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冥归墟
北冥禁地，历史已经不可考，在人族接管这里前，曾是妖族王族之一的天妖鲸领地，被天妖鲸称之为不详的深渊，并禁止任何妖族靠近。
而在七大仙尊先后出世后，率先歼灭的便是天妖鲸一族，并以此为导火索，与妖族展开了绵延数千年的决战。
“北冥禁地泛指以归墟为中心，方圆三百里的所有海域。”炎福战仙立在海面上，指着眼前的海域介绍道。
在李天与众仙面前，是一片与周围蓝色海域泾渭分明的黑色海水。
“先前有仙尊封印在，这些归墟之水只能扩散三百里就回流，但现在仙尊陨落，看样子归墟之水已经突破封印，开始污染周围海域了。”
在众仙的清晰感应中，海面之下被归墟之水侵蚀污染的部分生机全无，而仅仅数米之隔的正常海水却还有虾米蜉蝣生物存活。
归墟，是仙尊定下的世界终极，除非有仙尊法令，否则任何人与妖都不得靠近。
没有人知道归墟里面有什么，就连当初的天妖鲸也不知，它们以靠近归墟百里为成年礼，越近者便意味着血脉越强大。
“先前驻扎在这里的看守恐怕已经遭遇不测，我们需小心行事。”
北冥禁地深处有仙尊设下的安全地带与通路，专门用于监管归墟的看守小队生存。
但现在仙尊陨落，看守小队在撤离时曾发出警示传讯，但最终无一归来。
二十五名仙人无声遁入逐渐扩散的北冥禁地中，朝着归墟进发。
漆黑寂静的北冥之海中，只有二十五团颜色不一的光芒在海洋中快速前行。
那是仙人们为了抵挡归墟之水的侵蚀而覆盖于体表的仙元衣。
当然，李天只是单纯地用金色真气覆盖，装装样子。
同时他好奇地看向周围的海底景色。
海底分布着随处可见的巨大鲸鱼骨架，最大者竟然有数千米之巨，难以想象，其生前是一个怎样强大的生物和妖族。
“那是天妖鲸的王：鲲，天妖鲸的每一任王都是这个名字，似乎是一种传承。”灵石仙人就在李天身后，他注意到了李天的视线，介绍道：“这名妖王当时造成了六名仙人的陨落，还是仙尊出手，一掌之下才令其湮灭。”
海底无处不在的如山一般的天妖鲸遗骸诉说着当年人族战争的血腥与残酷。
李天摇了摇头，倒是没有生出什么怜悯之心，毕竟这种灭族战争他在原初星上已经看过很多次。
他们继续深入，这里已经是昔日灭族战争的临界点，再往里，便只有仙尊和看守来过。
李天在这片海底看到了众多浮雕，远处海底山脉上，甚至雕刻着连绵成片的画像，那是连众仙都没看过的画像，宛若史诗绘卷，将远古的一些重大事件记录。
炎福战仙慢了下来，他们都静静地悬停在海底山脉前，端详着这片由天妖鲸雕刻的历史。
山脉首部雕刻着一颗星球，星球椭圆光华，随后便是众多生灵种族出现，万物普照，雕刻上的太阳像是在这沉寂的海底散发着光芒，两个巨大的龙与凤盘旋在这颗星球上方。
“没听过有这样的龙与凤的存在？”炎福战仙喃喃道。
自人族有传承起，便没听说过龙族与凤族各自存在着一名超绝领袖。
四海龙王与五山天凤已经是食物链顶层。
“或许是象征意义也说不定。”一名仙人尝试解释道。
沿着山脉前行，众仙看到了更多。
无数种族向龙与凤俯首，其中便包括了天妖鲸自己，不过他们把自己画在了龙凤下方的第一排。
再然后，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是人族出现，争夺星球霸主时，画面戛然而止，山脉一片凌乱空白，仿佛是被谁刻意抹去。
直到山脉背面，才又出现了一幅刻画。
那是四条相对较小的龙与五只缩水的凤在星球上空盘旋，下方，臣服的一应种族也相对小了点，而在跪服的种族末尾，则出现了人。
“奇怪......那这四龙与五凤明显是对应着四海龙王与五山凤主，这样一来，那先前的一龙一凤定然不是象征意义，而是有着具体的对应。”
“莫非史前纪元还存在着龙祖与凤祖？”
“那片被抹去的历史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仙议论纷纷。
有仙人试图用道法恢复这片空白山壁，却发现其被一种更加强大的特殊力量固定，时间类道法根本无法奏效。
李天则是仔细端详着山脉背面的第一幅雕刻。
那是被抹去的历史后的第一副雕刻。
一颗星球，众多种族遍体鳞伤，上方四龙五凤互相依偎。
炎福仙人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他靠近细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们看，这副雕刻中的星球是不是有些怪异。”
与先前的星球雕刻不同，这空白后的星球中央似乎被刻意画上了一团混乱意义不明的线条。
“也许是岁月流逝下，这片山脉本身的材质问题。”有仙人不确定地猜测道。
但这种猜测很快便被打翻，因为他们发现，空白之后所有的星球中央都被加上了一团意义不明杂乱线条。
天妖鲸是有意识地在记录这团东西。
众仙继续前行，很快便走完了山脉全程，在一处山脊中看到了巨大破碎的透明罩子。
罩子内有宫殿群落密布，显然这里便是先前北冥的看守所在了。
“里面的看守恐怕已经遭遇不测。”炎福观察着玻璃罩上巨大的裂痕，眼神凛冽，再结合那死气沉沉的宫殿群落，瞬间做出了判断。
“你们看那个裂痕，像不像一只手掌印。”人群中有仙人发出惊呼。
这种规模的手掌印在场仙人都能做到，但想要打碎仙尊布下的乾坤琉璃罩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没有交流，但一行人都很默契地快速遁入其中。
想要找到北冥异变的线索，暂时封锁住源头，他们必须要先进入其中寻找看守留下的信息。
就在众人落在宫殿群落内，准备四散寻找线索时，人群中的医仙指着一个方向喊道：“那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