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真厉害
就在顾皖卿再次准备捞起纱幔的时候
一只赤裸玉臂从帐中探了出来,白皙柔软小手抓住他动作的手腕
少年见状呼吸一滞,手背僵直停在原地
“本宫没穿衣服,世子要做登徒子吗?”
云月笙直接起身探出脑袋,瑰丽无匹的小脸上贴着泪水打湿的乌发,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嘴唇也是殷红至极,整个人软乎乎的,音色甜腻糜烂又勾人
顾皖卿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眼底有些发红,手上更是开始克制不住磨蹭起云月笙裸露在外的皮肤
从他的视线,甚至能看到少女纱帘后那抹水红色的细带,松松夸夸挂在肩头,引人犯罪
少年音色控制不住的沙哑低沉
“还有月余你我就要成婚,有何不可?”
顾皖卿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若不是钟情云月笙,就那不知礼数的性子恐怕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家
更何况他早将云月笙划做自己的所有物,完全没有什么顾忌
“啧,不该看得这两日换药也看去许多,姐姐还羞什么?”
云月笙被他没皮没脸的话惹得心中微冷,昳丽眉眼轻挑
“你确定?”
她明明音色还是那样软软的,浅淡轻柔
顾皖卿却听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懊恼
也许是云月笙最近对他予取予求的放纵,使得顾皖卿差点就忘记之前所受的冷待
他得意过了头,现在好似是惹得云月笙不快了呢
“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担忧你的身体,想查看一二”
少年反应极快,登时就转换了一副面孔,笑的和煦阳光,满眼乖顺的举起手指哄人
“我发誓,今日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照顾姐姐”
顾皖卿特地加上今日二字,别有深意
云月笙并没有听出来,她傲娇撇撇嘴,表示不满,眼中还有些嫌弃,开始对顾皖卿倒打一耙
“一身冷气,还谈什么照顾,别过了病气给我才好”
顾皖卿听出小姑娘没有责怪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云月笙没因为今日的孟浪,将他再次推入冷宫就好
至于云月笙眼中的嫌弃,顾皖卿毫无感觉,甚至认同的点点头
“姐姐说得对,我去将衣衫换下再来陪你,今夜有些不寻常,我得随时查看你的身体才放心”
顾皖卿坚持要留下来,还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云月笙也不好推拒,否则更显得自己心虚
她语气有些勉强“内室有温泉水,世子泡一泡换身干净衣衫再出来吧”
她因为通体性寒,特地引了一股温泉在自己院子里,今日刚好能当个借口
“好”顾皖卿以为云月笙这是嫌弃自己身上脏,心里有些好笑,听话的径直去了内室
脱衣服时还不忘嗅了嗅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今日刚换的袍子,也没有不干净
他无奈摇摇头,勾起一抹甜蜜又纵容的释笑
“小没良心的,还嫌弃上了”
另一头顾皖卿走后,云月笙刚回头,迦镜就猛地扑上开,将人重重压在床榻里,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
“呜~”
云月笙忽的瞪大双眼,迦镜吻得又凶又猛,完全没有平日的清冷自持,像一团热烈的猛火,试图将怀里的小人揉进身体里,连血带骨一起燃烧殆尽才甘心
两人唇齿交缠,云月笙忍不住发出腻人的呜咽声,试图推开身上紧贴的精壮胸膛,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了
“呜~放开~”
迦镜没有急着回答,不依不饶的抓着人抵死缠绵了好一会,吻得云月笙满脸涨红,娇艳得像支怒放的赤色玫瑰,摄人心魄
不知过了多久,云月笙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了,迦镜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将俊脸抵在小姑娘瘦削肩胛处粗喘缓气,一点点开始收敛眸中的欲望
“殿下要留他过夜?”
男人眼中明明还是欲色满满,语气却平淡如秋水,仿若不染尘埃的云中君子
胡来的不是他,动情的不是他,吃醋的也不是他
云月笙心中好笑,迦镜再如何忍耐,那股醋意还是熏到了她
“法师在吃醋呀?可是怎么办呢?他才是本宫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呢!”
