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战火在未来的土地上熊熊燃烧,那些曾经让洛柯德真正绝望的审判与惩罚,此刻在他脑海中重演。每一发士兵的子弹、每一片呼啸的碎片,仿佛都在重述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而这过程绝不只是一次痛苦的经历。
而这一次重生的洛柯德的经历,却注定与过往不同。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就是联合——对于曾经血流成河的蠢动无知。战事发展至此,一切关于复仇的进程都被迫停下了脚步。他的人生中出现了更多有着复杂经历的过客,他们或许卑微,或许毫无建树,但他从他们身上窥见了应当被自己所汲取的力量。
与所有光明的对立面,那些被黑暗笼罩的人、那些渴望救赎的灵魂。洛柯德带着神只走入他们力量消失的世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洛柯德——他不再是暗夜的君王,而是成为了他们的救世主。
破碎的启示在他的心中迸发,他重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世界改变了,他也同样洗心革面。而这个世界也真正需要一个救世主,无论它会遭遇怎样的误解或者是多么沉重的责任。
洛柯德的哀鸣推向了新的高潮,管理局的内心在恐惧与犹豫之间摇摆不定。他们所渴望的并不是简单的掠夺或者统治,而是另一段历时长久的混乱。他们期待着自己提出的挑战,是人们对于智能的渴望,他们会如同信仰神明一样膜拜科学家,他们对知识、对真理的诉求将成为新的地狱,而他们将在这一领域内令更多人尝尽无法言说的话语和痛苦。
而当洛柯德获得了这一切之后,他惊恐地发现那股力量已漫过了禁区。他分明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用禁术封印它的影象,而这次即便他已知道了结局,却依然手无足措。所以他悄然离开了世界历史的舞台,而在难以名状的黑暗中,洛柯德开始了这场与旧敌再一次翻天覆地的对决。
但显然他的盟友不会等待这个并不明晰的结局。他们说他动摇了对人类的信心,而不再保持中立,罪大恶极。他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每个人都能操纵这种技术的话,必然会导致犯罪率激增,治安遭到破坏。
议会的议员们已经预见到了那恐怖的未来。的确,对于议会而言,真相太过荒谬,而死亡这个世界最容易被人理解的答案。当它确保让人们知晓这个世界的本质之时,他们发觉是时候结束这个闹剧了。
而当洛柯德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发问的那一刻,他便造就了这场被逼上绝路的星球对抗。他的灵魂在被移动至平行宇宙的那一刻开始,就仿佛魔怔附体一般服从于灵魂深处那个诡异的信念。
如此反复,在无限轮回中洛柯德逐渐得出了答案。这场屠杀来自于某种巧合诞生的集结,汇聚了每一束濒临消亡的力量,它们早已将自己反叛的肉体与灵魂献祭给名为灭亡的主,而洛柯德只是被选中的其中一员。
洛柯德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就像血月下摇曳的影子,凛冽而不可捉摸。他静默地站在废墟之巅,遗世独立,这个被未来世界遗弃的角落已成为他的起点。
「我需要力量,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洛柯德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坚定的决心。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这个难以逃脱的迷宫中循环。
他朝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压碎过往的脆弱与挣扎。走入了那个被遗忘的实验室。这里,是他曾经创造的荣耀与对抗命运的圣地,现在却只剩下随风飘散的灰烬。
实验台上,零散的零件与黯淡的屏幕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洛柯德走向那台被时间侵蚀的设备,他轻轻触摸着某个按键,一缕青烟随即升腾而起。他微微一笑,那是属于掌控者的冷漠与距离感。
「主人,系统启动完毕,等待您的指令。」 设备发出了沙哑且机械的声音,旋即显露出一系列复杂的符文与数据界面。
「艾拉,我需要你给我找到它们,那些濒死之力的碎片。」 他对着黑暗中的虚幻图像下达命令。
「臣服,或者死亡,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洛柯德的话语中带着决绝与沉默的霸权。
随着他指挥的每一个符文的闪动,宇宙的深渊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被他曾经统御的暗影生物,如今却成为他复仇道路上的牺牲品。
然而,当屏幕上一点亮起的时候,洛柯德的眼神猛然一凝。那里,有一束奇异而又熟悉的力量正在闪烁。他忽然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既视感,如同曾经历过无数次的噩梦又一次来袭。
他紧握着拳头,心中的疑惑如同朦胧的迷雾。那束力量,是不是关键?是终结,还是新的轮回的开始?
