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提笔尚可提刀难

食堂内，将士们一个个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看着李承乾一行人的位置。无它，李福吃的太嗨了！那大口干饭的模样，的确让将士们很难想象，这竟然是皇宫里的皇子！李福本来一开始就是尝了一下，结果发现军营的膳食格外的不错。

军营的饭碗是一大个，饭、菜在一起拌着吃的，还有额外的一个汤碗，但有时候没有汤，将士们只能喝水。总的来说，军区伙食和在京伙食没区别，都是固定的主食、一荤两素，偶尔有额外的一个汤。因为是大锅饭，所以没指望多好吃，但胜在量大管饱。

炒菜、油炸等方式，也逐步推广开来了。军营的主要主食，就是三天两头土豆。蒸煮炒炸，千奇百怪，万变不离其宗。例如今天的一顿，就是先煮熟了土豆，之后直接碾碎下锅翻炒作为主食，额外还有煮鸡蛋、一个炒肉丝、外加两个素菜，和一份淡菜汤。

裴行俭笑道：“没成想小王爷竟然吃的最起劲，看来杨妃娘娘也没娇惯小王爷啊。”

李承乾看着身旁干饭干的火热朝天的李福，淡然道：“别干吃，待会儿噎着，喝点汤。”

李承乾看向李泰、李治两兄弟，又看了看一旁的李慎。李慎倒是注重规矩，吃起来比较斯文，而且看起来也适应了军营的伙食。至于李泰和李治，只能说一个是当王爷、文人墨客，一个是在大安宫活的太舒坦了，吃不了细糠。

李承乾端起旁边的小碗汤，倒入大碗里，把一些残余的土豆泥和油渍都给冲刷了一下，随即一口喝完。

“怎么？魏王、晋王，是觉得这里的碗筷不顺手？还是觉得这里的膳食无法下咽？”

李泰和李治一时间，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了。李泰从小就受二凤宠溺，吃的用的哪样不是实实在在的精贵细软？李治，一直都还在宫中生活，吃穿住行都没有少他的。他们两兄弟，和李承乾很不一样，李承乾年少出征，经常在军营借宿。出征在外，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居无定所、食无定食、风餐露宿、环境恶劣，还要提防战场的危险。睡觉都不能睡死，在寒风之中浅眠的日子至今记忆犹新。

李承乾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碗筷：“罢了，谁让你们出生在天家呢。把碗筷收好，残羹剩饭倒在桶里，稍后朕就让你们回去。”

李承乾看向身侧的李福：“行了，两大碗了，待会胀肚子的。”

李福新奇道：“为什么宫里没有这样的炒土豆泥啊？糯糯的、腻腻的、香喷喷的。”

李承乾笑了笑：“很简单，当兵的都吃粗粮，宫里的人都吃细糠。”

李福：“那粗粮还挺好吃的。”

“你不过是饿坏了，所以觉得很好吃。改日，你要是不饿还能这么吃两大碗，朕和恪弟、愔弟都要对你刮目相看。”

李承乾朝着一旁的厨子招手，厨子连忙跑上前来低腰行礼。

“你算算，我们一行人吃了多少，等到皇后回京，朕也好让殿中省给报销一下。”

庖厨笑道：“陛下，今天这顿可是您特批的，还有多的呢，下午也是这样的。所以，饭菜很多，您们能来再好不过，正好少剩一些，就不用了吧。”

李承乾笑着点头：“这样吧，从卫军都督的本月俸禄里扣。”

“咳咳咳————咳咳————”

裴行俭本来见李承乾吃完了，加速解决自己碗里的饭菜，不料被李承乾这句话直接给呛着了。

李承乾一脸坏笑：“朕在两仪殿请你们吃的也不只是一顿了，你小子请朕一顿不过分吧？你说呢，卫军都督。”

裴行俭苦笑点头：“是是是...理应如此，礼尚往来嘛。”

李承乾唏嘘道：“没辙，这段时间皇后不在，朕找不到人要钱。”

“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这么一句话，惹得周边将士们哄堂大笑、啼笑不止、笑到抽搐！李承乾也不在意，带着一行人自顾自的离开了。

来到擂台，李承乾接过陌刀。握在手中，颇有分量。

“嗯，不错。比马槊轻了不少，硬度和韧性如何？”

薛万彻：“陛下，如今我军的兵刃都是百锻钢铸造的。多亏了军备工坊的大量批量生产，利用水锥，兵刃的韧性十分出色，硬度倒是与以前不相上下。”

李承乾试着挥舞两下，随即耍了一个头顶舞花。一个助跑，四五零后旋斩劈下，瞬间把擂台劈开了一个口子，兵刃完美没入地板。

李承乾拔起兵刃，仔细的看了看兵刃：“嗯，不错！对了，咱们的钣金甲能不能抗住陌刀？”

薛万彻回道：“陛下，重甲可以的。护甲的话，会直接被划开口子，除非里面有链甲。”