小姑娘眨着懵懂无害的眸子,却一字一句都是威胁
“若是他发现法师在这,法师猜猜,本宫是会选你还是选他?”
迦镜闻言只觉得瞬间心头便充斥了满满的不甘,睚眦欲裂
“用完就扔这套,殿下真是从始至终都对在下用得无比顺手!”
迦镜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伤心的神色,他本无缘情爱,是云月笙强行闯入他的视线,故意引诱他情窦初开
却又在自己刚刚将那株叫做爱情的玫瑰栽种心间时,无情的狠狠践踏,连着花苞一起,碾成不堪入目的烂泥
自己甚至都还来不及精心呵护这场怦然心动,就被云月笙冷漠的定义为一场偷情,而他只是那个卑怯只能隐忍的‘情人’
“法师会乖乖听话的对吗?”
云月笙对迦镜眼底的复杂视而不见,殷红唇瓣被她咬得发白,雪白双颊还有泪珠滚下,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仿佛受委屈的不是迦镜而是她
那双澄澈祈求的眸子可怜巴巴望向迦镜,惹得迦镜指节咔咔作响,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和失望至极的沮丧
“好!我走,云月笙,你真厉害!”
迦镜转身走了出去,阴冷雪夜中,男人背脊宽阔,一身素衣袈裟,颈挂佛珠,本应是姿如玉树的高洁清冷佛子
此刻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浑身被阴骘戾气环绕,狭长凤眸阴沉幽暗,踏着厚厚积雪,孤独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顾皖卿一身薄衫从内室走出来,眉间带着些疑惑望向房门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气息
是他思绪太多了吗?怎么感觉恍惚间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动静?
顾皖卿摇摇头,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云月笙,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小姑娘太过漂亮,勾引得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为她前仆后继,才会顾皖卿随时这般神色紧张
少年想到这些眸底爬上病态的占有欲,急不可耐掀开床榻纱幔
云月笙已经将松乱的衣衫整理妥当,乖乖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上挑昳丽的双眼,狡黠得看着顾皖卿,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精
“姐姐似乎心情不错?”
顾皖卿看着她灵动的模样,也控制不住上扬唇角,掀开被子将云月笙直接捞进怀里抱住
他体质异于常人,胸膛滚烫得像是一团烈火,云月笙趴在他身上舒服极了,声音也就越发软趴趴甜腻腻的,直让人溺毙在她的温柔乡里
“本宫有件事想同世子商量,世子会答应的对吗?”
顾皖卿闻言笑吟吟看向怀里娇艳的少女,云月笙这口气也算是头一回了,他几乎是藏不住宠溺欣喜的问出口
“说说看,宝贝有什么事,还要同我商量?”
“郎君是西临世子,咱们成婚,按照云氏的规矩,是不是得提前让西临百官前来观礼呀?”
云月笙眼中干净纯粹,双颊微微泛红,像个期待出嫁的羞涩少女,让顾皖卿说不出的心动
顾皖卿喉结滚动,好听的少年音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情欲,挑眉回她
“按规矩是该来的,不过西临事务繁忙,怕是只有少数官员会到场”
他说到这怕云月笙生气,特地补充道
“其他人其实无关紧要,我哥是西临王,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他到场,就是西临,是顾家对姐姐最大的诚意”
云月笙听了却还是面露不满“西临怎么着也是附属南朝,若是不能百官朝贺,岂不是明摆着对新帝,对本宫不满”
云月笙会这麽想其实也在顾皖卿的预料之中,他哥之前搅乱朝堂的动作频繁,也难怪会惹得云月笙不快,毕竟她一心想要为小皇帝夺权,西临在她眼里无异于乱党
只是如今既然顾皖卿要同云月笙成亲,那同云止也就是一家人,便再没了犯上的理由
而且顾靖远现在已经没了当年的野心,一心只扑在宋世杰身上,所以他们拿出些诚意来,让云月笙放心也无妨
“姐姐若是真想百官朝拜,那皖卿就向西临修书一封,让哥哥领着他们即刻进京便可,只是姐姐,皖卿对你百依百顺,你可想好怎么报答没有?”
