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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猎手与老狐狸

第二天傍晚跟我妈打过招呼,我心怀忐忑地朝彭虎峰家走去。

“别回来太晚啊,给你把门留着……”

听着妈妈的关心,我心里一阵感动:自小妈妈便对我格外上心。

家里的重活从没让我做过,庄稼地里更别提了,都是让我做些送饭送东西之类的不费体力的活计。

还有为了不让我上学的时候被欺负,愣是让我那大我两岁的哥哥等了我两年,为的就是能照顾我不被同学因我的腿而欺负……

说起我那性格跟我爸一样木讷的哥哥,我又是一阵惭愧:上初中后上学的开支多了起来,家里负担便一天比一天重。为此我哥便毅然决然地从初二就辍学,为的就是能让我继续上学。按他的说法,“卫卫腿脚不好,只有上学一条路可走,等将来学上好了,好歹有点本事养活自己。至于我自己呢,随便打打工就可以了……”。

一路晃悠悠想着家人为我的牺牲,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我亲爱的家人们,这一次,就让我为你们也做点事情吧。

彭强将我引到上午那间内室后,从烧好不久的茶壶里给我倒了杯茶:“你先等会儿,我爸马上就回来。”

我喝着茶仔细观察着房间的装饰:“叔这是去哪儿了?”

“去红军叔家去了。”

“哦?”

“他俩不是不对付么……”

“那谁知道呢?”彭强靠在门上吐了口烟圈,“给人感觉像,偶像剧里的相爱相杀……”

此时内室门被推开,彭虎峰脸上阴晴不定地走了进来。

“爸?”彭强看着他爸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再放浪,接过他爸手里的皮包,将红木桌后的真皮椅子拉了出来。

彭虎峰往椅子里一靠点了根烟,恨恨地说道:“哼,这老小子,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咋了虎峰叔?”我琢磨着这彭虎峰八成是想先给郑红军来个下马威却吃了瘪。

“别提了,之前还只是听说,呵,”彭虎峰摆动着手臂晃着椅子,“没想到那姓郑的来真的,真要竞选。哦还说什么,说什么我为村里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歇歇了。我去他娘的!”

看他这愤懑地样子,估计没少被揶揄。

我知道这会儿正是我表现的时候,忙殷勤道:“叔你说咋整,我都听你的。”彭虎峰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才想起他找我的目的:“嗐,你说我这一时气急,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呢?叔现在有你这‘小神算’相助,还不信斗不过他了?”“就是就是,再说了,”我给支书换了杯新茶,“再说了,叔你跟那姓郑的,这些年谁为村里做的贡献大,村民们心里可都门清;更何况,他一个外乡人……”

“彭强,你去把车停好,我回来急着见徐卫,车停门口还没熄火呢。停好车就回你房间休息去。”我那么一恭维,彭虎峰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我一边跟彭虎峰打着哈哈,一边“搜索”着房里的布局,看看有没有什么类似暗门之类的迹象。当他把彭强支出去的时候,我知道这老家伙似乎要聊到“正”事儿了。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老狐狸的狡猾。

彭虎峰从椅子里站起来,把窗帘拉了拉,又给我递了根烟,靠在实木茶桌上抬头望着房门出神道:“其实吧,你叔我这些年,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真给村里干了不少实事儿……”

接着他便将这些年大家都能看到的所谓“政绩”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讲完还不忘补上一句:“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做得千好万好他们认为是应该的,你稍微有哪些不如他们意的吧,就给你鸡蛋里挑骨头。姓郑的就是抓住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少给我使绊子。这要是让他竞上支书了,我还能囫囵地退下来?”

啥意思呢,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膈应呢?

谁不知道他彭虎峰当支书这么多年做的那些勾当,大家只是敢赌不敢言罢了。可他跟我讲这些话做什么呢?很明显我在这村子也生活了20年了,对于村子里的传言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还用他在这儿重复一遍?

我咂摸半天老狐狸的说辞,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话外之音。难不成是在试探我?

“对了,徐卫,”彭虎峰索性身子往上一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你说,就叔刚说的那些事儿,能有什么地方让郑红军做文章的?”

对于这些权谋斗争,我虽然也看了一些相关的电视剧,但一直觉得又幼稚又无聊的。至于彭虎峰刚讲的那些“往事”,我听的时候顺便仔细过滤了一遍,完后得出结论:除了修村上的几条主干道外,基本上都有文章可做。

说不得只得将上他一军:“叔,你既然诚心让我助你,总不能还是这些官面上的话吧。虽然你刚才说的轻描淡写粉饰太平,但就算我一个还在上学的都看得出来,里面猫腻太多。我说句难听的,除了给村里修路的事儿是镇上组织的,其他的事儿,可以说件件都有文章可做;要说你真一点油水没捞,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让我在这儿给你出谋划策了吧。”

“这……”彭虎峰听完我这开门见山的直陈厉害,老脸一红,“嗐,你这话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嘛,你叔我,也是没得办法……”

看他表情起了变化,我也多少有了把握。顺便再给他露一手我的本事好叫他多一分信任。

我清了清嗓子,对彭虎峰嘿嘿笑道:“彭强这会儿在房间边看边撸呢,不信你去看看。”彭虎峰被我这没来由地一句弄得有些发愣,随即便明白过来。

不多时他从彭强那儿回来后,又换上一副佩服的表情:“徐卫你这是,行了别说了,叔明白你意思。”

我知道仅仅这一招还不够分量,于是便举起手对彭虎峰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又学着电视上演的那种算卦人的手势,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约摸两支烟时间后,我睁开眼睛,缓缓道:“那会儿你俩交谈时,红军叔穿的是咖啡色夹克,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脚上的皮鞋看着很旧,实际上是我市着名品牌“老爷车”的最新款,他没有抽烟,也没有喝一口水,只是给你倒了几杯;另外,你俩当时交谈的内容是……”

彭虎峰的态度不再像刚才那对我还有戒备一样明显端正了很多:“我的天……,这,这也太吓人了吧?你这都能算出来?”

“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点事儿小意思,”我靠在椅子上摆摆手表示这都不算什么,“小侄要没两把刷子,敢在支书面前耍小聪明?”

就这么三招两式地,彭虎峰当然还不至于跟我事无遗漏地交底。不然岂不是是个人都能在支书的位子上坐上一坐?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尽管我已经表现的很有“本事”的样子了,但他仍然只是看上去很惭愧的、跟我简单地交代了两三件不痛不痒的、他认为极有可能被郑红军做文章的政绩。

我作出一副全然相信他的样子,很认真地跟着他叙述的重点一下一下点着头,然后如此这般跟他交代了该怎么做……

三天后,徐家村村部,村换届选举第一次党支部临时会议上。

坐在主席台上的彭虎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跟会议室外陆陆续续往里走的村党委们一脸和气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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