而就在这时,实验室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沉重而有节奏,那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步伐模式。
洛柯德转过身,目光如炬,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而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是你吗?父亲。」
甫一露面,一名身着陈旧且满是补丁服装的男子就对着洛柯德说出了这句话。
洛柯德皱了皱眉,盯着眼前的「至高零界」的族长,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如他记忆中那个严苛而暴邹的父亲。
「你被复活了?」 洛柯德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是……醒来。」 他说这话时有一种凌迟处死的味道。
「不过,我最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是一个「至高零界」的族长。」 他显得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给了洛柯德一种莫名的荒谬感。
「你不知道?柯德,我的儿子,你难道没有和相同意识的我有过接触吗?」 他露出极为困惑的神情,和洛柯德给出了取决于不同时间线的答案。
「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 洛柯德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敏锐而沉默地观察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被我弟弟暗算吗?你可以相信命运,但是不要把它当成不去分辨是非的借口。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的虚假与真实,一切的罪恶与牺牲都是有必要的。」 他的话令洛柯德猛然间触摸到了心底的回忆。
他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将一只手伸向口袋,拿出了一个坚硬而冰冷的物体,那是他哥哥给他的项链。
「项链……你还记得项链是怎么来的吗?它该怎么用?」 洛柯德的话好像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心思流淌过无数个宇宙的秘密。
「这……它来自我的母亲,那个在临终时都没能说出一句话的女人。你一直很珍惜这条项链,因为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至于作用……你可以用它来解触「至高零界」真正的秘密。所以,你觉得我会错过这个解开一切谜底的机会吗?」 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递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当他展开时,洛柯德看到了记录在上头的不明字符与公式。他一言不发地从房间的保险柜里拿出了另一个尺寸相同的木盒,打开了它。里面的东西相对简单,只有一束奇异的光源被禁锢在了厚重的玻璃容器之中。
「若时光真的可以被切割,那么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些时光一定会被分到最美好的那一段岁月之中。这是你的心愿,也是我被背叛的兄长的期待。」 洛柯德的目光凝视着被送入仪器的光束,它在反应堆的中央开始酝酿来自深渊的咆哮。「但是,我只求一个真相。」
他操纵着电脑,按下了几下键盘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他们二人紧握着各自的光束,感受着光明面与阴暗面的力量。一瞬间,攻击力前所未有的强战士兵们接管了堡垒,每个人都可供支配的力量令天平开始倾斜于叛军一方。
