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让你万劫不复
要想真正一击毙敌,就必须布下一盘让敌人无从翻身的大棋!
苏砚昭暗暗下定了决心,陆氏,这次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面对安妃眼中的疑惑,苏砚昭语气平静而笃定:“在这皇宫大内,除了那个巴不得我消失的人,还有谁能暗中布局呢?”
说罢,她轻轻擦去嘴角茶渍,示意侍立一旁的娜扎为安妃奉茶。
娜扎遵命上前,其姿容顿时吸引了安妃所有注意,她愣怔片刻,就连手中茶盏也忘了送到唇边。
苏砚昭见状,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的失神,冷声问道:“娘娘可有高见?”
无需多余的话语,安妃心领神会,缓缓起身,在娜扎身旁缓步环绕,目光中满是赞赏:“真是标致可人,尤其是那双琥珀般的眼眸,至少有五分神似先皇后,令人难忘。”
苏砚昭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五官相似与否尚在其次,唯有这双眼睛,必须得有先皇后的影子,才能触动某些人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唤醒那份潜在的保护欲望。
而娜扎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审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微缩,显得颇为紧张。
安妃的眉头轻轻皱起:“不过,性情上似乎欠缺了点。先皇后温柔贤淑,气质非凡,礼数周全,行事光明磊落,这一点……”
未待她话音落下,娜扎已是一脸惶恐,误会自己有所缺失,正欲屈膝下跪请罪,却被苏砚昭及时扶住。
“娘娘明鉴,娜扎自幼颠沛流离,性情难免胆怯。但只需稍加时日调教,必然能够改观,不会有此等问题。”
安妃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考量着什么:“你当真计划让她出现在陛下眼前?只怕还未待调教完毕,她就……”
“此局成与不成,关键在于娘娘是否愿意施以援手,助我们瞒过陆氏耳目。”苏砚昭目光闪烁。
“娘娘,即便是为了自身安危不计,难道就不为两位小公主的未来考量一二?我听说二公主今年年初及笄,陆贵妃不仅未曾提及为她举办及笄之礼,甚至连择婿之事也漠不关心,这难道不让人忧心吗?”
苏砚昭的话语温柔而有力,字字句句都精准地触碰到了安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后宫这片天地,每一子的起落皆在陆氏的运筹帷幄之中,她独揽大权,任何宫廷琐事,在她一句“忙碌”之下,便化作轻烟,即便是最急迫的请求,也只能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安妃心中那份关切之情并未因此淡去,她的目光流转,透露出一丝难以割舍的忧虑:“陛下近期频繁造访甘泉殿,我深知,这一切温馨的背后,全赖王妃在陛下身旁的温言细语,为我铺垫了这温暖的情谊。”
提到接下来的请求,安妃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歉意:“王妃,此事风险重重,非是我能力所及,还请宽恕我的无能为力。我所能承诺的,便是将此秘密深埋心底,让它在时光的流逝中归于虚无,不论是主是仆,绝不会让半句风声泄露于外。”
苏砚昭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是无奈也是谅解,她明白,在这勾心斗角的宫闱之中,能有如此一位愿意为她考虑的安妃,已是难得。
“如此安排,虽非我愿,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在这幽深的宫墙之内,我信赖之人唯有娘娘一人。恳请娘娘不吝赐教,指点迷津,使我能够模仿先皇后那般,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
闻言,安妃轻抚额前碎发:“确实有一人,昔年曾是先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那这位宫人如今身在何处?”苏砚昭急切地询问。
“唉,自先皇后驾鹤西去之后,为避免触景生情,月安宫大门紧闭,尘封了所有的回忆,只留下一名负责粗活的宫女料理日常。至于那位宫人,因不合陆氏的心意,被打入浣衣局,化作众多不起眼的小宫女之一,默默无闻。转眼间,已有七个春秋,若她仍在人世,或许命运已经有所转变。”
浣衣局的生活,对于那些宫女而言,无异于一片没有波澜的死水,晋升之路狭窄而艰辛,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成为管事嬷嬷,在那单调重复的日子里消耗青春。
苏砚昭轻勾唇角,起身行礼:“娘娘的恩情,我铭记于心,未来一切成就,皆源于您的指点。”
随后,她遣兰滢匆匆前往浣衣局。
不多时,消息反馈,确有此人,且已在浣衣局担任管事,只是听闻原委,对方并不愿踏入仙都苑。
夜色渐浓,苏砚昭精心装扮,踏上了前往太平殿的石板路。
正值此时,萧陌然殿下正在享用晚餐,桌上摆放着清粥小菜,朴素至极,几近寡淡。
“来得正好,一起用膳吧。”萧陌然的声音温柔而随意,未抬头便已发出邀请。
苏砚昭慌忙推辞,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多谢殿下厚爱,我不饿,就在此静候殿下便好。”
然而,萧陌然轻柔地垂下眼帘:“你中午离宫,直至傍晚方归,定是未曾用饭。多少吃一点,之后我有稀奇之物要给你看。”
“稀奇之物?”苏砚昭心中好奇的种子仿佛被春雨滋润。
餐毕,当碗盘被悉数撤去,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殿下,您所说的珍奇之物究竟是什么?”
正当萧陌然欲开口之际,门外余强匆匆闯入,报告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殿下,陆贵妃娘娘来访,奴才们未能阻拦。”
语音刚落,陆贵妃与张嬷嬷的身影已款款步入,贵气逼人:“听说太子殿下将我宫中的下人扣押于此,我倒是很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何隐情?”
“来的正是时候。”萧陌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声音冷淡如寒冰“带上来。”
随着他言落,一双眸子凌厉如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
他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那动作虽然简单,却如同号令一般,立时,一名全身罩在黑色布幔中的男子被两名侍卫紧紧押解到厅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