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叔父带回一个美貌寡妇
自上次的事情后,郑氏时不时会送些补品与首饰阮尽欢,阮尽欢也常去看她,两人亲如母女。
这让邬氏着恼,阮楚雨生气。
这日,阮尽欢一进屋,就听到郑氏唉声叹气,满脸愁容,身上的金饰都黯然无光。
她询问道:“婶母,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间铺子出了问题?”
郑氏叹气,“欢欢,婶母不瞒你,你叔父外出公干,与他同去之人都回来了,就他没回,写信也不回,问他同僚吧,又支支唔唔的,你说他会不会——”
阮楚雨也在厅内,她皱眉:“母亲别多想,父亲不是那种人,这么些年,他也没纳妾。”
母亲就是善妒,容不下半个妾室,父亲也不容易,眼下又怀疑父亲在外头有人了。
郑氏揪着手帕,“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听说那边的女子柔媚多姿,我担心啊。”
阮尽欢诚恳道:“婶母,你多往好处想,也许是——”
也许叔父不慎跌入悬崖了呢?
但这可是她亲叔父,何况人家亲儿女和老婆还在,可不敢瞎说。
堪堪打住,嘴边换了词,“也许叔父已在路上,他想给婶母惊喜。”
哎,摸摸她的良心,她知道不大可能是这样,惊吓还差不多。
但如果一定让她在丈夫出轨和出意外中选一个,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出完轨随即再出意外,那便是完美的闭环,堪称上帝的杰作。
郑氏怔怔的,“......是吗?会是这样?”
阮楚雨无情道:“父亲才不会弄什么惊喜,母亲倒不如让哥哥带着几个家仆去寻他。”
阮楚成没意见,“行,儿这便去寻父亲。”
郑氏急道:“不行,我不放心你,万一你遇到危险如何是好?”
非让郑氏在儿子与丈夫之间选一个,那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阮尽欢安慰阮氏几句,便被阮楚雨扯进了她的寝屋里。
命婢女关上门,拉阮尽欢坐下,悄声问道:“听说你认得裴小姐?就是裴太傅那支。”
“是认识,姐姐为何问起这个?”
阮楚雨有些扭捏:“她有一个堂兄,你可知道?”
阮尽欢摇头:“不知道,裴家的人我只与裴小姐来往过,没见过她堂兄。”
看堂姐害羞期待的样子,她有个预感,“你,你不会是......”
阮楚雨咬咬嘴唇:“那人叫裴长照,我,我在寺庙见过他,他陪他母亲上香。”
接下来就是两人如何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如何产生不可言说的缘份,当然两人没做寡廉鲜耻的事情,就是裴长照留了一把腰扇给她。
阮尽欢:.......
寺庙,又见寺庙,哎,好好的佛门胜地,怎么成了艳遇高发区?
琢磨了一下裴长照这个名字,她实在没印象,只顾看女主死时那段bE美学了。
不过她可以向裴玉润打听下,问问她的堂兄人品如何,这个不难。
阮楚雨叹道:“裴家是世家大族,也不知,不知......我能不能配得上他?”
阮尽欢拍拍她:“放心,叔父好歹是京中有品级的正经武将,他若有你对心,倒也不难成事。”
在她看过的小说里,无奇不有。
——世家子弟深爱通房丫环,各种宠宠宠,睡睡睡。
——皇子王爷只对和离的妇人情有独钟,热爱接盘。
相比之下,阮楚雨一个京官之女,容貌好,性情温和,为何不能做世家子弟正妻。
但她还是想劝劝阮楚雨,“你为何一定要嫁世家子弟?我觉得婶母挺会挑人,眼光极好。”
阮楚雨白她一眼:“你不懂,百年传承下来的世家,说出那是多大的荣耀。河东裴氏——”,她眼睛发亮,“......我就喜欢这个。”
阮尽欢被她带沟里了,“对,对,还有常山赵子龙!”
阮楚雨怔了怔:“......常山?赵子龙?未曾听说过,想来是不大有名气。”
阮尽欢费劲从沟里爬出来,努力将话题带正:“但是吧,那些世家吧,如果是偏支,可能并不富有。”
阮楚雨皱皱眉,“谈钱做甚?”
阮尽欢本以为她要说钱不要重要。
哪知她道:“让母亲多给我些嫁妆便是,家世有了,钱有了,岂不妙哉?”
阮尽欢张张嘴,这姐姐想得可真美,她知道不知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哎,看阮楚雨的神色就知劝不动她,罢了,罢了。
话说从古到今,妇人对丈夫外面有人之事,就格外敏感。
几日后,阮叔父回来了,果真带回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郑氏在家又哭又闹。
阮楚成特意来接阮尽欢去他家,阮尽欢矜持道,“这,这不合适吧,我哪能看长辈的热闹?”
其实她可想可想去看了!
阮楚成苦着一张脸:“你快去吧,我母亲说了,让你们都去瞧瞧我父亲的德行,以后嫁人时引以为戒。”
阮尽欢拉着他,“行,我同你去,婶母真是疼我呢。”
阮叔父是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却被郑氏骂得抬不起头来。
“夫人,你消消气,先用点饭。”
“你个老东西,老而不死,老不尊,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阮尽欢差点笑出来。
这些话阮楚成都听麻木了,他理解母亲的愤怒,但也为父亲感到难堪,哎,哎!真为难。
见阮尽欢来了,郑氏这才止住骂声,扭过头去,喘口气道:“欢欢来了啊,让你见笑了。”
阮叔父搓搓手,“......这,这是我欢欢侄女?哎呀,都长这么大了。”
阮尽欢打量着他,阮叔父脸庞黑红,双目烔烔,挺像阮楚成。
“侄女见过叔父。”
“好,好,都是自家人,别多礼。”
郑氏喝道:“当着小辈们的面,也别怪我不给你脸,若想脸面,便说实话。”
阮叔父急道:“夫人,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碰过她,是她非要缠着我,以身相许。”
“呸,你哄三岁小孩呢,人家不过二十几岁,便是改嫁,也看不上你这个大老粗啊,她图你什么?定是你欺负了人家!”
她气得胸口起伏,阮尽欢忙上前给她顺气,心想那可不一定,有些女人就好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