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挖心案
许力没有在楼里久留,等天彻底大亮就回了衙门。
正好师爷找他。
先是打趣了几句昨晚。
百万花魁的事儿,如今可是尽人皆知。
“都说许捕头在北邙抢了座金山回来了,昨天可真是大手笔啊。”
许力哼哼哈哈的应着,如今可不比之前,此时许力不需要给这师爷什么面子。
见许力半天没什么表示,师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板了板脸,有些公事公办的态度。
“许捕头,城外剿匪虽然是功劳,但咱们还是得注意下城里。”
“你可知道,就在你昨晚花天酒地的时候,城里又出了挖心案?”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加上之前,都半年时间,死了几十人,到现在还没抓到凶徒,你这个捕头……”
许力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对我这捕头有意见?”
“你可别忘了,我才上任几天?之前死人,关我何事?”
被抢白了一通,师爷哼哧哼哧了一下。
“不管如何,总之,你要尽快将凶徒抓捕归案,否则,府尊那里,少不得要治你个办事不力!”
说完,他就气哼哼的跑了。
许力切了一声,没拿他当回事。
让人把卷宗拿来研究了一下。
“这死的人也太没规律了吧。”
“流民、豪绅、男人、女人什么都有,凶手疯了?”
这种没有特定目标的案子最难破了,难怪独眼龙搞不定,也没随便抓个人就交差。
毕竟,如果他抓了人,结果那边又死人,岂不是不好交代?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排人多去巡逻,希望能正好发现什么线索。
好在他大把钱撒下去,办事的人也多,想要和他办事的人更多。
帮闲都开始招小弟了。
几千号人撒在城里,按理说,怎么也能收到些消息的。
但是,一连半个月,一丝风声都没有。
人,却又死了4个,还是被挖心了。
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致仕侍郎家的儿子,知府受到了不小压力,然后就传递到许力这儿。
“再给你十天时间,如果还是破不了,那就换人吧。”
许力倒不是非常在乎这个捕头的职位,但没有一个正式身份,做其他事情很麻烦。
而且,他本身对这个挖心案也觉得有些意思,感觉可能会刷新出一个任务。
这半个月以来,他没做过其他任务,倒是把那门无量刀练了起来。
凭借远超常人的底子,现在他都能做到二重开碑的地步,但离三重浪,还是差了些。
至于三浪合一,那更是没什么头绪。
明明他都已经很忙了好不好,结果还有人想要给他找事。
倚红楼,张员外看着坐在对面的胡红,脸色不善。
“为什么不接?难道我出的价还不够?只是一个小小捕头而已!”
“10万两,以前你们连三品翰林都杀了!”
“他许力还有什么?那点儿钱不都给你了?”
胡红反瞪一眼。
“小点儿声!你非要弄的人尽皆知是不是?”
“你懂什么?三品翰林手无缚鸡之力,一刀下去就死,那许力呢?”
“他可是单独一人就杀穿了北邙山寨的狠人!”
顿了顿,站起来对犹自不甘心的张员外道。
“不管你怎么想,如果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你就另请高明,反正我们是不会接这单子的。”
等胡红走了之后,张员外一拍桌子,骂了声。
“贱人!”
就在他想着还有谁能接这一单的时候,咚咚咚,有人敲了敲门。
“谁啊。”
“张员外,我是幼娘。”
“幼娘?”
这,许力的女人找过来,难道他发现自己在买凶了?
皱了皱眉,将门打开,左右看看见没别人,就让了进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幼娘看着张员外,开门见山的问道。
“员外是不是想要杀了许力?”
“抱歉,我刚才不小心在门口听到了一些。”
“其实,我和许力也有仇,我是熊霸天的女儿,您打听下就知道了,我父死于他手。”
张员外听着她倒豆子一般的讲述,好一会儿理清了头绪。
点点头,算是承认她的诚意。
“但是,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自己杀?下毒?”
幼娘摇摇头。
“楼里管的很严,没有机会的。”
不待张员外再问,幼娘就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认识楼里的一个杀手,金牌杀手!”
这些日子,她仗着许力的势,在楼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出门必须有人跟着,其他毫无束缚,想干什么干什么,生活甚至比曾经更好,更锦衣玉食。
但如此,更令她如同百虫噬心,因为,这都是仇人给的。
她没有沉迷于此,而是努力探听一切,终于,让她得知倚红楼背后的真相。
除了秦楼楚馆,胡红手上还有一帮杀手,干的就是收钱杀人的勾当。
其中有个金牌杀手独孤云,幼娘也是机缘巧合的发现,曾经小时候见过一次。
救过他一命。
不过那故事,她就没打算说了,只说。
“10万两,你给我,我去联系杀手。”
张员外有些怀疑,幼娘见状,点点头。
“我身份的真假,你可以查查,如有虚言,叫我不得好死,代代为娼。”
“至于我能不能联系到杀手,反正我人在楼里,你还怕我跑了?”
张员外也是被许力气到爆炸,不杀不足以平愤的地步,直接应下。
“好,我去查查,你说的如果属实,那就干了!”
两天之后,幼娘带着10万两金票,到了一家酒楼,说是为了给许力找一壶好酒。
在这儿,她找到了独自喝酒的独孤云。
“云大哥。”
独孤云皱了皱眉。
“你怎么又来了?”
幼娘屈膝跪在地上。
“云大哥,我知道很让你为难,但请看在当年你我一场相识,帮我一次。”
说着,她举起手里的金票。
“这是10万两,事成之后,可以给红姐一个交代。”
说着,她又咬了咬牙,捏着自己的腰带,泫然欲泣的道。
“如果还不够,那我这身子也给你……”
独孤云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泪眼朦胧问他为何流血的黄毛丫头。
半晌,灌了口酒,嘀咕道。
“不好杀啊,许力那家伙,不好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