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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宁缺毋滥

尤雅流着泪水回到家中,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浴室。她迫不及待地脱下衣物,准备好好洗个澡,将今夜所沾染上的污秽气息彻底洗净。

赤条条地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如云雾般倾泻而下,轻轻拍打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连绵不断的晶莹剔透的水珠,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溅起一圈圈美丽的水花和水雾,伴随着“滴滴答答”清脆动听的声音。

经过一番淋浴冲刷之后,尤雅顿时感到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胸部,心中不禁有些荡漾。是啊,或许是时候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了。不然,每天都被人惦念、追逐,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食欲和性欲都是人类天性中的一部分,既不能完全缺失,也不能肆意放纵。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七情六欲,这些欲望也理应得到适度的满足。

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不伤眼睛就伤腰。”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深刻地道出了其中的道理。

放纵情欲无异于玩弄人生,不仅会对他人造成伤害,更会反噬自身。欲望如无底深渊,若想拥有健康美好的生活和圆满如意的人生,就必须保持理智,将情欲约束在法律与道德许可、大众认同的范畴之内。

近些时日,向尤雅表白爱意之人络绎不绝,令她疲于应对。

这日,时至正午,尤雅接到刘欢打来的电话,力邀她前往东方保龄球馆一同打保龄球。尤雅曾尝试过数次保龄球运动,深感偶尔参与其中颇具趣味,遂欣然应允。

尤雅满怀欣喜抵达球馆后,发现刘欢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甚至还预订好了一份浪漫温馨的情侣套餐。

我们先用餐,而后再尽情娱乐。刘欢轻柔地将餐食递给尤雅,沉声道。

“嗯,好的。”尤雅晨起仅进食了一个馒头和一杯牛奶,此时饥肠辘辘,腹中传来阵阵咕咕之声。她不再推辞,直接拿起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今日,刘欢心不在焉,状态不佳,玩了一个多小时也未打出一个全中。

反观尤雅,心无旁骛,技艺愈发精湛,连续打出几个全中,使得刘欢有些惭愧。

刘欢索性停止游戏,看着尤雅玩。刘欢目光凝视着尤雅,心中却在斟酌着要说的话。

犹豫良久,刘欢终于磕磕绊绊地开口:

“尤,尤雅,我,我想……”

“刘欢,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尤雅专注地打球,全然不知刘欢的意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疑惑地问道。

“尤雅,我……我爱你!”刘欢慌乱得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听清刘欢说出的最后三个字,尤雅如遭雷击,顿时明白了他邀她打球的真实意图,她的神情变得僵硬,柳眉高挑,严肃地说道:

“刘欢,别胡思乱想了,更不要胡说八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大哥,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我是真的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和老婆离婚。”刘欢的语气诚恳得如同信徒朝拜神灵。

“真是见了鬼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不想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给我闭嘴!再这样,我不仅不理你了,从今往后,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尤雅怒发冲冠,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她扬起手中的保龄球,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冲出门外。

然而,这一切并未让刘欢心灰意冷,他依旧不死心,甚至变本加厉,每天像发了疯似的不断给尤雅发送各种消息,信誓旦旦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爱意,这让尤雅感到无比厌烦和恼怒。

如前所述,尤雅对于刘欢压根就不存在丝毫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们二人往昔同在一家日杂公司共事,由于刘欢平素待人热忱且十分讲义气,所以尤雅才与他交好,进而发展成挚友关系。

即便刘欢尚未婚配,尤雅也绝对不会考虑嫁给他。

尤雅对刘欢根本没有爱的感觉。他们只能做朋友,无缘做夫妻。

谁知,刘欢的事还没有过去,新的烦恼又来了。

这天,尤雅吃完晚饭,打算看碟子《中国式离婚》。

尤雅刚把碟子放进影碟机,手机就欢快地叫了起来:“我来了,我来了!”一听就知道是胡云打来的:

“尤雅,我们在金太阳唱歌呢,快来呀。”

“为啥要我马上过去?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尤雅有点不高兴。

“尤雅,别生气嘛,这是临时决定的活动,我们也是刚到。”胡云赶紧解释。

在所有娱乐活动中,尤雅最喜欢的就是唱歌,而且这还是她的强项。

要不是唱歌,今晚她才不会出去呢,毕竟她还想看《中国式离婚》这部电视剧。

“好嘞,等我换身衣服就来。”尤雅收拾好了才出门。

尤雅身着一条粉色连衣裙,色调清新淡雅,将她的皮肤和身材曲线都衬托得很好,更显成熟韵味。

走进胡云说的包厢,却只见到胡云一人。尤雅就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尤雅不高兴的问:“胡云,你个骗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有问题吗?来个东北二人转,情歌对唱不更爽吗?”胡云不愧是胡云,张口来了一个幽默。

尤雅没有心情和他贫嘴。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想,今晚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既然来了,就不好意思马上走,只能静观其变。

““我们来唱一首《知心爱人》吧?”还没等尤雅回应,胡云就迫不及待地播放起了这首歌。

尤雅没有拒绝,拿起麦克风,不情不愿地与胡云合唱起来。

唱着唱着,胡云竟大着胆子把身子贴了过来,尤雅往旁边挪了挪,他也紧跟着挪动,似乎铁了心要和尤雅紧挨在一起。

见尤雅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胡云误以为她半推半就,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伸手就去搂尤雅的腰。

对于胡云如此庸俗的行为,尤雅顿感极度不适,她觉得这不仅是对他们多年纯洁友情的亵渎,更是对她个人尊严的侵犯。她立刻发出严厉警告:

“胡大哥,请你自重!”

