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求薛掌事
“钱头儿!头儿!不好了!不好了!”巡视地牢的官差从地牢里跑了过来。
左脚绊住右脚,差点摔个狗吃屎。
几个地牢守卫正在角落赌钱,正值兴头上,钱广不耐烦,一把铜钱撒了一地,“嚷什么嚷,本大爷这把要是输了钱都是你害的!”
“头儿!三日前关在地牢里的那两个,跑了!”
“什么?!”
这下钱也不赌了,“你怎么看的!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今日都是好好的……”这官差低下了头,今天也没什么人进出地牢啊,难道那两人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今日就只有刘五的瘸子四哥来送饭,昨日刘五都不曾来,听说是摔断了腿……”
钱广一巴掌抽到这人脸上,“刘五何曾有哥哥了?他前日向我告假他那独眼老娘死了,回家办丧去了!”
这下这守卫官差捂着半边脸,欲哭无泪,“头儿!那可怎么办?杨副尉非得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钱广一脚将这人踹倒,怒得很,“还能怎么办?!只能去求薛掌事看他心情若是好,替咱们找找,不然杨重锦那个鬼面郎君,还没捅到大郎君那,咱们几个的人头就被拧下来当球踢了!”
钱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直接去了掌事府。
薛凝此时正在翻阅逍遥门当时名册,又细细回想,确实,逍遥门死绝了才是。这上面的每一个名字,他都对得上号。
不可能有遗漏,更加心烦意乱,这飞花摘叶的余孽到底是谁?
“薛掌事!薛掌事!你要救救小的呀!”钱广不顾侍卫阻拦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薛凝面前。
此人是薛凝以前在仓木城时,仓木城守卫,嘴很会说道,一来二去薛凝便记住了他。
后来仓木城被尸怪踏平,这人不知怎么的到了天珑城,进了天珑城主府,还当上了看管地牢的头头儿。
同为仓木城旧人,却属实沾不上一点关系,薛凝头都未曾抬,“我为何要救你?”
“薛掌事,薛掌事!你我同为仓木旧人呐!若是不相互扶持,那杨重锦终有一天要踩在你我头上!”
仓木城城主府,是尸怪最初发生的地方,为了不让尸怪逃出府去,薛霜寒下令将城主府所有大门紧闭锁死。
薛凝所在的城主府,坚守了三日,可越来越多尸怪,踩着堆叠的尸怪,爬了出去。
府内大乱,尸怪将薛霜寒所在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薛霜寒为了保护薛凝,拿起剑砍杀无数尸怪,可那些尸怪就跟毫无痛觉一般,疯狂冲上来,撕咬。
一旦被咬,不出三个时辰,便会变成嗜血疯狂的怪物。
“阿凝,快走!”薛霜寒拼尽全力,挥砍着面前尸怪。
薛凝拽住薛霜寒衣角,“阿爹,我不走!阿爹!我不走!我们一起活!”
“阿凝,听话!朝着城门去,看见尸怪便躲开,若是能逃得出去,便隐姓埋名好生活下去!”
薛霜寒为薛凝杀出一条血路,可身上早已千疮百孔,越来越多的尸怪扑了上来。
“快走!”薛霜寒大力一推,将薛凝推了出去,把门用剑插在拴稍上,那些尸怪撞击着大门,啃咬着他的阿爹。
“阿爹!”
“走!”薛寒霜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门彻底关上。
街上已经乱作一团,一片狼藉,哭喊声,求救声,抽泣声,呜咽声,整个仓木城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薛凝一直跑,不敢停下,可到了城门口,城门从外面被阻上了,无数老百姓在城门口拼命拍打着城门,冲撞着,哭喊着。
尸怪从城主府的大门冲撞而出,薛凝,成了这群尸怪最先看到的食物。
在这群尸怪当中,薛寒霜也狰狞着面目,双眼赤红朝着他袭来,突然无数冰刃打中了那些朝着薛凝而来的尸怪。
少年从天而降,宛若天神降世,将他从仓木城的无数尸怪中救了出来。
还打开了紧闭的大门,放出了还活着的百姓,一时间仓木城除了游荡的尸怪,没了一个活人,少年将他带离了仓木城,问他,“你可有去处?”
国破家亡,哪里还有去处?
他仅能抓住的一根稻草,就是这个少年,“你可以带我走吗?”
少年带着他云游四方,教他素手凝霜,带他逛遍芷国十五城。
后来,他们到了最南的天水城,被死士追杀,后来与他走失。
逍遥子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传给了他,他的摘叶飞花融合了素手凝霜,直到那件事之后,他遇到了来寻他的段冶……
“薛掌事?薛掌事?”
钱广见薛凝愣神,又自行站了起来,走到薛凝跟前,薛凝神思拉回,“那所为何事?”
薛凝目光现在才回到钱广身上,钱广见薛凝要帮他,那一双鼠眼扯出一抹笑,“薛掌事,我就说你是个大善人,最是心善,当年薛城主就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您自然也是热心肠!”
拍完这一通马屁后才开始说正事,“大郎君命人关押的两个玉衡山来的人,今日不知怎的,坏了牢房的铁锁跑了。这是要是被杨副尉知道了,肯定拿我们仓木城来的人开刀,到时候定是受那大卸八块之刑啊。”
话还未说完,这钱广又朝着薛凝跪下,结结实实磕起头来。
“那你要我如何帮?”薛凝手中折扇轻摇,本就不屑一顾,但若是杨重锦拿仓木城的人开涮,定然要在段冶面前吹两句风。
大郎君幼时与他虽是竹马之交,但这杨重锦也是从小陪着段冶长大,到时候怎么偏倚一二也未可知。尤其是,段冶不愿他插手这些事,他只是他段冶私宅的掌事,无权无势,似浮萍任人玩弄。
本来与段海做了个还算愉快的交易,结果逍遥门没灭干净,段冶不知会如何想他。
“薛掌事,您帮小的将那两个玉衡山的,抓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给关回去,这样就算帮了小的了。”
薛凝手中折扇轻摇,看向那张鼠脸,“不就是两个玉衡山毛都没长齐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