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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生辰礼与定情信物

刘翁的生日五房过得很隆重,广发请帖,大摆筵席。如刘珍成亲那般请了许多宾客上门。

刘氏宗族,彭城县内与刘氏五房各家有来往的人,几个儿子的姻亲也全都赶来吃酒。便是远在明州的六房也寄来了礼物。

传统生日要吃长寿面和寿桃,刘老爷子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刘蓉和刘珍单独准备了生辰贺礼,其余未成家的孙辈们,男女排成两队,挨个向刘翁说吉祥话。

到了刘绰时,她行礼道:“祝祖父长乐未央,福寿如山。祖父,孙女还有一份贺礼是专给您准备的。”

她拍了拍手,红果便将抹茶蛋糕端了上来。除了刘谦一见就有些流口水外,其余人并不知道盘中放着的是什么。

说是抹茶蛋糕,但因为没有奶油,做出来的还是只有蛋糕胚的未完全版。但胜在香味浓郁,刘绰做到后来越来越熟练,便是失败版本也如港式鸡蛋仔一般好吃。

“这是何物?”“绿色的,看着像青团!”“又大又圆,那上头还有字呢!”

因了刘绰擅长厨艺的名头,宾客们自然会好奇,刘五娘子给寿宴添了什么别出心裁的菜肴。

生日蛋糕分着吃是为了分享幸福和喜悦,但考虑到长寿面是一整根,而且是寿星专有。古代又有人死如灯灭的说法。刘绰将生日蛋糕捧给刘翁时,既没有点蜡烛,也没有说要分着吃。

与刘翁同一席的宾客与刘珍喜宴时是一样的,对刘绰自然是熟悉的。

他们看着上面与蛋糕浑然一体的寿字,认出来是刘主簿的字迹。

明府道:“贤弟,这瞧着像是你的笔迹。五娘子,这寿字不像后头写的,是如何做上去的?”

刘绰解释道:“将阿耶的字做在模具底部,蛋浆倒进去,烤好时蛋糕便自成一体了。”

明府是鸡蛋羹爱好者,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追问道:“这糕点也是鸡蛋做成的?叫什么?”

刘绰笑道:“回明府,没什么特殊的名字,就叫生辰蛋糕!侄女想着,祖父是爱茶之人,不喜欢吃太过甜腻的东西,在这道点心里加了抹茶粉。故此,才是这般颜色。”

刘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尝了一口,只觉淡淡的甜味和茶香完美结合,赞道:“嗯,好吃!甜而不腻,松软醇香,更难得的是你有这份心意,这糕点祖父喜欢!”

明府道:“刘翁好福气!”

族长也道:“五叔父,真是好口福啊!”

宾客们也纷纷附和。

第二日,刘绰也收到了几份生辰礼。其中有三份显得分外烫手。

一份来自杜鹏举,是一根金簪。一份来自虞二郎,是一对玉手镯。

还有一份来自忠州的生辰礼,那是一把象牙梳子和一盒珍珠。

李二附信说,那盒子珍珠是他在明州时亲手从蚌壳里取出来的。那些珍珠不仅质地好,就是个头都差不多大。

在古代,送女子首饰往往都是定情信物的作用。

簪发是女子成人的标志,男子送女子发簪寓意欲与之结发,而婚礼无疑是男子给心爱女子的最大诚意。

而男子送女子玉镯,则具有希望可以圈住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杜鹏举和虞二郎都是前来参加刘翁寿宴时,将礼物交到她手上后,人就跑掉了。刘绰感到压力山大,她必须找机会把话跟两个表哥说明白的,否则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刘绰抚摸着象牙梳子,奇怪道,便是她自己也是曹氏说了才知道的啊。因为它如今的生日跟前世并不相同。

“定是你二十一叔跟他说的。你这生辰,跟你祖父就差一天。族里头知道的人可不少。记不住谁的,也不可能记不住你的。”曹氏道。

刘绰知道送发簪和手镯的意思,却不大明白送梳子和珍珠的意思。

“阿娘,男子送女子梳子有什么说法么?”她直接问。

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头发顺了,就一顺百顺,顺心顺意。阿娘订婚的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赠送梳子寓意着男子希望女子的头发顺滑,身体健康。也代表着男子的一种承诺,承诺永远相思、守护和照顾对方,就是定情信物。阿娘的嫁妆里你外祖母也给我备了的。”

刘绰的小脸越听越红。

曹氏接着道:“绰绰,阿娘看出这个李二郎的意思来了。他送这象牙梳子,是想跟你结发白头呢,你是怎么想的?”

刘绰脸皮抽了抽,心道,阿娘,你知道的啊,如今想跟女儿结发白头的不止一个李二啊!

她自然不好将杜鹏举和虞二郎的礼物转交给曹氏,这种东西她得亲自说清楚才好。李二不就是如此,虽然没跟她家里明说,但已经私下里先跟她表明过心迹了。

“阿娘,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我这个性子,是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他家世那么好,万一是个喜欢三妻四妾的门户,想想都可怕!”刘绰道,毕竟,她打心眼里对男人是不存什么指望的。

曹氏听了小女儿的话,不由得想到了大女儿。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咱们是女子,若是不从,便要背上个善妒的罪名。我一想到你大姐姐就替她难受!”

刘绰见曹氏一副心疼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阿娘,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大姐姐又不是无所出,可那个王六郎还是招惹其他女子进门,这是什么好人户么?我若是大姐姐,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大棒子把那些女人打出去了。敢说我善妒?若是瞧我不顺眼,便将我休回家里来好了,好过在他们王家看那些莺莺燕燕的污糟事!”

曹氏嘘声道:“你当被休回家,那名声是好听的?可不敢再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说了!你姐姐若被休回家,你们底下这几个还没嫁人的,可都要跟着下脸面了!人家会说,咱们刘氏五房的女娘全都善妒不容人的!”

“可分明心里头是苦的,为何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大姐姐妒忌了不正是因为喜欢那个王六郎?人对喜欢的东西有占有欲那是本性,是天经地义的。若是不爱,当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便是跑到外头弄上八十个、八百个也无妨。”刘绰气鼓鼓道,“明明是这个男人在朝三暮四,没人说他的坏话,倒反过来指责被背叛和伤害了的女人?这是什么鬼道理!”

曹氏有些后怕地看了眼房门,拉住刘绰的手,“你小点声,这些话万一让人听见,可不好!”

刘绰哼道:“阿娘,我不怕,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想的么?我对郎君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许纳妾!说我善妒也好,说我不容人也罢,以后不管谁来提亲,您就这么回他们!”

曹氏有点懵,“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哪有人家喜欢你这样的女娘?”

刘绰正色道:“阿娘,我没有胡说!他们不喜欢又能怎样?一辈子不嫁人又怎样?我是绝不会像大姐姐似的受那个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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