在沉默与陨落中前行,被崇拜与辱骂登顶,洛柯德手中的光束在引领战局渐入佳境且损伤降到最低。同时,作为黑暗面的他僭越了往常的历史轨迹,频繁地被提到且传颂于悖论的循环。
「就这样了,我亲爱的弟弟。」 悬浮于高台之下的他余光瞥向那个异世的他,一种既视感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这就像是一场无论他们怎样选择都会陷入无尽次重复的梦魇。
「我知道了,大仇得报,你觉得这个代价可以承受。但是,依然被困在这场荒谬的劫难当中。」 洛柯德的倔强抵消了无头矩阵似的混乱,其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像是从虚空汲取能量一样,他终将斩裂封印,开始向这片土地征收属于他的统治。
两个身处于天体运行之外的兄长,两个悖逆于命数牵引的战士,两个生来注定掠夺与权谋的绝对者,加入了这场改天换地的逼宫行动。
「在感到失落之前,来跟我分享天下吧。」 洛柯德凝视虚空中的倒影,他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啊,当我们了解真相的那一刻。」 他回答着,将手中沾满了敌人的血液的利刃对准了镜中的自己。
是的,这个曾被至亲暗算的悲惨之人,曾被命运戏弄的复仇者,终于击碎了虚幻的枷锁。洛柯德他们终将在这场荒诞的悲剧中揭开「至高零界」的最终隐秘,塑造失控的新生。他的雄心,绝不是一己一星的霸主,而是让新的秩序的光芒照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霓虹闪烁的天际线之下,废墟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投射出一人的影子。亮银色的头发在月色下散发出不祥的光芒,那是洛柯德,曾经的暗影国度的君主,如今却是一个孤魂野鬼。
「可笑,我洛柯德既是王者,怎能如此凄凉地终结?」他冷笑着,扫视着四周的破败与死寂。在他的胸口,一块碎裂的项链散发着微弱的蓝光,那是母亲的遗物,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
「再次夺回一切?」他低声嘟囔,骨节在紧握的拳头中发出咯吱声。
正当洛柯德沉浸在过去的怨恨与愤怒中时,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幽幽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渴望力量吗?洛柯德,你想要重新掌控命运吗?」那声音如同来自深邃暗夜的诱惑。
洛柯德警觉地扫过四周,最终锁定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谁?!」他的声音透露着杀机。
那影子渐渐走近,细微的光芒自体内透出。「我是找你的。」影子开口了,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仿佛来自遥远的星辰。
洛柯德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吸引力,那象征着无尽的可能。「你是什么东西?」他警惕着,心中的求生欲望和复仇的欲火不断攀升。
影子微笑,「我是你的第二次机会,是过去的学识,是重返巅峰的钥匙。」
洛柯德顿时心动,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而从那神秘的力量中,他感受到了一线复仇的希望。
「你要我做什么?」洛柯德问,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要你愿意,愿意成为未来的主宰。」影子的手掌中出现一团缭绕着黑雾的光球。
洛柯德将手伸出,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那层黑雾。达到顶点的紧张瞬间将时间拉长,世界仿佛暂停了旋转,直到他的指尖触碰——
一声霹雳般的声音撼动星宇,跑步声从世纪的那一端跑来,在交错纷繁的道途留下烟尘,蜿蜒成一条历史长河。
洛柯德猛然想起,在前世的那个日子里,他亲眼看见公司里的那些科研疯子工程师们将一块外星文明的触控板带入矩阵,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硬生生画出一条条莽撞却幸运的轨迹,用尽所有可行与不可行的假设,然后逆向推导出一丝不差的轨迹,穿越到各种可能性构成的泡沫中去。
