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军麻痹赵桓钓大鱼
午间。
路过一个没有被金军扫荡的叫马鳞村的村子。
买到食物和马车。
换乘马车。
在车上对付午餐，马不停蹄地继续朝南京应天，加速前进。
驴车让卖家看着，等待后面的大部队上来取用。
汴京城外金军大营。
完颜宗翰采纳高合的建议，宋廷右相何栗的和谈代表团到达后。
金人并没有急着对他们露獠牙，而是好酒好肉伺候着。
军中一边奏乐，一边舞。
酒足饭饱，舞乐之后。
金人带着何栗代表团检阅金军。
见识金军的强大威猛。
和谈之事，金人绝口不提。
但恩威并施的意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这样，一天过去。
金军压根都没有提和谈条件。
晚间。
金人留何栗等人在金军大营过夜。
继续美酒佳肴，载歌载舞……
一副金宋一家亲的样子。
原本对这种捕猎演戏就很拿手的女真鞑子。
配上看过现代“灰太狼与喜羊羊”动画片的高合这个打着正义旗号时能阴损到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没有底线的骗子。
直接把大灰狼演成喜羊羊眼中的白富美大可爱。
何栗傍晚给在朝堂忐忑不安的赵桓，传回第一道和谈信息：
“金军热情好客，晚上留臣等在军营过夜。
今日一整日，他们都没有主动提和谈条件；只是热情地招待臣等，向臣等介绍他们的善意和军队。
他们的军队看起来确实要比我宋国军队有气势很多。
吾皇暂且勿忧。
待臣进一步观察禀报……”
女真人在东北崇山峻岭打猎，在猎物面前演戏，扮猪吃老虎的演技，早已深入每个女真人的骨髓。
加上高合这个本身有一定未来预见能力的隐君子。
何栗这样一位中原状元大儒，竟然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给皇帝传回去那样放松戒备的和谈信息。
唉……
也怪赵桓脑子不好使。
何栗能被郭神棍那样的把戏骗，眼力和水平，能好到哪儿去？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
赵桓被蒙蔽，也无所谓。
因为他还有一个很强的优势：
纠错和结果导向能力，比崇祯都还强大：
发现不对，就及时改错，立马换人。
可惜倒霉的是，他们两个面对的，都是生死棋局。
试错机会，都已经被前辈们耗光。
轮到他们。
关键的一步走错，就是心惊肉跳；继而可能是自乱方寸，甚至直接放弃最后还可以打的牌。
赵桓在14个月任期内，换26位宰执。
这个结果导向能力。
也是没谁的。
甚至可能是所有君王中，最强大的。
你说你行，就让你上。
赶紧去解决问题。
连郭京这种骗子，都给他机会上！
解决不了问题，就赶紧让开。
看起来，他还是很想认真做事情。
只是这个样。
显然是在慌忙中打“醉拳”。
总经理怎可如此频繁地换人？
即便是在和平年代。
半个月一换。
都不可能摸清局面和掌控整个队伍，更不要说把事情做好！
这完全是像闹小孩子情绪一样。
感觉你行，就认可你。
只要感觉不顺心，马上换下一个更顺心的。
这样的孩子心。
一旦对方处心积虑。
阳奉阴违。
那真的，很容易被骗。
对国朝来说，这是非常危险且灾难性的。
………
晚间。
东京汴梁前往南京商丘的官道上。
欧元已经睡上有轿子的马车，脸上不再寒风割面。
被子也已换成没那么臭的新一点的被子。
车上有了一些食物储备。
离金军的魔爪越远，能采购到的物资，越丰富。
他们马不停蹄，食不下车，星夜兼程。
两日加一晚，已经前进约200里。
沿途百姓和周边州县的一些斥侯，看到他们从京城方向而来。
纷纷上前打探京城的情况。
欧元和郭京等人统一口径回答：
“我们是从京城强行闯出来的，京城被围困需要外援；我们出来招兵买马勤王。
京城还在被围困中，后续情况不得而知……”
这个说法，欧元是直接抄历史上的郭京。
历史上的他，就靠这一套说辞；从东南方，又一路骗到西京路襄阳府。
一路上被人好酒好肉供着。
队伍还一路发展壮大。
真是个鬼才……
晚间睡马车。
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
面对穆霓凰这个免费的小侍女，本着不浪费精神。
欧元跟她继续钻一个被窝，相互取暖。
不过，刚刚痛失前爱，又值此兵荒马乱的昼夜奔腾之际。
一身脏兮兮。
头上还顶着一头又痒又难看的长发……
想欧元做点什么。
也是不现实。
一夜过去。
汴梁城外。
金军大营。
何栗等大宋和谈代表，看到和享受的，依然是金军的热情好客，载歌载舞。
睁眼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金宋友谊万岁”景象。
每次他们忐忑不安地提起和谈的事。
宗翰都是热情大方地随意糊弄拖延：
“嗨……我们两国，哪跟哪呀？
我们一起肩并肩灭辽国。
之前有些摩擦，都是意外和误会。
如今贵国上使到来，正是我军展现友好和诚意的时候。
和谈的事不急，不急的……”
这一套说辞，像极了最无耻的流氓，家伙还强行塞在人身体里；却反复强调自己“没有恶意”。
偏偏听的人，还能颇有几分享受地当真！
中原千年文明大国宰相老狐狸，对一群边疆蛮子如此简单的谎言把戏；竟然也信且受用！
至晚。
这位中原大儒何相公又给朝堂上焦虑不安的赵桓传回去一条让他更加麻痹放松的信息：
“金军说要给臣等展示他们的睦邻友好诚意，借机消除之前的冲突摩擦误会。
和谈的事情，今日还未正式开始讨论。
今天一整日，都是在欣赏他们的歌舞，品尝他们的草原美食……”
本来就紧张不安，连郭京那种装神弄鬼办法都用了的赵桓。
看到金军如此“礼遇”自己的和谈代表。
对金军的恐惧和警惕性，逐渐放到肚子里。
渐渐把他们当成“金宋一家亲”的隔壁，仅仅是因为实力强大，有点贪银子和土地的强大友好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