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长大了,除了一个地方
我不愿给你一个角落的位置，我想把我心里的2\/1都给你——
腊月下旬，寒流凛冽。
今年的洛邑格外的冷。
顾莫非考研的日子到了，
李舒虞在前一天晚上给他加油鼓劲。
顾莫非也在考完的第一时间给李舒虞汇报战况。
「发挥的不错。」
「一定能考上的。」
李舒虞相信顾莫非，就像相信她自己一样。
“哟，气色不错。”
黄肆挑着眉，吊儿郎当的走来。
“……”
李舒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将手机收起，继续写作业。
黄肆也不在意，回到位置上。
他最近老实许多，至少会在上课的时候看看书。
不过他说话还是那副牛逼又欠揍的语气。
李舒虞不想搭理他，也落得清净。
元旦过后，天气越发的冷。
李舒虞也收到了顾莫非要回来的消息。
她在周末向林岳请假，早早的起床打扮自己。
在去往车站的路上，
李舒虞望着窗外，小手不自觉的紧在一起。
明明期待的事情就要到来，
却又慌乱的让人忍不住乱想。
火车准时到站，行人络绎不绝。
顾莫非刚刚出站，李舒虞就看见了他。
一年未见，
他养白了许多，头发也长了些。
顾莫非彻底褪去了少年独有的青涩稚嫩，脸部的轮廓更加立体，显得成熟。
他穿着自己送的米白色大衣，懒散的拖着行李箱，四下张望。
两人眼神触碰，李舒虞不知怎么的鼻尖一酸。
她越过人群，抑制不住的冲了过去，
就像当年追赶火车时一样，勇敢且奋不顾身。
顾莫非也看见了她，笑着张开双臂。
李舒虞用力的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顾莫非扶着她的头，语气依旧温柔。
“小孩，你长大了。”
“恩，长大了，十六岁了……”
李舒虞往他怀里蹭了蹭，贪恋着他的怀抱。
小时候怯懦又不敢的事情，
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做。
像是他们的距离，一直在拉近，从未疏远。
“……”
顾莫非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让她抱着。
车站见证了他们太多的相聚和离别，
这些琐碎的记忆，终会化作道路，通往只有两人的终点。
顾莫非和李舒虞一直这么觉得，
也一直坚信着。
良久
李舒虞有些不舍的将他推开，
她湿润着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
“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丢人。”
顾莫非像高中时一样，用手帮她擦试眼泪。
“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李舒虞低着头抽泣。
顾莫非拉过她，轻拍后背。
“吃早饭了吗？”
“没有”
李舒虞摇头。
顾莫非猜到了她会这么说，
手腕一转，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瓶温热的牛奶。
“先喝着，想想要吃什么。”顾莫非说。
“我现在长高了，可不可以，不喝？”
李舒虞拿着暖手，
她不是很喜欢喝牛奶，却因为顾莫非从小喝到大。
顾莫非勾着唇，带着逗弄的笑打量着她。
“恩，确实~方方面面都长大，除了一个地方。”
“啊？”
李舒虞有些懵，又弱弱的低头看了眼。
少女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爆红，狠狠捶着顾莫非的胳膊。
“色批！”
李舒虞娇嗔道。
她自然知道顾莫非指的是什么。
果然，
大凶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顾莫非倒不在意，
他本身就想逗逗李舒虞而已。
顾莫非不紧不慢的将牛奶打开，递了过去。
“不喝！”
李舒虞闹着脾气。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小！
“真不喝？”
顾莫非笑着问。
李舒虞愤愤的将头撇过。
顾莫非拗不过，轻抿了一口，带她来到早餐店。
“想吃什么？”
“随便”
李舒虞不想理他，故意坐在了对面。
顾莫非点点头，去打饭。
他知道李舒虞的口味，自然不会踩雷。
深深看了眼他的背影，李舒虞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半瓶牛奶。
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从她脑海中升起。
又看了眼忙碌的顾莫非，
鬼使神差下，她伸手将牛奶拿了过去，双手颤抖的送到嘴边，轻抿一口。
“恩？”
顾莫非端着早饭，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被当场抓包，李舒虞低着头，脸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
啊啊啊！！
草！
他怎么这么快啊！
“我，我，就是突然又想喝了！”
李舒虞仰着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
可她说话中气不足，明显心虚。
“哦——”
顾莫非拖着长腔，缓缓点头，“这样啊。”
“就，就是这样……”
李舒虞有些语无伦次，
她不敢去看顾莫非，也不敢继续埋怨。
“还，还给你……”
李舒虞怯怯的将牛奶瓶子推了过去。
“行，吃饭吧。”
顾莫非没说什么，将筷子递给她。
李舒虞心虚的接过，生怕他揪着不放。
可顾莫非毫不在意，
整顿饭都没再谈论这件事。
正当两人吃完早饭，准备离开的时候。
顾莫非当着她的面，拿起桌上的半瓶牛奶，喝了下去。
“你……”
李舒虞咬着唇，呼吸都急促了些。
在她还小的时候，顾莫非就很注意分寸。
他们从未共喝过一杯水，
这是第一次。
顾莫非擦过唇角，弯着眉眼，
语气缱绻又懒散，跟平时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不能浪费啊小朋友。”
“恩——”
李舒虞点头，声若蚊蝇的答应，“你还挺节俭。”
“不是节俭，是愿意。”
顾莫非纠正她，又思索了一会儿。
“更多的是想这样——”
“你！你，不要再说了！”
李舒虞羞红着脸，
推着他的行李箱逃离般的出了早餐店。
看着她的背影，
顾莫非摩挲着下唇，会心的笑了。
还挺可爱~
……
回家将行李放好，两人出门在街上闲逛。
顾莫非给她挑选着围巾和手套。
奈何他的品味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准确来说是土！
“难看吗？我觉得挺好的啊，我们宿管阿姨就有一条。”
“……”
李舒虞很无语，
你也知道那是宿管阿姨戴的啊！
正当李舒虞打算自己挑的时候，
一条米色的围巾递了过来。
少年含着笑，语气依旧张扬。
“给，这个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