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炮灰的梳头小宫女(7)
皇帝又问“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初夏摇了摇头,一双清澈柔和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皇帝,诚实道:“陛下,妾不识字。”
皇帝再次沉默,他想起来了,沈才人宫女出身,未去太后身边时,是在绣房做事,不识字,也是正常的。
“这是奏请安国公回京的,毕竟是太后的兄长,在那巢州种了三年的茶,也是可怜。”
“那么多,那安国公的人缘一定很好。”沈初夏似乎有些羡慕。
皇帝轻笑一声,将初夏拉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手指若有若无的抚着浓密的青丝,似是不经心的问道:“你说,朕让安国公在巢州种一辈子茶好不好?”
“陛下做的决定,自然都是好的。”初夏似乎是强忍着羞涩,轻轻抬起头,一双美目还假装镇定的看着皇帝,“陛下是天子,妾虽然没有读过书,却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其实内心已经在哀嚎,模拟中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啊。
一定是她模拟的不够多!
皇帝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曾是太后的梳头宫女,难道不知太后最期盼的就是安国公回京吗?”
生命值在红绿之间跳跃,初夏仿佛没有感觉到皇帝态度的变化,伸手搂住他,在皇帝诧异目光中理直气壮道:“太后娘娘对妾恩重如山,平日里妾也尽心伺候,但陛下是妾的天。
妾只知道陛下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其他的妾不懂,也不需要知道,妾只需要相信陛下。”
美人言辞恳切,目光中带着皇帝也不敢直视的真挚情意,这种被人小心翼翼的敬仰爱慕的感觉,让皇帝的心都失了序。
他大笑道:“你说得对,朕是天子,但你都明白的事情,她们居然看不透。”
初夏心底默默吐槽,什么叫我都明白的事。
但吐槽归吐槽,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柔若无骨的靠在皇帝怀里,似乎只要皇帝笑了,她就心满意足。
皇帝又问起了初夏家人的事,这是模拟过的,初夏会答。
她信心满满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在皇帝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初夏惊喜的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比如龙椅就不可能给她坐,玉玺也不可能给她玩,自己可不是前朝末帝那样的昏君。
但皇帝不会这样说,而是深藏功与名的点了点头,温柔的注视着沈初夏,仿佛无论她提出什么,自己都能满足。
“那陛下能给妾一些银子吗?”初夏似乎有些羞涩,脸都红了:“妾最喜欢银子了,它发出的声音最悦耳。”
觉得初夏会趁机提出要位份宫殿或者为家人求恩典的皇帝震惊了,他不是没有见过爱财的,但没有见过那么直白的。
看初夏说起银子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皇帝大手一挥,不就是银子,给,多多的给!
于是初夏回到偏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大箱子白银,还有皇帝预备给她赏赐下人的金瓜子和银瓜子。
初夏看到这些东西,觉得自己一下午的精心伺候没有白费,笑眯眯的抓了一把金瓜子给霞初。
当天晚上,皇帝又来了偏殿,或许是食之味髓,初夏的腰又受了罪。
第二天一醒来,盯着盒子里的金瓜子银瓜子看了半响,觉得也不是不能忍。
霞初才来初夏身边几天,已经习惯了这位主子时不时就发呆,主子好伺候,平日里梳妆打扮什么的都随着她来。
霞初觉得,一天之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帮沈才人梳妆了。
正想着玩给主子选择什么样的花钿呢,就听到主子问但:“陛下呢?”
“皇上去御门听政了,临走的时候让才人好好休息。”
听到霞初这么说,沈初夏点了点头,想问问霞初有没有听说过皇帝身边的人,哪个叫青青的。
皇帝昨天晚上又在她耳边叫青青了,而且比第一晚还热情。
沈初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是替身了,但是谁的替身呢?
她想问问霞初,毕竟霞初是御前宫女,知道的肯定比她多,不过话到口边,她又觉得不合适。
正犹豫见,忽然从镜子中看到了窗外有一道黑影,看那个高度,应当不是伺候的宫人。
霞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陛下很是关心才人呢,特地嘱咐奴婢为才人准备补身的膳食。”
关心?关心他晚上的福利吧,沈初夏心底默默吐槽着。
但面上却一片羞涩之意,她看着镜子中清丽的面容,柔着声音道:“陛下确实很好。
我是八岁入宫的时候,刚来到宫里的时候,心中惶恐不安,被分在了尚宫局学刺绣。
我绣不好,被姑姑责骂的时候不敢哭,就偷偷蹲在望春宫附近的榕树下哭,遇见了陛下和当时的贤悯太子,陛下说我绣的大鹅很有灵气,看着就很凶。
我当时想着,他长的真好看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长的那么好看的人,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绣的不是大鹅,是鸭子。
因为我想吃鸭子了,我从未想到,自己居然有离陛下那么近的一天,这两日,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霞初,我应当不是在梦里吧。”
女子的声音有些仿徨,听着让人觉得心酸。
霞初想到了自己刚入宫的时候,也是惶恐不安,幸得识一些字,被女史看中,入了尚仪局。
“这不是梦,才人,您现在是陛下身边的沈才人。”霞初坚定的说着。
不说霞初听了眼睛发酸,站在外面的皇帝听到初夏的这么一番剖白,也震撼无比。
原来沈才人居然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所企图了,她居然爱慕我。
怪不得,怪不得她昨天能说出那样的话。
刘海德也震撼无比,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一个御前总管,居然能陪着陛下一起听妃嫔墙角。
他神色无比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心想,这宫中,最难得就是真心,但最无法到最后的,也是真心。
沈才人有这一番心思,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不说刘海德的心思,初夏发现经过自己上午的一场做戏,皇帝哪儿有什么效果还没有看见。
霞初倒十分怜爱她。
在霞初怜爱关怀的神色下,初夏借着午休,开始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