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娇养
钟潇逸没搭话,念安便问:“你怎么不问问有隐疾的是谁?”
男人阴着一张脸,依然不予理会。
还能是谁?看她笑的这么开心,那就只能是他了,钟潇逸甚至能猜到,那所谓的隐疾是什么,有男朋友,多年依然是完璧,又是隐疾,稍微一分析都能猜到医生会给他下怎样的定义。
念安憋笑,“我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
毕竟钟潇逸有过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吃掉她,是他自己不争气。
钟潇逸冷眼扫过去,且让她开心着吧!有让她哭的时候。
前方引路的工作人员提醒,“两位,请从这边乘电梯到二楼去往血检室!”
念安脸上的表情一僵,全身一凛,下意识就去抓钟潇逸的胳膊,她最怕的一步就要来了。
钟潇逸偏偏还要逗她,“要抽十几管呢!怕不怕?”
念安斜了他一眼,某人明明知道她害怕,还要调侃她!报应来的真快,才高兴了没一会儿就被钟潇逸趁机报复,这个男人小心眼得很!
走进电梯,电门缓缓合上的同时,念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方不远处经过,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但念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林泽锡的小情人,那个叫苏筱羽的音乐学院女大学生。
她怎么在伦敦?小姑娘刚刚走过去的方向,在念安的记忆里,那里是妇产科,虽然苏筱羽穿的宽松,但从侧面看上去,腹部隆起的明显,看样子怎么也得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
孩子是林泽锡的?!
可能看错了吧……
念安微微蹙眉,林泽锡婚期在即,他虽然玩的花,但也谨慎,他们这种权贵公子,一向留情不留种,只保清誉不损,念安虽然这么想,但她依然觉得,她应该没有看花眼。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念安不再去想。
抽完血出来时,念安脸色惨白,两只腿都是软的。
被钟潇逸拥在怀里走了一段,等到没那么抖了,念安第一时间推开他,“骗子!吓我要抽十几管血!明明还和以前一样,只抽八管就够了!”
抽血的时候,小东西害怕,往他怀里钻的死死的,用完了甩手就扔,某些白眼狼,白疼!
“小没良心,为你好看不出来?”钟潇逸一本正经。
“胡说八道!”念安斥他,白眼翻出天际。
“有了比较,你都觉得八管不多了,是不是?”男人悠然反问。
念安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刚刚她趴在钟潇逸怀里全程没敢看,护士抽一管,钟潇逸就报数,报到八告诉她结束的时候,她甚至还特别开心。
念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傻子,被钟潇逸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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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套体检结束,已经是中午。
走出医院大楼,八月的烈阳分外刺眼。
念安戴上墨镜,与钟潇逸道别,“钟先生可以去忙了,我们再见吧!”
“有人来接你?”钟潇逸问。
念安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出租车等候区,“我可以打车。”
钟潇逸明白,小东西又开始作了,昨天她说要适应没有他照顾的生活,眼下就落实到行动了。
这要是从前,念安可不会赶他走,她甚至会提前想好接下来要去吃饭的餐厅,缠着他,要他陪她一起去。
“你要去哪儿?”钟潇逸问。
念安淡淡道:“无所谓去哪儿,兜兜风,看到哪家餐厅合心意,那儿就是目的地。”
“上车吧!”男人沉声一句。
念安摇头,“钟先生是忙人,哪有时间陪我兜风?”
忙人,盲人,一语双关,她就是要明着说他瞎了眼,谁让他有眼无珠,不愿承认喜欢她?
男人淡然勾唇,“今天刚好不忙。”
杭锦站在一旁,当钟潇逸平静而又温柔的说出这句话时,只有杭锦知道,那是一句谎话。
这几日,为了念安,从南非一直到伦敦,钟潇逸数次更改行程,这个男人的忙,是旁人所难以想象的,但他却在念安面前掩饰的毫无痕迹。
杭锦精明,一眼就看出来,念安是在闹脾气,原因未知,但想来这次小姐的脾气应该挺大,如若是小打小闹,钟潇逸完全可以事后再哄,不会这样事事迁就她。
听钟潇逸这么说,念安就着台阶上车,她总不会傻到真的去坐出租车,那样戏就有点过了,她还没想演的那么绝。
坐上车,钟潇逸问:“想去哪儿兜风?”
其实念安心中已然有了心仪的餐厅,但不愿直说,婉转应答:“往海德公园开吧!我想逛公园!”
她这位娇养的千金小姐会顶着烈日逛公园?钟潇逸俨然不信,不过还是顺了她的意,吩咐道:“去海德公园。”
海德公园是英国最大的皇家公园,位于白金汉宫附近,绕行一周差不多有七八公里,钟潇逸的专车围着公园的道路慢悠悠的开着。
念安望着窗外,对周围的名胜无感,目光扫着行人,看着游客,神情淡然。
这是第一次,钟潇逸漫无目的陪她游车河,念安就是想试试,这个男人的耐心究竟多久才会被她耗尽。
汽车围着海德公园整整绕了两圈。
其实刚刚逛完第一圈的时候,念安就已经没兴致继续逛了,一直等着钟潇逸催促她,但是男人全程沉默,耐心十足。
念安惊讶于钟潇逸的表现,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迁就她?念安暗笑,还能为什么?一定是被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刺激到了!
早上本就空腹,此刻又到了中午,念安饿了,没力气再试探他,于是吩咐司机,开去餐厅。
餐厅是念安一早就选好的,就在海德公园附近,一家伦敦顶级的西餐厅。
这家餐厅平时极难预约,普通人至少要提前三个月才能订到位置。
但无论什么时候,当念安想去这家餐厅,她只要以钟潇逸的名义打个电话,随时都可以约到这家餐厅的私人包厢。
在英国这些年,钟潇逸就是念安的身份卡,虽然嘴上说要适应没有他照顾的生活,但是她早已习惯了这份特权,适应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