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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启示

此可谓一段意义非凡之时日。

流水东逝,时光沙漏不可逆转,即便是神只,亦无法收回投掷出之骰子点数。

故浆怪必将来犯,无论时运使然,抑或偶然所致。

三日后——黄昏时分,事态始现。

第六卷 第六章“各自之战”

“可算忙完了,累煞我也……”

初识征兆者,乃一介劳工。

彼遥望指间夕阳垂暮,将铲扛于肩头,重重舒出一口浊气。

此人平凡无奇,既无意成为商贾之长工,又无足够资财供其终生游乐。

是以手持铲锹,汗流浃背劳作,然对此亦心有不满。

── 哎,那女旅者真是动人矣。

虽有女子容颜谈不上洁净素雅,却身着便于活动之服,矫健活跃。

亦有女子披挂魔术师或神圣职司者所穿宽松长袍。

相较于脂粉气浓重、精心打扮以求售者,她们别具一番韵味。

当然,若论及高贵娼妓,那是另一番天地,然此境与他无缘。

旅者们与此类女旅者同行共宿,饮食与共。

彼心想,必是洒脱自在,随心所欲地生活,赴死。彼心向往之,艳羡不已。

“逍遥快活矣,屠妖夺宝,一跃而成巨富也。”

彼自然知晓,事实远非如此简单。

然而,人心皆愿信自己与众不同,“唯我能够成功”、“唯我能洞察机遇”。

故往往只见事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幻想自己身为旅者,真实状况虽非如意,但其心憧憬不已。

不必成就伟业,不当首领亦无妨。

只需装备精良,救得一两座村庄,受村民尤其是女子感激涕零……

啊哈,还可救助沦为奴隶的贵族千金,陪伴其度过余生。

团队招募美艳女魔法师,徐徐扩充队伍,且美女为伴。

寻觅他人未曾留意、甚至是自己也意想不到之破绽,立下赫赫战功。

最后与心爱之女子结为连理,而后当麻烦找上门时,潇洒一挥手:“好嘞,出发冒险吧!”

“……嘿嘿!”

其所求之“尚可称道的成功”,在现实世界中实难称“尚可”,然彼并不在乎。

其实不过沉浸于随心所欲的幻想之中,自得其乐。

无人指指点点嘲笑,不过是寻找些无关紧要的乐趣而已。

劳作、饮酒、饮食、寻欢作乐、抱怨连连,时而梦想一番,如此度日即可。

“……哎?”

于是,首先发现异常者,便是此人。

训练场——栅栏已然搭建将毕,接近竣工的一隅。

忽现一座陌生土丘。

土壤亦属宝贵资源,按规定挖掘出的土石,须堆积于指定之处。

“真是的,哪个家伙偷懒了?”

对偷工减料之心态,彼亦能理解几分。

彼亦曾私下随意堆放。

然此刻察觉他人偷懒者,正是其人,且因不得不清理,心中不免愤懑。

彼亦曾欲视而不见,然手中握有铲子,此事难行。

“……实难为之。”

罢了,仅移位而已。与其明日为此烦忧,不如当下解决,安眠一宿。

彼如此思量,靠近土丘,见一似孩童大小、面容丑恶之生物于彼处蠕动。

——浆怪!

此时,彼并未惊呼出声,此举动当得称赞。其后应对,亦无可指责。

彼双手紧握铲子,悄然靠近,举铲击下。

“grob!?”

铲刃磨砺于土砂,威力堪比战斧,将浆怪头骨击碎。浆怪黑稠之血与脑浆四溅,瘫软倒地,男子用力踩住其尸。

“哈哈!活该……!”

彼徐徐抽出铲子,铲上黏液牵丝,令其皱眉。

冷静思之,此铲明日仍需使用,须洗净。然同时亦感此铲不负所望,破浆怪之头,甚可信赖。

“不过,此辈自何处来……自地洞而出乎?”

男子狡黠一笑,挥去铲上血迹,窥视地洞。此垂直坑道虽简陋,却坚实稳固,莫非浆怪所掘?

坑道深邃无底——非因洞内黑暗,实因夕阳已沉。

“……”

男子打个寒噤,一股莫名恐惧自背脊蔓延。

“不对,不对。毋需我查探。此地有旅者在。”

此事交由彼等处置。非己之责。然无论如何,仍须上报。

此刻。

“……”

右足传来剧痛,随之视野倾斜,仆倒在地。

彼困惑不已,强行转身查看,见足踝渗血。

“grob!groorb!”

继而见一柄沾有不明黏液之短剑,握于一浆怪之手——非也。

十余二十只浆怪如自夜色中苏醒,现身嘲讽。

“…… ── !……”

工人欲求救,然舌如打结,难以言语。

受伤之足热辣疼痛。咽喉干涩刺痛,口中黏腻,有血之味。呼吸困难,视野翻转。

彼何以未能察觉,浆怪非独行?

故亦未察觉浆怪持毒短剑。

未几,彼亡矣。

然理所当然,今夜亡者——彼非首,亦非末。

“今夜当讲授八种无声杀浆怪之法……”

浆怪毁灭战士向新手言至此处,外头传来哀号。

自傍晚至夜,非所有旅者皆返镇。无人能保夜间不冒险。即便非夜,遗迹、迷宫或巢穴中,亦昏暗无比。

凭双月与星光进行夜间训练,非徒劳也。

至少有旅者如此认为——如红发少年、蚯蚓怪少女,及新手战士与见习仙女等。

更有十余人,于其他旅者归途,聚于训练场广场。

“怎、怎了……!?”

