,万世不离。”
林妙音:“……”
他不是要拷问她的身份?
额头被他吻过的地方出现一个美丽又独特的花钿,她想抬手去摸,不解抬头。
墨渊:“这是本尊的神识所化,比血契更好,打上它,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尊的神妃。”
神妃?
林妙音:“可是……天帝天后……”
“放心,打上本尊神印,你我便是神侣,任何人都拆散不了。”
林妙音:“……”
这样情动的场合,她终是没能说出天帝再次往魔族递了婚书一事。但她心中也是矛盾的,自己不是洛茶,但她却对墨渊不自持的生出一丝贪心的留恋。
只是一想到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洛茶,心底就莫名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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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神界议事殿中,当众神看到林妙音额头上的印记时,皆神色各异。
有的为他们相伴了快十万年,终于修成正果而感到高兴。
也有的纳闷着日前,关于墨渊和羽灵公主的传闻。
还有的,神色黯淡,忧思深沉。
坐在上首的天帝、天后,神情肃重的看着二人走了进来,神后想到女儿羽灵不免生气,天帝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愤怒。
没想到墨渊居然为她打上了自己的神识,如此便等同于宣布,洛茶就是临渊宫的神妃了。
站在她身后的羽灵公主见到这一幕,还怎么可能装得不动声色,隐忍不发?
气恼不甘的冷哼一声便哭着跑了出去。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低沉了下来。
天帝却像无事一般,与众位上神商议三界诸事,却只字不提墨渊与洛茶的婚事。
整个朝会,都是关于妖魔两族的,其间,一个刚晋升上神的神君提出选一位神女与魔族联姻。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日前听说玄止曾亲自向神界递了婚书,却不知这其中的细节。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那上神却是一脸不解。
议事结束,众神离开,墨渊拉着洛茶往临渊宫走,林妙音小声道:“你发现没有,今天天帝有点不一样?”
“嗯?”
“他今天没问你的看法。”
墨渊扯唇:“已成定局,他心知肚明。”
广华殿中,天后气恼不已,她担心羽灵太过伤心,吩咐神侍前去看看,之后屏退了所有人,殿中只剩她和天帝。
“天帝陛下,洛茶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她已经被打上了墨渊的神识,玄止怎么可能再要她?”
天帝脸色阴沉,坐在那张死局的棋盘前。
天后闭目摇头:“要不,这事就算了吧,魔族再怎么强大,也要顾及神界百万年的根基。”
“你懂什么?”天帝勃然大怒:“玄止一日不除,我便无法安眠。”
“一个魔头罢了,天帝为何如此在意?”
天帝大手一挥,天后面前的杯盏玉器掉落一地,吓得她突然噤声,神情惊怔。
天帝眼中的狠戾锋芒毕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
“你只需管好羽灵和神界之事,孤的事,轮不到你质疑。”天帝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天后却坐在桌前久久还没回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