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化身
再次进入福地想要看看罗成死了没的灵石仙人在付出一颗牙齿的代价后一瘸一拐离去。
而李天也早已逃到了树屋内，门口挂上了“闭关”的牌子。
不要误会，他不是在逃避，而是真的有了灵感。
“相由心生，法相亦是。”
“神窍凝神聚神像，神像投射神力成法相。”
“我虽然没有开辟神窍，只有区区气脉境，但我体内混沌空间有无数大星，或许可以借这个思路帮我自己凝聚一道能够自由行走于混沌空间的神像化身。”
举一反三。
对于李天来说，重要的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想不想得到，他差的是思路与灵光一现。
混沌空间
混沌婴孩眉心
一颗堪称整个人体星河中最亮的一个大型恒星被李天挑选了出来。
他的眉心区域星系物质密度是原初星所在星系恒星密度的上亿倍，而在这样密集地星系区域中，他找到了其中最亮的一颗。
这颗恒星是原初星系恒星体积的四百九十八万倍，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堪比超新星爆发的能量喷涌。
它被李天命名为太一。
也是原初星夜空里看过去最明亮的一颗星。
无尽星体投射，太一星朝四面八方宇宙深空投射的星光射线被李天聚拢。
这颗最亮的星此刻在宇宙中逐渐黯淡。
整个太一恒星系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无死角的戴森球，所有能量光芒都被掩盖，吸收。
而在太一恒星正中央，一道虚幻身影渐渐出现，像是从无到有，从虚到真。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李天的意识体皱眉不已。
他低估了在体内凝聚象征自己神像的难度。
眉心暗淡虚无区域在扩张，以太一星系为中心，四方上下半径一万零八十一万光年内的所有恒星都被迅速抽离着能量。
整个婴儿眉心出现了一个半径庞大的球形星系真空地带。
这一整个在宇宙开辟初期，活跃无比，物质密集的大星团被李天抽干凝聚。
在这球形之外，恒星密集，光芒闪烁如天穹明灯。
在这球形之内，漆黑虚无，偌大亿计光年内无一恒星闪耀。
嗡
虚无球形空间正中央，原太一星系处。
神像凝聚成功，一道与李天一模一样的身影盘膝坐在漆黑虚无空间内。
神像纵横光年有余，像是在漆黑虚无中亮起了一道光。
在远方星空望去，这个漆黑球形区域正中央突兀地亮起了一个斑点。
相比于整个黑色虚无空间的庞大，这斑点一点都不起眼。
但就是这不起眼斑点，吸收吞噬了这原本是人体宇宙中最密集最高能的眉心大星团所有物质能量。
太一星团的能量化作环形光环带出现在浑身发光的李天神像脑后。
光环带薄如蝉翼，却约束着宇宙间最恐怖高能的能量集合体。
“这就是我在这混沌婴孩儿内的化身了。”李天活动着手脚，随意一个晃动便迸发出堪比伽马射线暴的恐怖能量爆发。
接着他继续盘膝坐下，身形与眉心球形漆黑空间正中央正正好契合。
他没有忘了想要一个能够在混沌空间内行走的实体的目的。
脑后太一星光环蕴含的能量如缓缓流淌的流体般旋转。
李天眉眼一睁一闭，无尽能量被其释放，以凝聚法相的方式，化作星光投射进入了那不知多远的原初星上。
在外界白兰星上，修仙者是以芥子神窍中的三百六十个神窍神像齐心协力在人体外界投射出一个庞大法相。
而在混沌空间，李天是以一个堪比超大型恒星体型的神像，反其道行之，在一个大型行星上投射出一个小型法相。
嗡
在那原初星上，东胜神洲，一道身影由虚化实。
青丝三千披肩，黑衣修身，眉心一点金痣，丰神如玉，这便是李天在原初星上投射的法相形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李天呼吸着空气中原生态的滋味，聆听着周围鸟兽虫鱼的鸣叫，感受着可以随意活动，不怕破坏周围的自由。
他哈哈一笑，大步朝着悟空所在的方位走去。
所过之处，猛兽易辟，灵种随行。
琅琊山脉
方圆千里都沉浸在三大妖族王者的怒火中。
山体崩塌，林火蔓延，无数栖息在这片山脉中的种族被三大妖族王者的战斗余波波及，数之不尽的生灵在这场战斗中死去。
而这，只是整个原初星生态的一角。
“焰心，你这是自寻死路！”
山脉上方的天空中，一条百丈青龙鳞甲闪烁着幽光，龙目睥睨间将一只火凰打落云端。
