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死别
“因祸得福！
相比于前世的魔瞳之躯，实力远不止如此，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在不断填充着这具身躯！
魔瞳之力，在引导纯阳之火！”
此刻，叶子凡身上灼烧感消散，虽身上的伤痕没有迅速消退，但伴随着烈火的消散，危机也算是解除。
非但如此，叶子凡能感受到，体内的纯阳之气已被引导完全，在向着周边扩散的纯阳之火，也在魔瞳之力的引导下，正向体内猛蹿！
“尸体，纯阳之气！
整个躯体像是被撑爆了般！
不！
停下来！
够了！”
叶子凡试图去阻止力量的堆积，然，这股力量十分野蛮，半点不由人控制。
周遭，原先吞噬生灵的纯阳之火停止了蔓延之势，朝着叶子凡身躯里钻。
“呼！”
叶子凡吐了一个烟圈。
这股力量撑得他腹疼。
他不自觉地侧睨一旁。
原先如同死鱼般的眼神，变得灵动有光。
“魔瞳，回来了！
真没想到，纯阳之火没能烧死本尊，反而激发了魔瞳之力！
如今，魔瞳之力归位，就算这副躯体烂得不成样子，也已然无妨。”
叶子凡淡然一笑，他别过身，看向白小柔。
叶子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本尊原来的面目！
曾经死鱼眼的本尊都让你舍身而居，现在本尊恢复本来面目，像你等贱蚁，有什么资格与本尊相配！
白小柔，就在悔恨中死去吧！’
叶子凡没有企口，而是等待白小柔率先说话。
然而，白小柔似是早就料到一切，淡然地看着叶子凡。
她承认此刻的叶子凡更有男人之姿，可眼前人是仇人，仇人只能是仇人。
况且，她已经替叶子凡留下叶一诺，也当是给自己的爱情画上了句号。
“想好怎么死了吗？”
最终，叶子凡还是淡然说出了冰冷的话语。
白小柔欣然一闻，“像沐筱姐姐一样死去就好。”
“本尊，
成全你！”
叶子凡轻轻闭了闭眼睛，诀别无泪。
玄冥剑，缓缓抽出。
此时，叶子凡与雨剑的剑魂共鸣，本该抽出雨剑，才能更强，但他害怕雨水的细密，会让白小柔误以为是他的泪水。
“瞬闪！”
叶子凡如一道黑色的弧线，弹射而出，贯穿整个半空，斩半着白小柔的身影。
白小柔没有躲闪，而是欣然接受着叶子凡的攻击。
一击而中。
“不疼，
不疼，
不疼。
至少沐筱姐姐死得不疼。”
像是替叶子凡辩解，白小柔嘴角挂血，却还是笑了出来。
她的负罪感，似是少了许多，整个人灵魂都升华一般。
白小柔不自觉朝着天边看去，天边，淡淡闪动着一束光，“沐筱姐姐，是你来接我了吗？
原谅我，没能力替你报仇，或者说，我还是对这个混蛋下不了死手，下不了，下不了！
就用我的命，来偿还欠你的情，姐姐.......”
白小柔到底是原谅不了叶子凡，亦无法决然灭杀叶子凡。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原先恨不得将叶子凡大卸八块，可几经波折，在情感纠葛之后，到底是困惑了。
唯一能做的，兴许，也就是不跟叶子凡活在同一个世界。
“小柔！
不！
为什么？”
张子刚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白小柔元婴实力，竟被叶子凡一个金丹七品，一个区区金丹七品斩杀。
放水，绝对放了一个皓海！
是白小柔主动赴死！
否则，以叶子凡的实力，绝无可能伤到白小柔！
张子刚木讷，整个人魂被抽掉一半一般，“啊！
魔头，我一定要杀了你！”
“小柔，用阴牝珠！
阴牝珠的力量庇护着你，就算只有一丝灵魄，你都不会死的！
我绝对不允许你死！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死的！”
“我一定会杀了这个魔头！
你放心，这里有我！”
张子刚疯魔般地朝白小柔靠近，他害怕晚上一刻，便再无可能。
“张，
张子刚！
求求你，收回阴牝珠。
我，
不值得你这么做。”
白小柔明白，阴牝珠是天师观的至宝，如今还给张子刚，也算物归原主。
世间俗事，万般空寂，心如死灰，当断杂情。
这样便好。
感受着沐筱姐姐死亡的痛苦，像是替叶子凡赎罪，也好。
谁叫，这辈子没长眼睛，看上了叶子凡这种人渣。
白小柔淡然一笑，她确信，叶子凡是人渣没有错，永远也不会有错。
将阴牝珠归还，生命了结，尘世一切，已与她无关。
白小柔的恨意泄了大半，只求一死。
“不！
我不要！
阴牝珠这种垃圾东西，只要能救你，不论多少，我张子刚都愿意给你拿来！
我不能看着你死！
我不会看着你死！
你绝对不能死！
小柔，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或许能让我觉得有一丝光明。”
“别傻了，张子刚，我不配。
你值得有个好归宿，你的路还长。
我这样的人，只能配他这种歪瓜裂枣。”
白小柔用手指了指叶子凡，她毕竟只能有一个夫君。
神情之中，无言胜万言。
白小柔静静地看着叶子凡，她不知道叶子凡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叶子凡是否会心疼。
兴许，他会心疼吧？
不！
他还是别心疼的好，我怕他原谅不了自己。
就让我，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吧。.......
白小柔面色愈发苍白，她尝试着抗拒阴牝珠的力量。
“说什么蠢话呢？
你这么善良的妖，绝对不能死！
他这种人渣，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白小柔，你不要死！
真的不要死！
我会救你的！”
张子刚凝结真气，不惜以真气之力催动着阴牝珠，让这股复生之力重新赐予白小柔新生。
一个垂死欲死之人，任凭灵丹妙药加持，又怎么会昨日重现？
白小柔心死，就算张子刚如何努力，终究还是收效甚微。
不过，白小柔的脸色还是有所红润滞缓，似那回光返照。
“你放心，这里有我！
只要我张子刚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我已经错过一个多月，让这魔头有了可乘之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子刚坚定着内心，他确信，都是因为自己没能保护好白小柔，才让叶子凡有了可趁之机。
不论如何，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除非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