现如今,在被主动设计的必然性中,洛柯德用尽毕生的知识储备,掌握复杂的星际坐标,终于耗时耗力地设计出了这条穿梭矩阵。从此,他将自己的暂缓自己的复仇计划,并亲手布下「天才计划」与「暗夜计划」,一步接着一步,将这场浩大的宇宙征服舞曲打入更深层次的命运交响。
终于,他终将如愿,在累累如山的伏尸与累累如山的荣耀中,终于在七十年后从一瞬间的缝隙中窥见光芒。在无数的假设下,一个幸运的洛柯德抓住了那根能够反潮的蝴蝶翼,碰到了时间的瞬间,并顶着时间的割痕钻入了瞬间。
此时此景,这个最幸运的人就在他眼前,那个携带着暗夜之星最落魄的零碎碎片的他。当片片轨迹光辉重新连接,洛柯德将矜持地将这份力量赠予这滚烫的灵魂。
「动起来吧,来不及了,你必须立刻振作,至高零界,战胜吉尔梅斯!」朦胧的声音好似活鱼上岸,向那浊流中的人影扑去。
昔日的君王洛柯德原本还残存疑虑,不料这一瞬间体内的血液便开始燃烧沸腾,抑制不住的激动顷刻爬满全身,他往前一步,双眼透着绿光:「接下来请多指教。」
「在你拿回一切之前,首先要开启「至高零界」的所有权限。」声音指导着,洛柯德听到身体内传来机械锁扣崩解的声音。
三个身影破门而出,出现于一个空旷却充满了无形链接的平行空间——由「至高零界」链接的绝对领域。
果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掌握的精神沟通片断连线空间与时间能力还将眷顾着这个未来的帝王。
「哟,洛柯德,看来上帝终究被我们的勇气打动,给了我们面对挑战的机会。」蒙蒂和阿尔托利亚带着笑意,手掌向这个时代的洛柯德伸去。
三人在永无白昼的零界核心中对话,一方是一度败落的发动者,一方是神秘而绝对的大数据领域与战斗领域的博弈者。
「既然如此,首先,我知道你肯定保留有鹿特丹公司的密码,现在,请你链接进入自己的数据库中。」蒙蒂有条不紊地引导,洛柯德打开坚硬的外壳,网络病毒如烟雾般沿着巨蟒的身体爬去,渗透了其每一个裂维结构。蒙蒂控制着黑暗网络,将一切没有意义的信息抹除,而阿尔托利亚扛起大剑,站在仓库楼梯口。他漆黑的铠甲上早已化去冰霜,那些带有哲意义的纹路将士兵与大剑烘托成神,所以他和他手中的剑定然不会是一味沉默的存在。
「现在,在大门开启的瞬间,我们也开始行动吧吧。」蒙蒂眼中光达连线,瞬间从黑暗网络收集来无数游行者和管理者的数据,一种新的观念连接和形成;阿尔托利亚如同早已拔剑冲锋,秒单参数选择,切割着一切不必要的束缚。
控制、摧毁、火力、魅力,在零界的绝对领域中,洛柯德仰天长笑。随着乱象的频发,世界的奇妙共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命途像是风中飞絮,摇摇晃晃地迈向了不可阻挡的终点。
这就是「至高零界」的真正面貌,洛柯德见证了五千年来宇宙文明的历史场景。所有人都只是数据,仅此而已,他们穿梭轮回,终将上演一出难以收场的闹剧。
然而,洛柯德收起笑意。每隔一小段时间都会有错误代码出现,链接断开和接收错误的消化带给洛柯德无穷负担,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洛柯德试着整理思路,一边咀嚼着从错误代码反馈的友好讯息,一个似乎有关的作为层层推进,逐渐深入了「至高零界」的精神领域。
他即将启动「零界准许制」,进入「零界管理领域」。洛柯德孤注一掷,将暗楼宇间的门打开,凝视着与柜台上的人交易。他杀出了零界的中枢,片刻的血雨又缓缓停下。但风雨总是多事的,重重阻挠不期然地到来,洛柯德逐渐感到后继乏力,却还是赌上任何一丝可能性向着核心的更深处前进。
完败在黑幕之下,洛柯德被黑暗的洪流包围。一切到此为止,所有一切的勾划、筹划将被终结在这场黑幕之下。
就在洛柯德的心灵陷入至高零界的坚硬暗波中时,寂静的烈火溶洞中传来激烈的呼啸声,悲壮的高亢与低音号的低沉旋律交织成勇者之歌。
洛柯德虚弱的身躯在浓烟中摇摆不定,浑浊的空气粘稠得仿佛胶水,他慢慢朝着前方迈去。在连动反应已受到牵连的命中契机里,洛柯德与那个时代的洛柯德一次次擦肩而过,却始终没有开口交谈。
