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荼皓科技

无名尸骨和李秀丽的案子，两人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再一次去聚散美找那个负责人。

负责人这次却故意让他们等了很久，看样子并不想再对这件事做任何回应。孔芷熙看了看这公司里的人，也没几个，除了那个负责人，几乎都是女的。那个负责招待的女孩进来倒茶时，孔芷熙开口与那女孩套起近乎：“你们这儿都是女孩居多，想必工作氛围还是蛮不错的吧？”那个女孩还是有些紧张，只顾着倒茶，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们这儿女孩是多了点，但是老板看的严，私下不好多说闲话的。”

李理问道：“你们老板该不会是不想见我们吧？”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不会，我再打电话催催。”女孩这次倒是抬头看了李理，说完就匆匆跑去打电话了。

“你看你，把人吓着了。”孔芷熙端起茶杯，揶揄他。

“哼。”李理因为案子的事儿本就郁闷，如今这老板还这么不知好歹，他就更生气了。

负责人到了，在前台嘱咐了些什么，然后又变了一副姗姗赶到的嘴脸，对着李理万分抱歉地寒暄道：“李警官，真是不好意思，这事儿啊，太多了就耽误了，真不好意思啊，对不住。”

“你们老板应该也知道李秀丽的事儿了吧？有什么安排吗？”李理直奔主题。

“我们……其实是想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再做决定。”他略显为难。

“你要是不好说，那就带我们去见你的上一级。”李理也不跟他绕弯子了。

“不是，主要是秀丽这个姑娘吧，是个挺不错的人，工作也没什么差错，如果是工作时出的意外，我们该赔的当然都会赔，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查出来吗？”

李理知道，这个荼皓科技怕是不打算对这件事作出任何回应了，目前也没有任何线索证明这个女孩的死与荼皓科技有关。

孔芷熙看两人这么拉扯，觉得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到荼皓找人。

李理恩威并施地问了一些有的没的，那个负责人回答的倒也算圆滑，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个李秀丽虽然家庭不怎么样，工作也不体面，但是她的感情生活倒是干净利落，只有一个前男友。

李理本想去找找这个前男友来问话的，孔芷熙倒是觉得应该先找找荼皓的突破口。两人产生了分歧，又因为这几日案子毫无进展，两人的心情本就不好，于是，两人在路上吵了起来。李理把孔芷熙扔在了局里，自己开车出去了。

孔芷熙到了法医室，老隋不在，法医室里有什么机器一直在滴滴的响。孔芷熙看着那台开着的电脑，又一次想起了傅严说的那个任务，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呢。

孔芷熙犹豫了很久，还是在电脑面前坐下了，拿起鼠标，点开了电脑里的存储。里面有病例，记录着一些血常规，心率，以及蛋白酶之类的东西，关于案子的记录一点都没有。

她想看清楚病例里是谁的记录，却怎么也找不到，甚至数据在她的眼里也逐渐模糊，她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关掉，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回到了李理的办公室。她心里有很多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该问谁。

她只好把心思又放回到那两起案子上，翻看起桌面上的卷宗。卷宗很多，她也没有别的事情，于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看那些或许完结或许还没有破掉的案子。

她看到了有一起案子与这个荼皓科技有关，是个自杀未遂的案子，受害人在之前的那个商场顶楼想要自杀，本来已经被劝下来了，结果在下来时被楼顶的那条索道绊住了脚，被吊挂在楼顶上，救下来时脚也废掉了，商场为此赔了40多万。原来这个商场属于这个荼皓科技。

李理回来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用问就知道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他没好气地推了椅子，重重地坐在孔芷熙面前问道：“看什么？案子有什么想法？”

孔芷熙看着他那张臭脸，知道万一要是说错什么，他都得借题发挥，她抖了抖腿，嘟了一下嘴，眼珠子转了一下，把那起自杀未遂案的卷宗推到李理面前，神秘莫测地说：“其实，荼皓一直都有问题，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他盯着孔芷熙，觉得她这副扭捏的表情应该没憋什么好屁。

“我们查查啊？”

“怎么查？”李理也知道要查，但怎么查才是重点啊。

这把孔芷熙给问住了，按电视剧或者小说的套路，这个李理应该有主角光环才对，找个人不是直接闯进去就完了吗？

“呃……或者直接闯进去找人呢！”李理听了她这话，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桌子，说：“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还闯进去，找谁啊？你说闯就闯，神经！”

孔芷熙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了仰，擦擦脸上的水。“那怎么办？她前男友你问出什么来了？”

“说了点废话，不过……说有时候她会去个地方，神神秘秘地，也不告诉他。”

“要不先查查那具无名男尸？”孔芷熙觉得若是能查到这具男尸的身份，或许两起案子都能有所进展也未可知呢。

“等等吧，小昭那边正在复原尸骨的外貌，到时候比对库里，或许能有线索。”李理也没了信心。

两人在局里待了很久，又挨个打了电话问了问李秀丽的亲戚朋友，依旧没有什么具体的线索。孔芷熙突然想到，或许她在聚散美有什么一块儿工作的同事呢？是不是可以知道她去了哪儿？

李理之前也想过从这儿入手，可那个负责人应该是交代了她们，每一个都守口如瓶。

收到小昭发来的照片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李理打印出来给了孔芷熙，孔芷熙觉得照片上的人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李理开口说道：“是那个监护人。”

“监护人？”

“对，那天来自首的女孩。”

孔芷熙一下子恍然大悟“啊～，我说呢。可是……他死了？”

李理也不明所以，但这人的身份信息更让人匪夷所思。

刘哲启，34岁，荼皓科技技术顾问。“看这简历倒是个体面人，但怎么会是那小姑娘的监护人呢？”孔芷熙不明白。

“去问问吧。”李理也不明白，但也算是个突破口，至少有理由到荼皓找人了。

荼皓科技坐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孔芷熙看着前台挂着的铭牌，本来还以为这大厦也是他们的，结果铭牌上只有5～10楼是他们的。

孔芷熙在电梯里悄悄地对着李理吐槽：“还以为这公司很有钱呢，原来办公地也是租的。”

李理白了一眼，说：“这大楼就是他们的，只是其他层租出去了。”

孔芷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还挺低调。”

两人到了7楼办公室，在茶水间等了十多分钟，这个刘哲启才拿着笔记本现身，看样子像是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

“不好意思，李警官，刚开完会。”这人说话慢条斯理，长得也很是斯文，穿这蓝色的衬衫，衬衫上绣着荼皓两个字，那两个字看起来不像是机器绣的，像是人手工绣上去的，那两个字的颜色有些诡异，猪肝红，有点像人血，衬衫看起来有些年份，袖口处有些发白。

李理站起来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手，又坐下了。想开口直接切入主题，结果这个刘哲启用手抬了抬孔芷熙的方向，问了句：“这位美女要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