戾！
火凰旋转展翅，烈焰席卷山林，于半空中急停，火浪淹没大地山脉。
“紫宸，今时今日，这琅琊山脉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他振翅高飞，将半边天空染成血红。
而在下方，一只红狐高高直立，身形高过山岳，身后五根摇曳的狐尾压塌山峰。
她露出了兽形本体，手上一颗宝珠闪烁着红光为火凰焰心加持，两大妖王联手，在这琅琊山脉与妖王青龙紫宸展开对抗。
在原初星，并无境界划分。
妖族们大多是根据体型大小来区分实力，打起来多是倚仗本体力量搭配一点悟道所得神通。
而在这洪荒世界，悟道越多，体型越夸张，百丈之上是为王，千丈之上是为皇，而到了道祖这一层，反而是大小随心。
“凤族是要跟我龙族开战么？”
“还有你们青丘一族，是在挑衅我龙族！”
天空中有水汽凝结，青龙紫宸硕大龙角中央雷珠闪烁爆发。
一龙一凤在高空中激战，水火相蒸产生的云雾笼罩了整片琅琊山脉，所有琅琊山脉的灵兽与原住民只能无助地看着天空两道遮天阴影在争斗中散发出余波将他们泯灭，摧毁。
下方
悟空背着胡桃在不停倒塌的百米巨木中穿梭奔行。
以前，他们也曾这样在林中穿行逃命，悟空在林间跃行，胡桃抱着悟空的脖子趴在他背上看着不停向后掠去的景色，两人就这样，在这几年摆脱着掠食者的追捕与琅琊狐族的追寻。
只不过这次，是整个琅琊山脉的末日，所有鸟兽都在逃命，以往的顶级掠食者也如同这一龙一凤身下的芸芸众生一般狼狈逃命，一个不甚便会被天降天火与神雷灭杀。
“天上的是什么？！”
“我们在他们眼里算是什么？”
悟空抹去眼角的泪水，就在刚才，他们这几年相识的小伙伴，一起求生流浪的小伙伴陨落在了一团从天而降的天火下。
“大胖他还没吃上最好的灵草。”
悟空脸上的猴毛已经混满了泥浆与自己的泪水，他狼狈地落在地面，身边万年古木发出哀鸣缓缓倒下，压碎了一群逃命的兽群。
昔日伙伴们的笑容一一闪过，大胖是一只胖麋鹿，四年前被胡桃从虎口中救下，还有痩竹竿，一只灵鹤，整天叫嚣着要去九层雷宵云上去看看。
他抹了把眼泪继续前行。
而在他周围，视野放大，成千上万的野兽族群如蝗虫过境，在疯狂远离这片养育了他们千万年的琅琊山脉。
“我们是他们脚下的一只蚂蚁。”胡桃情绪低落地趴在悟空背上。
琅琊主山脉上帮助火凰攻击青龙的五尾狐狸是她祖母。
她没想到，青丘狐族竟然选择站在凤族这一边。
大道不容，天地有限。
不停扩张的原初星在近些年停止了爆发式增长，但龙凤两大族的繁衍扩张却不会停下。
天地初开的红利期没了。
于是，向内求索，争夺地盘的战争开始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不如龙凤两族，却占据了不少名山大川的大族。
在或明或暗的争锋中，大族想要不被灭，稳住现有地盘，只能站队龙凤两族。
而其中，便有青丘九尾狐一族。
“在这旋涡里，没有任何族群能够置身事外，即使是那至高无上的道祖。”
胡桃曾经在青丘新生狐族祈福会上见过一面神凤道祖。
那是一名眉心有红痣，身披霞帔，面容柔和的绝美女人。
但即使是那样温柔祥和的道祖，也会在这天地大势与底下凤族的裹挟下无奈向前。
小悟空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山林一角陷入了纠结。
是猿猴族群，抛弃他的琅琊山脉黑背猿猴族群。
漫山兽群踩踏，这群黑背猿猴族群就像是巨浪奔涌下的小船，大量猿猴被逃窜的巨兽践踏成泥，死前发出惨烈哀嚎。
“胡桃，我想帮帮我的族人。”
悟空转头看向胡桃，金色与灰色泥水混杂的稚嫩脸上满是坚定。
“就像这根骨头，”他目光盯着地上断裂的一根兽骨，思索道：“我希望以后的猿猴一族在见到我们的骨头时，会看到愈合的痕迹。”
有愈合，便代表受伤断腿的族人没有被无情抛弃，便代表有族人在危机时刻伸出了手，选择了拯救。
在他脑海里，昔日那面容模糊之神呢喃的话渐渐清晰，并且回荡：“团结，所以有了文明。”
胡桃没有问为什么。
她趴在悟空背上，尾巴卷起铃铛不停摇曳。
叮铃铃
无形屏障在这支惶恐的黑背猿猴族群周围亮起，悟空一跃而起，站在高处引导呼喊着它们前行。
花斑虎皮围裙围在腰间，小悟空金色挺拔的身影成为了众多黑背猿猴的目光中心。
“跟我来，我们一起跑！”
这个曾经被抛弃的金丝猴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