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无分文、良家子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简单了,经过了考验后,灵天土地公果然不出意料,将自己布置的陷阱撤了,原本将陈宁扯入地底下是他布置的后手。
若陈宁“神通”不行,他将彻底恼羞成怒率领几位邪祟将陈宁吞噬一空,将他的血肉之躯作为填补自己实力的重要材料。
奈何陈宁“神通”确实是可行,而且赐予信徒之力似乎类似于修行者。在场几位邪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关键时刻陈宁可出手重创赤眼洞主,届时他们会因此而撕出一条血路。
他们更是没话说了。
当即在他们的允许下。
几位邪祟纷纷从地底下踏入了地面。
虽说依旧身上怨气十足,可此刻望向陈宁的眼神却是和善不已。甚至声称要替他在涤魂山建一座庙,虽说此处并无香火与信徒,可不论平阳县惨遭压榨的平民百姓或是南北贯通的叛军驻守地,其中皆是有不少良家子身处于他乡的彷徨。
他们可趁虚而入收割信徒。
但凡叛军或平阳县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可立刻告知信徒强行奋起反抗,这样的存在皆是他们埋下的棋子,以便往后奋起反抗。
知晓了此事后,陈宁对于七位邪祟可谓惊讶。
眼前七位存在虽不食人间烟火,受众生奉养的同时。
对于凡人极为不屑,在他们的眼里,凡人宛若蝼蚁。
可他们却依旧有功利。
为了强行打出一片突围的血路。
他们埋下了太多的陷阱。
工于人心。
在叛军手底下或在平阳县,他们不知究竟埋下了多少信徒。
如今再次脚踏实地,身处于涤魂山之上,感受身旁狂风飒飒而出,陈宁的眼神再次凝重了,如今自己陷入各方争斗的漩涡,不论是以一己之力抵抗各路叛军,强大而不败的赤眼洞主,或是以凡人为首的叛军,或是涤魂山上的七位邪祟。
皆不是如今的他可力扛的。
他们不论阴谋或是实力皆是太过强大。
三方厮杀几乎令人骇然。
尤其是涤魂山上的邪祟。
虽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
可若暴怒。
不知有多少人会惨死于战场。
咽了口唾沫,在灵天土地公的帮助中,他成功在涤魂山建了一处小庙,庙宇的祭台上是一处坚毅不已的泥塑神像,极为破烂。
奈何巧妙的是其中神像与他极为契合。
若有人见过他,必然可以瞬间笃定神像必是他。
陈宁微微颔首。
在场几位邪祟见识最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神像之中。
他们与陈宁不同,陈宁具备血肉之躯,而它们具备的却是灵体,通体是由信仰之力汇聚而出,虽说可以短暂化为真实的人影,可却不能持久,如今太久没人奉养他们,他们借助阴气增强自身一切实力,若一直维持人形的样子。
原本不多的阴气便会立刻消耗。
他们可不乐意如此,若是阴气消耗太多。
赤眼洞主正巧此时上了涤魂山要吞了他们那么届时他们可无反击之力。
在场七位邪祟可谓极为谨慎。
至于陈宁为何可以一直保持血肉?
陈宁是如此解释的。
他身上的气血原本便可以汇聚出宛若凡人一样的血肉,可轻易假冒凡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平阳县假冒了好几年,直至出手杀人,否则赤眼洞主不可能察觉。
对于这样的言论。
几位邪祟羡慕不已,奈何此乃“神通”,基本是天生注定的。
他们强求不了。
阵阵叹息后。
他们纷纷回了自己的庙中。
唯独陈宁坐在庙宇门口,他眼神凝重,出了那么多事,他早已察觉到在另一处方向,自己的“武祖真灵”汇聚于其中,出现在万里外的一处祭坛上,庙宇虽说破烂,看似年久失修,可终究是一方县地遭了兵灾,百姓无奈下逃入其中避难。
而如今他身上有气血锤炼法,若对方真要在惶恐下。
确实投靠了自己。
他或许可以传授对方武道。
如今的世道。
虽说有不少各式各样的修行者。
可正统的武道不存在。
借助神灵或是五行之力杀人。
这样的行为普遍。
借助气血或赤手空拳杀人?
简直不可思议!
在这样的情况中,若出现了这么一位存在。
必然出其不意,可轻易斩灭同一阶层的修行者。
此刻的陈宁在不断思考,自我意识却出现万里之外。
不,是万里之外的一处破庙中。
利用神像的视角。
他可观察到庙中有一人躺在地上。
到处是疤痕,鲜血不断溢出。
或许受重创太久没包扎。
身上早已流出了脓。
蛆在其中不断扭来扭去。
令他不由皱眉。
要不是此人在不断喘息,或许他认为此人早已死在当场。
“不久前此人在说什么?”
“他要回家,回家又是干什么。”
“难不成此处县城并非他的家?”
陈宁轻声自语了一声,眼神浮现惊讶。
但此刻虽说能见到人。
作为神像的他最多能与人对话。
无法轻易干扰他人。
如今见对方不断喘息。
甚至气息若有若无。
他不免有一丝担忧。
此人该不会要死了。
若轻易死于此地,他身上的气血锤炼法或八极拳将传授于谁?
如今乱世。
又有谁有可能闯入小庙。
无非是山上的匪。
也有可能是兵油在此偷懒。
各式各样的事情将会出现。
但不论怎样的存在,终究不如眼前的良家子。
没错!
在陈宁的视角中,此人确实是个良家子。
身上一袭长袍不是什么锦衣玉服,但却也不是什么打了许多补丁的糙衣,干净整洁不说,身上也有一副软甲,孔武有力的同时,面容温顺。
似乎有背景在身。
不知为何沦落至此。
三个时辰后。
他见对方的气息若有若无。
但此刻终于靠在庙中的房梁,若有若无的不断喘息。
他终于准备与对方言语。
“你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本座庙里!”
“可是要上香火?”
借助气血大吼,他的声音正气凛然,不像任何邪祟,反倒像说书人口里的真灵,令人下意识颤栗,眼前的良家子自然不例外,冷不丁听闻耳畔有人与自己交流。
他惊愕的望向祭台上的神像。
到底是回过了神,苦涩的笑道:“禀报,在下身无分文,自然上不了香火,人灾从未休止,在下也要快没命,如何能上香。”
“真是可惜连累了一方神灵,再过不久叛军将攻入此处。”
“庙宇不存,阁下或许是否能存在于世可说不准。”
“找死,区区凡夫敢如此妄言。”陈宁震怒,气血燃烧,庙宇不断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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