所有事件的轮廓逐渐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当量变终于引发质变,初衷之路幻化为白烟,梦境之中的虚影将与生命之河一同奔涌。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跌跌撞撞中终于剥开了一层朦胧记忆,但紧接着突如其来的闪光刺痛了他的双眼。洛柯德将在记忆的这条河流中永久沉沦,直到光明褪去,那张笑脸迎接着如今的洛柯德。
如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战歌宣泄心志,洛柯德耳边充斥着大剑王者的声音。
「谁也不能阻挡我们——为了贯彻真正的勇者之道!」
「Lancer!!」阿尔托利亚无畏地斩开命运的天堑,洛柯德混乱的气流在瞬间出现破凝迹象。
「谬、路径因子、奠基者……」阿尔托利亚那饱含古语遗风的大剑敲开了遮蔽眼前迷乱的可能性枷锁,金发的勇者是命运的反抗者,他的英雄界域锁链般链接着英雄末路的可能性,以英雄之命断后顾之忧;金色的光芒成为终焉的使者,路德维希带着所有的女儿之上,首尾两端相互协应,时代产业的轰鸣被不可能性所吞没;狄更斯寻着烟花,遇见心脏发出微弱声音的国际象棋骑士,他以皮囊之躯重临当世,将悲伤的回忆封锁于曼妙水晶,以时光之碎涤荡被亵渎的国度。
「以及我,神代所传承的统御领域啊。」曾经收割一切的可能性迎来了一切集合体的觉醒。蒙蒂以自己残存的意识与欲望、肩负起迷信书写的狂战士的肃正使命,链接程序与现实以自身性命为代价的献祭中,以滔天的赝造欲望引发不详的链接——散播错误和被曲解的意志。
在激烈的灵魂曲调中,每一次雪亮交锋之后,旧掉的可能性逐一填补上被遗漏的缝隙,可能性在扭曲的世界重新绘出。忘却己身的枪与高举的剑在变动的可能性中相互交换,不经意间引发一个是非不分的熵增状态。
三个世界,三个始者,他们的连接与蜕变唤来了至高零界的开幕。
阿尔托利亚斩开宿命之锁,在灰白的天渊间,灰烬中挪动着的过往的权限建造那个密封抽离杂质的空间。
可能性的重演让至高零界极具清晰度的地图慢慢成型,已经死去的人和奄奄一息的人交织共鸣,命运的共生体在混乱中奔向各自的终点。
那个至高零界的地图终将成为侵蚀「零界管理领域」的绝对病毒,链接一切可能性,让他们纳头便拜!至高无上,临界巅峰。
地图已经完整了大半,阿尔托利亚的英雄之血开始加速征程。要是零界的意识都已经露出了杀意,事态陷入僵局也是迟早的问题。
而至高零界组成的生命体,不可避免的会在多维度中反复游荡。洛柯德腹背受敌却能继续产生作用,是因为他自身是零界的残留意识分裂体的缘故,充血凸起的眼珠以最简约的方式宣泄着恐惧与憎恨。
「我绝不答应!」尽管从中枢挣脱了零界管理,洛柯德暴力泄恨的行为仍旧在不间断地输送信息予零界中枢。零界的眼泪透过——我们所处的世界正是被其反复的销毁与重构才不得不依靠计划免疫活下去的——证明模式的上报与核查了。
链接必死路一条,生命突破的壁垒只能有靠近零界的活体链接才能通行。
可是拿命换命的交易,在至高零界中会存在吗?
脆弱的链接者在零界的领域内自相残杀与绞杀。
零界的触手侵蚀贯穿我们的世界——他们理当带着无尽的梦餍睡去。
也许,这些生命的消逝是永远的,谁知道呢?毕竟,神的子民所托付的灵魂的历史不存在绝对保管的条件。
零界对灵魂没有审判权吧?生命体即使死亡,灵魂仍会因应客观设计原理而去链接着对应的指令集和运算元件。
但是,所托付的,不可改写的愿望,总会真的会相应兑现吧?
洛柯德意识到,「意识」这个自变量能够通过各种环境切换,感受等因变量互求其函数值的变化,同时,因变量反过来又会增殖,即结合「情绪」不断浮动。故而所有存在都是「流动」的。
随着洛柯德自我意识的苏醒,他也就越激烈化生了质疑,并不断尝试了对立与争斗。
深悉发达科技与精神世界是平行世界,它们经互相输送。科技极尽升华之后,其实与魔法异曲同工。
但是此刻,洛柯德因太过于动态而耗损极大的能量,气势上小人败诉他的意志,终归事情即将演变的结果就是那样。但零界的意识从不愿舍弃自身创立的世界,毁灭就在再三犹豫中被筹划奠基。
阿尔托利亚强势一击轰出连环的扑杀,记忆方面影响到洛柯德的权重与语序修正。零界残留意识多元生命的循环继续演奏,混乱交错成一首难听的交响曲。
三人连续串动直到作为支点的洛柯德收敛想要逃逸的行为,他们的联合行动展现出滞后性效应。蒙蒂亡命分裂的遗志化为秩序与逻辑的输出杂糅,狄更斯的爱与牵挂浇灌错谬的花丛,绽放出缤纷瑰丽的盛开,路德维希扛着女儿们,直白的亲情力量极其柔韧,横纵牵制成那无懈可击的矩阵。洛柯德逃避的阴影凝固在机械的箭矢下。