顾皖卿言罢,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月笙那瓣潋滟诱人的红唇,扬了扬下巴,唇角弧度意味不明
云月笙瞬间读懂顾皖卿的意思,乖巧用嫩生生手臂勾住顾皖卿的脖子,亲昵的伸出小舌头舔上少年的喉结,在顾皖卿颈间呵出火热缠绵的气息,像个引人坠落的妖精
她看着顾皖卿,目光大胆又羞涩“皖卿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皖卿只觉得脑子像断线的珠串,噼里啪啦的一阵混乱,云月笙唤他“皖卿”,还明目张胆的勾引,少女白皙手指所过之处,无一不在刺激顾皖卿理智
“宝贝真像个吸人魂魄的小狐狸精”
顾皖卿不再忍耐,火热的唇粗暴又缠绵得撬开云月笙唇齿,长驱直入享受云月笙口中香甜,甚至恶劣的将她柔软舌头吸得发麻,两人一阵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云月笙很快便招架不住,顾皖卿的吻带着痴缠,比迦镜要凶猛太多,完全是一场饿兽的掠夺,无处不彰显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恣意盎然
少女在顾皖卿怀中呜呜咽咽,鸦黑长睫如蝶翅般乱颤,眼框中蓄满了水雾,眼角更是哭得比胭脂还艳
“呜~痛。。好痛”
云月笙抽泣得喘不过气,每个字都带着颤音,无助又委屈
顾皖卿温热手指拂过她略略有些破皮的唇边,故作不悦
“怎么这么娇气,亲一亲就这样,那以后做其他的什么,宝贝可怎么办是好?”
云月笙接二连三的失去呼吸自由,脑袋有些发蒙,完全不知道顾皖卿此时话里有多恶意
她眼神湿漉漉的望着顾皖卿,双眸有些涣散放空,那张昳丽慵懒的脸蛋上,此时一副痴痴懵懂模样,像只无助的幼兽,分外可爱,也分外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顾皖卿凑近云月笙发红的小耳垂,语气恶劣又暧昧
“宝贝现在真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好可爱呐!”
“呜~”
云月笙闻言瞳孔放大,她第一次接触到顾皖卿心底糟糕的欲念,原来他心底藏着个恶魔呢
顾皖卿埋下身子,开始在云月笙胸口作乱,屋外耳力极好的暗卫都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一道黑影直直朝着云月笙房里闯,负责守夜的暗卫见状不得不拦住他的去路
云二面具背后那双如寒潭般的冷眸微促,声音无悲无喜,让人觉得没有一丝活气
“让开,我要见主人!”
两名暗卫并没有让开,碍于对方是四大暗卫之一,还出言朝云二解释
“主人并未召唤,恕难从命”
如今这情形,傻子都知道不能放云二进去,否则打扰了云月笙的兴致,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二知道多说无意,也就不再废话,从腰间掏出子午鸳鸯钺,就朝着暗卫动起手来
门口一阵闹腾,很快便惊到屋里的人,只听见云月笙语气有些慌乱挣扎,似乎是好不容易才发出的声音
“什么事?进来说”
暗卫闻言几乎是马上就收手,给云二让出一条路来
云二收起武器,眸中完全没有惊扰到云月笙的恐慌,冷寂得可怕,他一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床前的屏风后,声线一如既往无波澜
“属下该死,惊扰主人,但求主人救救老大,他马上快断气了!”
云月笙闻言发蒙的脑袋总算有了一丝思绪,她就说怎么感觉这几日有些不习惯
感情是云不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啊
顾皖卿精致张扬的眉头微皱,从云月笙身上抬起头来,唇边还粘有可疑的水渍,他语气阴沉不悦
“一个暗卫,死了便死了,做什么大晚上来叨扰你们主人休息?”
他心底积蓄着许多不爽,不止是因为好事被打搅,更因着云不悔实在是跟云月笙太过亲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