“尤雅,我对你的倾慕已经持续了十多年,实在按捺不住了。今天趁我们独处,我必须要表达出来,错过这次,我怕再没机会了。你给我点信心,好吗?”

然而,情场老手胡云对尤雅的反应毫不在意,甚至变本加厉。他用力一揽,将尤雅紧紧搂入怀中,紧接着就要亲吻她。

机智的尤雅急中生智,先用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地踩向胡云的脚尖,然后双手用力一推,挣脱了胡云的怀抱,夺门而出……

单位也并非纯洁之地。尤雅成功地从痛苦中走出来,她不再是那个面容憔悴、失魂落魄的女子,而是变得越发自信、成熟,且魅力四射,各种骚扰也如潮水般不断向她涌来。

首先对她展开追求的,是同在一个办公室的文彬。

那次去华容县出差,本是平静如水,没有引起任何涟漪。然而,这却成了文彬多年来最后悔的事。如今,他那颗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情人节这天,多年单身的文彬在几个姐妹的怂恿下,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鼓足勇气向尤雅表白。他十分执着,手捧着玫瑰,双膝跪地,诚恳地说:

“雅姐,情人节快乐!”

“你快起来,别这样,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鲜花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尤雅惊慌失措。

“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只是我胆子太小,一直没有勇气向你表白。那年我们一起到华容县出差,那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可我却没有好好把握,现在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说着,文彬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看来,他是动了真情了。

尤雅心中略有触动。然而,感动仅是感动,她对文彬毫无热情,更不可能存有爱意。

“文彬,你先起身,我们好生商谈。”尤雅婉言相劝。

“你若不收下鲜花,我便不起。”文彬依旧跪地不起,仰头望着尤雅,言辞近乎哀求。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只会让我越发厌恶。”见文彬如此,尤雅倍感尴尬,不禁恼怒。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今日我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已跪地,不达目的我绝不会起身,你自己定夺。”文彬心想,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看尤雅如何应对。

此时,围观的同事逐渐增多。有人戏谑道:

“文彬,真没想到,你平素如此忠厚,今日竟这般勇敢!”

“好,你起来,我先把花接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尤雅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暗自思忖: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笑柄了。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她无奈地做出了妥协。

自那之后,尤雅对文彬的态度变得异常冷淡,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往昔的亲密无间已不复存在。总而言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此破裂。

文彬懊悔不已,他深深自责自己当初为何要弄巧成拙。曾经,尽管无法赢得尤雅的真心,但至少还能与她每日交谈。可如今,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两人明明近在咫尺,然而彼此心灵的距离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般遥远。

面对如此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尤雅,文彬心中苦楚难言。与其苦苦守候一段毫无希望的感情,倒不如洒脱放手离去。于是没过多久,文彬毅然决然地辞去了稳定的公职工作,远赴深圳开始了新的打拼生涯。

这周行长年届五旬,正值从精英男性迈向极品男性的过渡期,事业有成、风度翩翩,因此在追求女性方面信心十足。

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尤雅,早就对她垂涎欲滴了。

他位高权重,风度翩翩,一双迷人的眼睛仿佛带着魔力,令众多女子不由自主地为其倾心。但凡他看上的女人,几乎无一能逃脱他的掌心。

尤雅却是个例外。在尤雅的丈夫猝死之后,周行长察觉到机会来临,便开始了主动出击。

他深知尤雅并非那种轻浮女子,若想得手,必须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许之以利,三管齐下,方能使其真心感动。若是能让如此风姿绰约、内外兼修、温柔体贴的女人成为自己的情妇,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周行长的手段别具一格。

在红磨坊未能得手后,周山改变了追求策略。一日上午,尤雅来到周行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在对尤雅的工作表现给予高度认可后,他适当地将话题一转:“尤雅,你如此出类拔萃,组织一直以来都在关注着你的成长。”话至此处,行长稍作停顿,两眼直直地凝视着尤雅。

“谢谢组织的关心。”尤雅避开周行长色眯眯的目光,彬彬有礼的回答。

周行长面带微笑,眯缝着眼睛说道:“尤雅,你自己也要主动要求进步啊!”

“我没有什么奢望,只想做好本职工作。”对行长抛出的鱼饵,尤雅未表现出想要的欲望。

“难得,难得。但是,我是心里有数的,想提你当支行行长,就看你……”周行长欲言又止。

“只要行长看得起,我一定不辱使命。”尤雅不急不慢,回答得体。

尤雅的副科级已经十多年了,当支行副行长也有三年多了,德、勤、能、绩有目共睹,当行长顺理成章。

“不过,有个条件。”周行长意味深长,眼睛眯缝得更细了。

“什么条件?”尤雅想问个究竟,看看这位道貌岸然的周行长是何居心。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你要跟我好,而且只能和我一个人好。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保你后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周行长终于说出了标底。

原来,周行长是要进行权色交易。顿时,尤雅的心中对眼前的这个伪君子充满了鄙夷。

她没有当场表露出来,轻描淡写地说:

“谢谢行长的抬举,不过这事关我后半生的幸福,你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考虑不过是权宜之计。之后便无下文。

周行长的心愿没有得到满足,报复如期而至。

两个月后,周山借调整人事之机把尤雅调回了市行机关,安排了一份副科级的闲差,将她凉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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