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年

“赵婆子你也别太过分了啊，你什么样的人，村里谁不知道啊。”人群中看戏不知是哪家的媳妇说出了这句话。

“就是就是，这么多年了哪年不要闹几出？”

“眼看就要过年了闹闹就得了，你还真想逼死自己的儿子不成？”

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她的不是，赵婆子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啊你们，自己家的事理清楚了吗？还来管我家的事？”

赵婆子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祁老二，看样子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就把矛头对向这些在看热闹的村民们。

祁云蘅看到她爹还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这时还在跟村民理论的赵婆子突然回头。

“谁让你把他拉起来的？我说让他起来了吗？”赵婆子眼睛瞪着祁云蘅。

“你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我心疼自己的爹。”祁云蘅将祁老二扶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转身目光冷冷的看着赵婆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你倒好恨不得吃你儿子的肉，喝你儿子的血。”她一步步走近，站在赵婆子面前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大伯是你的儿子，我爹也是你的儿子，我爹难不成就活该被你拿捏。”

“我也没见大伯家给你什么好东西。”祁云蘅看着赵婆子接着说道：“你身上的这件棉衣还是入冬时我娘给你做的。”

“我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却给你做了新衣裳，你到底还要我们家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祁云蘅说完，人群中的李翠兰不愿意了，“你这个灾星，啥都不知道就别在这乱说，当初是你爹愿意的。”

“你们家负责出粮食，我们家负责带着二老过日子。”李翠兰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赵婆子旁边说道：“有啥毛病可都是我们带去看的。”

“哼，是你们带去看的。”祁云蘅看着李翠兰这个搅屎棍，“最后钱还不是我家出？什么时候你们掏过一个铜板？”

李翠兰被她的话一噎。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却议论起来，“只知道赵婆子不待见这个儿子，没想到这么狠。”

李翠兰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多错，索性闭嘴不说，躲在赵婆子后面不吱声了。

赵婆子看了看李翠兰说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连个赔钱货都说不过。”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笨。”李翠兰拉着赵婆子的衣服说着：“而且你不觉得这个灾星不对劲吗？”

赵婆子跟李翠兰两人在那小声嘀咕，她听完李翠兰的话，那双浑浊的眼睛瞟了一眼祁云蘅。

众人看没啥戏可看就散了，天气这么冷站在这一会儿人都冻僵了。

赵婆子看人都走了，自己在闹下去也没有用了，招呼着李翠兰将地上的那匹布拿上也走了。

临走之前赵婆子那双倒三角眼盯着祁云蘅看了许久，祁云蘅也不怕她，落落大方的让她看。

“唉～”林清荷扶起祁老二来到火盆旁边，一边给他搓着手一边说道：“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祁老二看着面前这双粗糙的手，反手握住沉闷的发出一声，“嗯。”

“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他将头靠在林清荷的肩上轻轻说着：“以后我都以我们的小家为主，该给的我都给，其他的就交给大哥吧。”

祁老二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他娘是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无底洞，这些年来自己只顾着弥补他爹娘，却从来没看过自己家有多难。

当初因为人太多，老宅房子不够住，他爹就让他们搬出来，村尾这个房子是他爹出钱给他买的。

他一直念着这份亲情，以至于他娘跟媳妇不合，他总是会替他娘找借口。

祁云蘅看着他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依偎在林清荷的怀里，她坐在旁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一家三口无声的坐在火盆前很久。

那边回去了的赵婆子还不忘跟祁老头告状，祁老头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上午还在伤心的祁老二，下午就开始跟祁云蘅她俩一起忙活起来，明天他的儿子们就要回来过年了，为了今年能过一个好年，他们买了不少好东西。

林清荷用猪肉炸了肉圆子，祁云蘅路过的时候总是会停下来，捏几个边走边吃，最后直接把自己吃撑了。

在院子里踱步消食的她又看到林清荷在处理熊肉，好奇的走上前问，“娘，这熊肉咋吃？”

“娘准备把它卤了，吃不完就做成肉干给你们兄妹当零嘴吃。”林清荷一边说一边将肉丢进事先调好的卤汁里。

“能好吃吗？”祁云蘅皱眉，“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你还不相信娘吗？”林清荷将她推出厨房，“去那边玩去，别耽误娘干活。”

祁云蘅无奈，她也觉得无聊于是回屋进了空间，现在空间已经三级了，库房里的小盒子有时会有种子，而且都是药材种子。

那些药有些她也不认识，百草集上也没有记载，但现在她没有更好的种子来种在田里，看着田埂上堆放了一堆成熟的药材。

心里想着下次去镇上她要拿去药铺问问收不收把这些卖了换钱也是好的，她的空间都快堆不下了，她熟练的收割种植，琉璃看她这么勤快也不打扰她。

等林清荷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才刚刚从空间里出来，吃过晚饭后林清荷又点上蜡烛开始缝衣裳。

这两天她紧赶慢赶也只做了一件新衣裳，她把衣服放在祁云蘅身上比划比划，满意的点点头，“刚好，今年过年阿蘅就有新衣服穿了。”

忙完以后几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就是除夕，她的哥哥们就在除夕的这天中午到家的。

他们每人都给祁云蘅带了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是祁云蘅却觉得无比珍贵，兄妹几人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林清荷喊他们吃饭。

一家人在家里吃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祁老二还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几人偷偷在一起看谁的红包最大。

每个人的红包里都有十枚铜板，而祁云蘅却有二十枚，结果就是祁云蘅的红包最多，兄弟三个投来羡慕的目光，祁云蘅也笑的很开心。

她觉得这是她过得最有年味的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