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大疏大堵
花荣也是从南京到济南府到青州，一路见识和理解欧元先前给他讲兵法时特别强调——“为将者必须要懂经济，要知道士兵的晚餐在哪里”这个说法的含义。
柴进经历这一场战争，也彻底领会欧元在兖州跟他们第一面就强调的——“战争只有跟经济活动配合起来，相互促进；才能越打越强，不然都是并未彻底知兵的穷兵黩武，没有出路”。
阮小七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跟着欧元重出江湖，刺激，爽快。
朱仝相对沉稳内敛，内心的喜悦不轻易表现在脸上。
欧元身边的女子，则是满脸的花痴和膜拜。
本来是来搞事。
赶上青州兵变。
顺手收拾毛贼，加上其他收入和潜在增值。
半天功夫，就赚超百万贯钱，李清照和曾一圄，看欧元的目光也是变得越来越热切。
不会搞钱的原太守真孝序，师爷司马尚囲，司马尚美，侍卫长司马尚剑和兵马统制曾古尤，副统制曾古蚩和曾古太等人，也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佩服欧元的搞钱能力：
“难怪这小子开口闭口都不离钱！
看来是对搞钱之道，已经理解到家……”
跟欧元一起来搞事的刘麟，刘复和刘猊叔侄等人，则是满脸的复杂表情；一个个在心中心情复杂地道：
“我们希望你是我们的强大盟友，但没希望你这么强大啊！”
“先前济南是一起打下来的，还有借口平分战利品；如今这青州，我们根本没有出力——都不好意思要一个铜板！”
“唉——早知如此，刚才打起来的时候；我们也拼命啊！”
“唉唉唉——要是时间可以重来就好了……”
跟天然以自我为中心的刘家人相反。
赵明诚和孔端操这种务实到没有节操的人，看到欧元如此强大。
心中已基本想不起欧元怎么批评臭骂，甚至侮辱他们的事；心中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摩拜和抱大腿的冲动。
赵明诚连老婆和他精心收集半辈子的古玩字画，都已经抵给欧元。
此刻他心中想的，也不是悔恨，不是仇恨，不是痛苦，不是羞愧； 而是向前看全新的可能和更大的改变——我把那么多东西都给你了，你这么强大，随便拔根毛都足以让我飞黄腾达；你总不能一点都不回报我吧？
赵明诚和孔端操这一类人，应该是更接近于现代人的务实和理性。
只是在古代。
这种人，往往被当成没有节操。
“还有女真间谍贿赂马长平，朱山有和乌咎三位将官的钱银。”
花荣继续汇报，“金条900根，白银3万两。
总计约5万余贯铜钱。”
“这三个该死的！5万贯钱就出卖自己的长官和同胞！”
“严惩这三个叛徒和败类！”
“严惩这三个叛徒和败类……”
不少官吏和将兵，怒气冲冲地站出来要求严惩他们。
三人又羞又恐，扑到欧元面前跪地磕头求饶：
“将军我们错了，我们之前都是鬼迷心窍！”
“我们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好好做人！”
“求将军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求将军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求将军让我等有机会跟随左右……”
“你们今日伤亡和歼敌情况如何？”
欧元看着他们平静地问。
马长平：“我部伤亡最严重，战死117人，不包括此前被将军消灭的74人。
重伤163人。
轻伤203人。
剩余完好无伤者，143人。
杀敌109人，俘虏敌人341。
总共歼灭和俘虏敌人450人。”
“后面表现还不错。”
欧元夸赞道，“前面向自己人进攻，连基本的方向都搞不清的人。
也就是被我们消灭那74人。
家属没有任何死亡抚恤金，还要赏赐他们一个作乱致死的罪名。
他们的家人也要做调查，若是有助纣为虐的，继续追责；若是不知情，不予追究；若是有劝阻，可以适当褒奖。
后面参与对敌作战的人，按照我们的抚恤金标准，死亡抚恤金应该是100贯钱。
但你们毕竟做了叛军。
所以是按照我此前跟你们做动员时说的，减半到50贯。
家庭困难的，可以再适当增加抚恤金，总共不超过100贯。
重伤同样按50贯发放，并且后续终身提供基础生活补助。
轻伤3贯到30贯。”
“谢谢，谢谢，谢谢将军！”
马长平激动得连连磕头，额头直接磕起青包。
“所有伤亡认证，奖励领取，要有50名以上的士兵先进代表委员会，士兵所在地区10家以上的先进家庭居委会，地方兵部，民政部救济处，将领和士兵本人共同认证。
然后由财务部直接把钱拨给救济处，救济处直接发给受益人；军方和将官不参与发钱，只监督钱粮的发放情况。”
欧元严肃认真道，“士兵抚恤奖励，任何贪污克扣，弄虚作假；一旦被查出来，罚5~10倍的违法所得。
相关负责人领死罪。
其他从犯，根据影响程度，启动相关团体审判大会；对其追究一定的刑事责任。”
欧元此话一出。
文官和武将，都忍不住纷纷称赞。
赏罚分明，制约清晰。
奖励多，对士兵的斗志刺激强大；但对违法惩处也够狠。
大疏大堵。
所有的文官和武将。
都仿佛能感受到一支朝气蓬勃的军队，正在身边形成。
曾孝序甚至用疑惑的目光再次认真打量着欧元，在心中怀疑：
“此子外表不足二十，为何每一条变法改革都那么犀利老道；又偏偏都恰到好处？
仿佛他的每一条决定，都是他已经反复练习和试用过的一般；不需要犹豫，也不需怀疑。
难道人间真的有天生的天才？”
曾孝序感觉很困惑。
但他也不会开口问欧元。
他估计欧元也没兴趣在他这种代表“老古和落后”的“旧官员”身上浪费时间。
不想去自讨没趣。
“你们先起来说话。”
欧元这才叫他们起身。
“谢谢大将军！”
三人劫后余生，庆幸地起身。
欧元又对李清照道：
“李部长，把我们的军队奖惩管理办法，也认真抄录下来；后面整理成册印刷出来，按照10人一份做预算，发给相关将兵，官员和社区家庭。”
“诺。”
李清照在商虞君的协助下，在原先用来参加文会的案几前；快速记录欧元的重要安排。
会议纪要也由李清照负责记录。
“你们两部的战斗结果如何？”
欧元又看向朱山有和乌咎问道。
“回禀大将军。”
朱山有汇报道：“我部伤亡11人，重伤32人；轻伤124人。
完好无损，还能继续战斗者，536人。
歼敌66人，俘虏敌人244人。”
“表现不错。”
欧元依旧很满意，然后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乌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