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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幕后黑手

司马睿心头一紧又问:“他们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

窦壮答道:“身上连一个小物件都没有。”

司马胜男说:“王兄,我听出他们的口音却是关西口音。”

司马睿若有所思:“嗯,我也听出来了。”

窦壮说:“这些刺客身上有股子肃杀之气,好像是军人。”他立刻看着司马睿肯定地说,“没错,一定是军人。”

司马睿愕然道:“军人?是张方的人?”

司马胜男显示出她的果断:“此地不宜久留,窦壮,走。”

一行人跌跌撞撞出了山,他们来到山脚下驿馆的马厩,这里停着30来匹身材高大的马。

卫楚目测了一下,感觉马的身高大多超过了1米5,看来经过汉朝严格的马政管理,此时中原的马已经混血了西域马的血统,再也不是秦以前矮小蒙古马的天下了。

马匹很通灵性,见各自的主人来到,都兴奋地朝着自己的主人打响鼻的打响鼻,嘶叫的嘶叫,一时间马厩热闹起来,这使得大家低落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舒展。

卫楚的马是一匹枣红马,见卫楚来到兴奋地发出两声马鸣,然后就不停点头。卫楚的这匹马很明显是马厩中最矮小的马,虽然不是那种大脑袋的蒙古马,从身上杂毛看,也多半是一匹蒙古马血统居多的马。

卫楚不好意思四下看看,他想从其他人那里发现不如自己的缺点聊以自慰,谁知他不看还好,看了过后更自惭形秽。

司马睿和护卫们的胯下自是桀骜不驯的高头大马,而司马胜男的那匹白马不仅高大,而且漂亮飘逸,贵气尽显。

卫楚心想:难道我特么是个娘炮?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马厩的伙计们非常职业地为马上了马鞍。

这时代的马鞍没有马镫,只是在左边有一个高高的三角形小铁蹬,这是方便上马时踩的。

一行人上了马,发现还有7匹王府的马可怜巴巴在马厩里看着他们,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窦壮想把马全部带走,司马睿说:“带4匹吧,宁士3人生死未卜,把他们的3匹马留下。”他抬头看着高耸茂密的龙门山脉,长吐一口气道:“孤不会忘记,在这青山上留着我琅琊王府的忠勇尸骨。”

一行人往北穿过洛水进入了洛阳城的西明门,守军见一行人身上有血迹,上前盘问。司马睿亮出王府腰牌,守军不敢拦阻,大家便随司马睿进了城。

沿着繁华的西明门内大街往东行了一阵,来到皇宫南门,这里有两个硕大的礼仪双阙宫门,上写“阊阖门”三个大字,在这里转向南进入了铜驼街。

顺着铜驼街南行走了2里地又来到一个双阙礼仪门,上写着“寿丘里”三个大字,门口有10来名士兵守着。

“寿丘里”内全是六进的宏伟大院,各大院散布在一片豪华的园林之中,有象征广阔水域的海池,池水引自经流不息的地下水;有采自各地的奇石垒成的巍峨山峰;有不同季节生长的奇花异木;还有茂盛的用于观赏的果林;更有雕刻着各种珍禽异兽和吉祥图案的豪华壮丽的亭台楼阁,俨然一幅美丽鲜活的山水画。

这里是皇室宗族的别墅小区,集中了洛阳城内最高端的别墅。

他们拐入了西边的一个花园广场,广场边一座大门楼,上写“琅琊王府”四个大字。

一行人在门口下了马,几个私奴立刻出来将马拉到后院马厩,司马胜男和卫楚紧跟在司马睿后面,窦壮和护卫们紧跟其后。

进门后,一名给使道:“殿下,王参军说有要事,现在大堂等候。”

“哦,知道了。”司马睿回过头司马胜男和卫楚说,“我正要找他,你们也一起来。”

众人跟着司马睿穿过假山鱼池的大天井,来到了一进的正厅,司马胜男和卫楚跟着司马睿进了厅内,窦壮带着3名护卫在门口站立。

进了厅内,只见一位30岁年纪,头戴纱巾,身穿宽袖上衣,下着素裙正襟危坐,他的头型很窄,眉毛稀疏,眼光平和,见司马睿进来正要起身,司马睿一摆手:“茂弘,不要客气,坐。”说着走到几案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卫楚和司马胜男也在对面落座。

眼前这位被司马睿称作茂弘的人,正是后世刘禹锡那句千古名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其中一人——王导。

王导出身着名的琅琊王氏家族,和司马睿同龄,两人是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玩伴。此人心高气傲,舍弃了三个直接可以进入国家中枢的好职位——秘书郎,尚书郎和太子舍人,选择到东海王司马越麾下当了一名参军。

王导见司马睿三人头发和衣裳满是泥土和血迹,原本紧张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担忧:“殿下这是?”

司马睿说:“茂弘,孤今天在龙门山遇到刺客了,都是操关西口音的军人。”

王导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喉结动了一下,他问:“伤亡如何?”

司马睿将遇刺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了己方的伤亡情况,然后说道:“刺客自杀了,都是死士,哦,茂弘,你有何事?”

王导道:“昨晚东莞王,义阳王,颍川王在家中被闯入的黑衣刺客刺杀,我担心殿下的安危,特意赶来看看。”

司马睿若有所悟道:“哦,孤和那三王没有亲密关系,孤遇刺,三王被杀,显然是冲着我等王位的名头来的。”

司马胜男插嘴道:“就是张方。”

王导点头说:“公主说得不错,可是幕后黑手却是河间王。”

司马睿不解地问:“他河间王的对手是成都王和东海王,与孤和三王何干?”

王导说:“河间王早有挟天子令诸侯之心,天子被成都王俘虏到了邺城,他到处散布天子已死的消息,然后就要立豫章王为新天子。那日张方召集京城各王室公卿进宫商议,当日推辞不去的正是殿下和东莞王,义阳王,颍川王。”

司马睿恍然想起:“孤当时并未以为然,现在看来果是如此,孤当时还说天子活着,就在邺城,想来河间王是必定要除孤而后快了。”

司马睿的说话让司马胜男暗自心惊,她张大眼睛朝卫楚看一眼,想从卫楚眼里看到一些共鸣。

卫楚朝司马胜男眨了眨眼,点点头,传递了一个镇定的眼神。

这时,王导又道:“殿下亲眼看见天子被掳到邺城,又从邺城逃得一条命回来,说不得假,京城内的王室公卿倒是可以装傻充愣,导以为,殿下在京城是待不得了。”

王导的所说正有个来由。

当初楚王司马玮秘密进京杀了辅政的两位重臣卫瓘和汝南王司马亮后,原以为会如愿以偿留在京城做卫将军,却立刻就被玩阴谋的贾南风砍了脑袋,平静了8年之后,赵王司马伦突然起兵杀了贾南风,废掉晋惠帝自己当了皇帝,又引来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和齐王司马冏三王联合征讨。

赵王被灭后,齐王玩起了挟天子令诸侯,结果被长沙王司马乂所杀。

杀了齐王后,长沙王也玩起了挟天子令诸侯,又被河间王和成都王联合征讨,三王打得不可开交时,半路杀出东海王。

东海王原本站在长沙王一边,见形势不利突然将长沙王逮捕,并将他交给了河间王的大将张方,结果,长沙王被张方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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