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笨
小可知道林晚与傅铭川的关系,没想到傅铭川离开她以后马上就收了她的对家姜淑,前金主来探班自己的对家,小可本以为林晚会伤心,却只见她淡淡应了一声,继续看剧本。
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傅铭川的车停在一旁,剧组的人知道傅铭川来探班,纷纷对姜淑更客气了几分,而姜淑也是一脸神气地上了车。
姜淑娇娇地看他,软声道:“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嗯。”
但傅铭川没看姜淑,只闲散地靠在座椅上,目光掠过车窗,落在了不远处的林晚身上。
以往她还跟着他时,几乎每个剧组都会看他的薄面多关照她,甚至为她献殷勤,可如今呢,这寒冷冬天,南大的人工湖边更加湿冷,而她身上只披了一张毛毯,旁边只跟了一个助理。
她怎么就这么蠢,非要离开他,得到他的庇护难道不好么?
他的视线久久未移开。
远处的林晚正安静背着剧本,嘴里时不时念念有词,红润脸颊一动一动的,看着格外乖巧可爱,她一边看着剧本,一边想拿来杯子喝茶,却没拿稳,一个不小心,热茶撒到了她那衣服上。
奶白毛衣染上几道红印,傅铭川看她慌里慌张地起身擦起衣服,神色像只受惊的小鹿,便不禁嗤笑了一声。
真笨。
姜淑见他迟迟不说话,便鼓起勇气讨好道:“铭川,我一会儿要......”
“你先下车吧。”
“什么?”姜淑疑惑,这就让她下去了,他不是来探她的班吗?
傅铭川懒得应付,敷衍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哦......”姜淑悻悻下了车,可从没跟过这么冷面的太子爷,突然又觉得林晚还挺不容易的,居然跟了他整整三年。
林晚的第三个镜头需要在大雨中拍摄,剧情是身为女配的她单恋男主爱而不得,在雨中哭泣怒吼的剧情。
剧组开始做人工的大雨降落,而这个镜头足足拍了五次,林晚硬撑着,终于熬过了第六次拍摄成功。
一天剧组的工作结束,工作人员们急着下班,没人发现林晚的异常。
小可这时有些担心,“晚姐,你看起来面色有些差,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林晚虚弱回复,“我们先上车回家吧。”
“好,司机一会儿就来,我再给你去倒杯热茶吧。”
“嗯,谢谢。”
林晚在原地等着,觉得身体开始发热,手脚没了力气,连眼前也模糊了起来,下一刻,她再也撑不住身子,软身倒下。
忽的,一只粗壮手臂扶在了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有力地托起。
她缓缓撩起眼帘,竟见着了傅铭川。
“傅...傅铭川?”
她虚弱启唇,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傅铭川的左手环过她的细腰,利落地将她抱起,“硬撑什么?”
低哑声线里有些许不满。
林晚缓缓阖了阖眼,身子早没了力气,只好偏头靠在他胸膛上。
那胸膛宽阔炙热,心跳得沉稳从容,和以前一样。
真暖和。
这时助理小可端着热茶匆匆赶到,没曾想竟碰上了傅铭川,她战战兢兢与他鞠了一躬,“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傅铭川淡淡瞥了她一眼,小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傅铭川那个阴鸷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像是再对她无声质问:你怎么干事的?
傅铭川没回话,垂眸才见怀里的林晚已经睡着,他轻轻将她抱进了车,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诊断是她受凉发了烧,打完点滴后已无大碍,嘱咐说让病人好好休息就可。
傅铭川给林晚订的是高级病房,林晚闭眼睡着,夜色渐浓,而傅铭川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略显疲态。
小可守在林晚旁边,虽搞不清傅铭川为什么会送林晚过来,但顾忌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只好小心翼翼地说:“傅先生,林晚由我来照顾就好,如果傅先生累的话,可以先回......”
“明天你不用来了。”
“什么?”
“需要我重复第二次?”
小可立马懂自己是被炒了,她连忙摇头,虽然知道自己是林晚雇来的,由他来解雇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谁又敢违背傅铭川呢?傅铭川的意思,肯定也是林晚的意思。
小可不敢多想,识趣地提包离去,病房内便只剩下傅铭川和林晚两人,傅铭川依旧静静坐着。
几个小时后,林晚应是睡得深了,嘴里竟含糊不清地开始说起了梦话。
林晚:“医生!”
闻言,傅铭川身形稍顿,来了兴趣,便抬步走近想听她会说什么。
林晚眉间微蹙:“医生,我...我不想做手术...我不想死.......”
傅铭川哂笑,看来林晚比他想得更傻一些,发个烧哪会死人。
本正笑着,又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下他的名字。
“傅铭川...我冷。”
那一声温软细腻,像在撒娇。
傅铭川喉结滚动了下,一分钟过后,他默默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
“我冷。”
“还是冷?”他下意识问,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傅铭川思索片刻,随后往她身旁躺下,搂她入怀。林晚的眉间自然舒展,嘴里也不喊冷了。
傅铭川低眸注视,那扑红的脸蛋微微喘着粗气,长睫投落暗影,傅铭川继续看着,渐渐出了神。
以往他与她的拥抱,几乎都是在滚烫的xing爱里渡过的,像这样安静地抱着,似乎还是第一次。
“傅铭川!”
林晚突然又说了句梦话,语气比之前的都要重,“你混蛋!”
话完,她一个翻身,右手顺着力朝傅铭川击了过去。
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了他曾经用来无节制折磨她的部位上。
傅铭川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怀疑林晚是装睡趁机报复,可仔细观察了一番,林晚确实是在熟睡中。
傅铭川面部抽动了一下,也只好作罢。
——
林晚从病床上醒来时已是清晨,病房里空无一人,而她的被子上居然盖了一件纯黑西装。
她疑惑,指尖触了触那外套,做工十分精致,而后,她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
应该是傅铭川的。
对,昨晚好像是傅铭川抱她进了车的。
等等,怎么会是傅铭川!
林晚立马拿来电话打给小可,一连打了好几个才接通,“小可你去哪了?昨晚是谁带我来医院的?”
“是傅先生。”
“噢......”
林晚疑惑,手里再次摸了摸那西装,看来真是傅铭川的,她不想见他,便想麻烦小可帮她送一下外套,“小可,你人在哪?能帮我......”
“晚姐,解雇的合同我们什么时候谈一下呢?”
林晚一惊,“谁说要解雇你了?”
“傅先生说的......”
“什么!”
林晚猛地掀开被子,想找小可问个清楚,可还没到病房门口,就与一个高大身形打了个照面。
她抬头,来的人正是傅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