李承乾点头：“嗯...这样最好，能破开咱们将士板甲的武器，只有咱们自己有。另外，弩兵配备的连弩呢？”

裴行俭说道：“近战连弩目前最大射程只有六十步，有效射程只有三十步，只适合混战的时候使用。强弩的话，倒是可以达到一千步以上，而且杀伤力都足以保证。”

李承乾点头：“嗯...如今有了晋阳炮，过去的车弩也的确没什么必要了。”

李承乾反握陌刀刀柄，起步助跑三步，直接将陌刀朝着擂台外掷出。陌刀宛若流星一般，飞出去足足百步有余！（五十多米）

“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也转了一圈，将士们状态都挺好的，朕也就放心了。守约，军营里有没有纯正的游牧奴隶？要男的。”

裴行俭：“自然有的，陛下您是打算...”

“挑几个已经快死了的，拉过来耍耍。”

“是，末将马上去安排。”

在场的，除却几个王爷外，其余的人都是波澜不惊。因为，早就习惯了。但凡知道李承乾在战场上的玩法，你会觉得这算啥啊？啥都不算。

没一会儿，裴行俭带着十几个唐军将士，押送着八个已经奄奄一息、要么已经苍鬓白发的瘦削奴隶们来到李承乾面前。几名将士，挂着许多把横刀，明显是准备好了的。杀俘罢了，战场上干得多了去了。

李承乾双手叉腰，看向左右：“怎么说？决定个玩法。”

邢柏荣道：“车裂可以不？我打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呢。”

墨才春道：“车裂也没啥，和五马分尸没区别，就是扯断他们的身体罢了。”

李承乾看向薛万彻：“老将军，您去歇会儿吧，朕等一群年轻人稍后找你。”

薛万彻拱手谢恩：“谢陛下体恤，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裴行俭：“唉呀，啰里吧嗦的。剥皮！我还没见过呢。”

糜修德：“剥皮没啥意思，还不如腰斩。听说，腰斩后人不会马上死，他能看到和感受到肠子这些滑出来。”

李承乾咂舌道：“你们几个决定好没有？实在不行，这里八个，你们各自挑一个玩去。”

冯智戴窘迫的上前道：“陛下，哪个...末将能不能也，回避一下？末将杀敌还行，但...”

李承乾瞥了一眼冯智戴：“和柴绍一个样，滚吧滚吧。对了，把纪王和赵王一起带走。”

“谢陛下。”

李承乾：“好了，该走的都走了。守约你们四个，各领一个。剩下的四个，归朕。”

“是，谢陛下。”

李承乾朝着将士招手：“给魏王和晋王分别拿一把横刀。”

“遵令！”

李泰和李治顿时如临大敌，他们从刚才李承乾点名让李慎和李福离开，但留下他们，就已经感到不妙了。现在，直接给他们兵刃，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两人拿着手里的横刀，都显得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握刀。

李承乾指向跪在那里的俘虏：“你们俩，各自挑一个吧。怎么杀，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手里的横刀很锋利，一刀下去就能把他们劈成两半，前提是你们会用。”

李泰和李治，此时此刻都显得十分怯懦，他们甚至在发抖。这也正常，他们连鸡都没杀过，这上来就让他们杀人？！而一旁的裴行俭等人，都没有出声。

李承乾催促道：“快点，想回去吃饭，就杀一个。”

即便如此，两人依旧伫立原地，面露苦涩和无助。杀人？不会啊！而且，他们也不敢啊！

李承乾咂舌，一脸不耐，上前从将士身上反手抽出一把横刀，阔步走向一个俘虏。直接一个抽刀斩，把一个俘虏的脑袋当场削掉！反手一个下劈，直接把无头尸首上半身劈成两半！肠子、鲜血、未消化的残渣、苦胆之类的东西，留了一地。

李承乾握着横刀，在俘虏那单薄、遍布污垢的衣物上，反复擦拭刀身。随即，转身走向一个跪着的俘虏，左手探出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单手将他提起来。咔嚓一声，俘虏当场直接被李承乾活活掐死在手中！

李承乾跟扔垃圾一样，随手就把这个死去的俘虏扔出去。转身，把横刀收回将士身上的刀鞘里。而李泰和李治，见到那留了一地的血腥、污垢，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刺鼻的异味，直接跪在地上，干呕不止，因为他们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李承乾冷漠的注视着在那里干呕的两人，一旁的裴行俭等人，也是淡然的注视着一切。很简单，大家战场上见到的场面，比这刺激多了！血肉横飞、血流成河、满鼻异味、尸山血海、全身血垢！这种小场面，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啥。薛万彻和冯智戴，主要是因为这些俘虏手无缚鸡之力，觉得不耻罢了，但要人家杀人，人家一刀一个，利索的不行！

李承乾更别提了，这货就是战场上最疯的那一个！杀人对他来说，跟喝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