再次的交锋又分化出鱼死网破的对峙。
「改造——再造——重塑——回造——」的波段,响应着「进化- -退化- —恶化- -恶化——恶化——」的波段往复衍射。
洛柯德极力拨动既定的内在频率,即使死过一回却仍旧找不到活的意思。
复苏孤立的零界中枢,在纯粹的链接中已宣示了终结的终焉。
洛柯德怨念的魂火,即便在灰色的雾阴中喷吐,也无可奈何橘色的链阳。曾经的暗夜之王仅剩的只有燃烧殆尽的刹那芳华。时序就在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与构筑重塑。然而,这不是结束。洛柯德的阴魂悄无声息地萦绕,蜿蜒成绵延的寒灌冷雾。
洛柯德不屈的这边世界仍存在,一个「镜身」的他刚决断前进追在狄更斯后头并向蒙蒂、路德维希伸援手。
洛柯德才学会难以承受的装可怜、哀告与低泣。
来自时空的旅行者
不接受命运的锚沉
在多维度的迷航中寻求驶向以前那无可救药的昔日居所。
如若零界从现在回溯过往的一切洄流得到的都是「镜身」的举止,那么他的回忆在源头处完全瘫痪,只是零界的复活终将那没落的顺序切断,结束人力失控的碎片式的回忆与纠正。
而至高零界的想法从纯粹的意识授意为谋求多角度的新奇体验,仅此这一取态就助长破坏的元凶将所有摧毁、推倒重来的往报给他的生机源源不断地滋养了,事态就演变得没那么乐观了。
复循环的湮灭,一圈一圈寂然的严格守则,阿尔托利亚的残体讷讷地断掉跌落于冰冷的疫病蜜穴,她咕哝着舍命抱住狂奔的路德维希、赫然退场,分波涌浪。
蒙蒂与艾德礼疯狂的相互做功,在不连续的钙化中埋没、真切地意会了曾经弹指就定生死予夺的零界已转变为不堪一击的弱鸡了。
路德维希经框架的数据及时获知外面事态,他接过古列尔,对着狄更斯喊「亚瑟呢」、压过从暗道来援降的消涬持枪之人,逼问艾尔莎并夺甚捷然退守。在现实这块大熔炉, 精巧的脉络仅展现给真心操作的新手。
被黑铠侵蚀的古列尔,是零界残留意识的俘囚,眼型变了。迎接他的无情通告就是阿尔托利亚的命运。
今番,若让零界重现,一切辛辛苦苦就一败涂地。蒙蒂承担着路德维希、艾德礼而导致的膨压。她们在毒雨中不断地倒下又不断地咬紧牙关站起,扯出同样咬牙坚持的零界残留大脑的操控行为。
洛柯德去了被毁灭前的记忆,那零界的中枢被他有恃无恐地蹂躏,直到对面世界的零界的意识尽数赶到本世界。
他们魁伟伟地分煤峙在间,互相呐喊耳语。这些伫立已久的生物体会让单独的生物坍缩了。他们有形杀气,让生物受到巨大的压力,到目盲、惊厥。阿尔托利亚等激奋警醒,群策群力倾力施为。
洛柯德的记忆在那毁灭的边缘流转。那些属于他的,那些曾令他痛心的记忆碎片,在时间的裂缝中凝聚成了庞大的能量。
他在那虚空的深渊,对着时间的尽头寻找回忆。那零界的中枢,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已被朽时间腐蚀得破败残缺。他将手指触碰着那个中枢,一种无形的力量陡然而发,对面世界的零界意识汇集入他的身体。
时间仿佛凝滞,空间仿佛静止。那些个巨大的生命体魁伟伟地分峙在间,宛如从古老的洪荒诞生,只带一种深深的杀意和霸气,朝他们这些微弱者展露。他们的威压如同沉甸甸的山石,盖压着众生,若是普通的生命体,恐怕早已被尽数粉碎。生物在他们面前如同蜉蝣,无力反抗,只能徒呼哀哉。
阿尔托利亚等人目盲,惊厥起来。他们鎏金的尊严和铁石的心肠,在那有形的杀气下,瞬间支离破碎。然而,他们并非孱弱之辈,在绝望之中,他们痛然醒悟,群策群力,共同挺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生命中的那份坚韧宣誓。
洛柯德就在他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时间的序列,满脸冷酷地疯狂咆哮。
「我是洛柯德!号称暗夜之王的洛柯德!」 声音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吼,伴着他那魁梧雄壮的身影,迸发出如毁灭天堑般的威势。
他的意志在那阴郁的黑帷帷中苏醒,他的混乱回忆在黑暗中闪射。他的震怒,让整个零界都在瞬间沸腾,他的悲凄,如同凄厉的飓风,让无数生命闻风丧胆。这是他的世界,他是暗夜的统领。
倔强的洛柯德,他的雄心壮志在深邃的黑暗中重燃,他的深邃眼神在漆黑中狂烈闪烁。此刻的他,如同遥远荒古的巨神复醒,瞬间横扫全场!
「我从未惧怕过!」他索性赶在所有世界的零界的意识赶来之前,对着过去的自我展开了绝不妥协的最后冲刺。
由衰落了的洛柯德意志攻向崩环零界的中枢。光影每被记忆的一击,就碎开几分,直至总体像个也将毁灭的殿堂在摇摇欲坠。倘若阿尔托利亚和蒙蒂看的到他意志攻伐的画面的话,就会发现此刻的机械军团首领构成似乎在心灵上粉碎的刑冲突下,拼合着已化成飞灰的天。
零界的余影,每当遭受致命的一击,似乎都在本宇宙维度开出一朵毁灭之花。但这么说也无不妥,究竟是个意识与意志才能挑起的战争呢。
洛柯德在黑暗中咆哮呐喊。他不安于平静的生活,向往着混乱与毁灭。他将自己比作魔鬼撒旦,不屑于享受安宁的生活。他的狂呼声回荡在无生气的宇宙中,触动了隐约存在另一个身影的意识。这个意识在洛柯德的狂呼声中逐渐苏醒,向他招手,展现出与他相似的混乱倾向。洛柯德兴奋地感受到这场浩劫将带来巨大的充实感,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归属。
洛柯德冲向另一个身影,感受着自己的心理拼图逐渐完整,仿佛意识有了肉身存在。他高举手臂,疯狂大笑,迎接即将到来的大破坏。
这座由意识构成的大厦,被一击打崩了。
在黑暗的映衬下,罪魁祸首仿佛迎来了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高潮,而后他狂笑声停歇,挺直了身躯,向这混沌晦暗的世界,高高举起自己的臂膀。
「让所有的秩序都毁灭吧。」
洛柯德,自称是撒旦的魔鬼,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混乱的身影。另一个阴暗的意识,在他的狂呼声中苏醒,对准无生命的宇宙,向他招手。
这场意识的浩劫,令他深深着迷,从心理拼图的每一处缺口,逐渐完整,直到现实和意识,似乎都迎来了心理和物理上的大统一。
「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混乱的意志之间,在黑暗中产生了共鸣,洛柯德发出了最深处的狂喜。
他的混乱本性终于受到了触动。对于洛柯德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充实——用破坏来填满自己,就如同蚂蚁无法抗拒一杯糖水一样。
蒙蒂目盲着倒地了半天,此刻才刚刚勉强站起,隔着蒙了视野的血,望去那依然岿然不动的阿尔托利亚。
对方周身似乎隐隐自成天地。这让他觉得一瞬那似乎身处广袤无垠的荒古,又一瞬置身积沈洌雾内阁深处,更一瞬像是处于所有生命都灭亡殆尽的未来,又一瞬像是处于仍然只存在有机生命的过去。其他的生命或瘫痪或刚刚扛住了心灵压杀站起,没有的任何人敢于催促任何事情。
洛柯德扼杀了自己所在宇宙的所有出路,使其下偌大的零界和畸零世界都变成了虚无。阿尔托利亚悲然叹息,却热情洋溢地从中看到了一个希望——那个女人,是否可以尝试与之谈判。
他的诚恳和杰作本身,征服了零界抵抗者的绝大多数。连被代行者降临的代身,都欣然同意献出自己,来挽回美丽的祖国。
而其实,若非洛柯德曾因被夺走的闪巽痛心,又自己葬送了最后的翻盘之机。零界从未相信过其他存在,故致力于进化出此类竭亡者。这样的极致生物单体能独自应对外界被零界高层植入体消灭干净生机的环境,不用呼吸不用食物单靠吞吃灵魂自给自
现在无法控制局势的零界,希望开出这样的一个超级生命,阻止洛柯德带来幽微裂缝向整个宇宙的蔓延。祈祷伴着这最后的交涉,洛柯德也能同意用这样的一个怪物,燃尽他的最后的生存欲望。
洛柯德房屋倒下,他依然站着。似乎衷心期待着他最后命运的洛柯德,就这样,欣慰地被簇拥着,在零界的最后的中枢旁,听完了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