“是哀号……对吧,适才那声。”

年少旅者惶惶相顾,窃窃私语。

“……”

唯有浆怪毁灭战士按剑腰间,拔剑而出。

其动作迅捷。

无视于懵懂少年少女,其视线扫视四周,寻哀号声源。

哀号非一声。短暂间隔后,又有二、三声。

“喂、喂,出事矣……!?”

“勿扰。”

红发少年一头雾水,开口欲言,浆怪毁灭战士令其噤声。

“靠墙。围绕施法者成圆阵。前锋,执兵器。”

“知晓。”新手战士紧张之色,护见习仙女于身后。

“……我说啊,此非演习之类乎?”

“即为演习。”浆怪毁灭战士简短答道。“亦不可懈怠。”

“呜、呜呜……讨厌!我,是惧,抑或不惧,皆不明矣!”

蚯蚓怪少女发出啊哈哈几声干笑,亦举小剑盾,摆出备战架势。

其面色僵硬,即使夜色中,亦能看出其面色苍白。

恐惧、紧张,显然二者皆有。无山人般长耳微微颤动。

“啧……”

啐声者,红发少年也。

其举杖,转身面向尚不明事态之新手。

“喂,汝等未闻乎!勿发呆!成阵矣!”

“喔、喔喔……”

“知晓,知晓矣……!”

是否因喝斥来自同辈而非前辈,故其他思考尚跟不上事态、尚未掌握者,亦终开始动作。

各执兵器,虽动作笨拙、不雅,仍开始组成自墙壁延伸之半圆阵。

“彼处,盾举好!护好旁人与身后之人!”

见习仙女喝叱,指挥尚不习惯者。

使人想起,虽新手战士与见习仙女专事打鼠,然已有实战经验。

蚯蚓怪少女与红发少年亦然。此或证实其已切实迈出初学者之域。

只要此步,能继续迈向第二、第三步……

“……”

见此情景,浆怪毁灭战士以他人听不见之音量,低语沉吟。

该弃新手,查明事态乎?抑或继续守护之?

不但犹豫……且忍不住觉,不愿弃之不顾。

——此乃愚念。

明知在此状况下,忽视收集情报,无异坐以待毙。

思此等事,皆为浪费时间。实无需思虑。

“于此待命一时。”

浆怪毁灭战士作出判断,目光扫过众人,毫不犹豫言道。

“若过十五分钟我未归,自行行动。”

“自行行动……”

“未归即代表我亡,或受伤。”

浆怪毁灭战士淡然言之。新手窃窃私语,其故意不予理会。

“能返镇最善,若遇艰险,当竭力撑至黎明。”言罢,疾奔而去,头亦不回,径直向前。

哀号声愈增。雄吼、怒喝、兵刃交击、刀剑互砍之声不绝于耳。

未几,声浪四散,如潮水般将其围裹。春夜寒凉,尚残留冰精之气,实难辨事态。

半建之屋投下巨大阴影,令人胆寒,浆怪毁灭战士轻舒一口气。

——非也。

“……一。”

浆怪毁灭战士边疾驰,边随手掷出右手剑。建筑旁堆积之建材阴影中,剑刃刺入一物,发出垂死之哀鸣。

浆怪毁灭战士入隐蔽处,踏住喉被刺穿、气绝之浆怪腹部,抽剑而出。

一柄红褐污渍之铲,自倒毙浆怪手中滑落,碰撞出声。

“果真为浆怪矣。”

此言中蕴含之沉重意味,实难言表。黑影中潜藏之浆怪,尚有两只。虽黑影中难见其形,其炽烈之目却清晰可见。

且足底感黏腻——铁锈之气弥漫。

一具蜷缩于地、已亡之新手旅者。其职业、年龄、种族均不明。

此旅者无颜。恐被锐器自顶至面,无情劈开。

然微微隆起之胸,及频频抽搐之手脚线条,显为女子之躯。

“gororob!”

“groooororb!”

浆怪嘶吼着扑来,浆怪毁灭战士默然以剑迎击。

金属与金属碰撞,清脆之声响起。浆怪手持十字镐。应为抢夺而来。

浆怪毁灭战士毫不犹豫,向前踏步,一手按住十字镐。然——

“grob!”

另一手持十字镐之浆怪,将镐尖无情劈下。

“……!”

镐尖穿透浆怪毁灭战士举盾之手。镐尖穿甲力本强。

然此为所愿。

浆怪毁灭战士左手强行一拽,将陷入盾中之十字镐,自浆怪手中夺回。

同时朝右侧浆怪猛踢一脚,直击其胯下。

“grooorororobb!?!?”

“二。”

脚底传来踏碎物之恶心感,然浆怪毁灭战士毫不理会其浑浊之哀嚎。

如例行公事般踏在痛得无法动弹之浆怪头上,剑刃呼啸而过。

向左方,刚被夺去武器、正欲逃走之浆怪背后,无情掷出。

“goroorb!?”

“随后。”

纵非立即毙命,脊髓遭铁器击碎,亦无法动弹。

脚下浆怪仍在挣扎,浆怪毁灭战士毫不留情踏碎其后脑。

犹如踏烂腐烂坠地之果实,令人恶心。挥去鲜血与脑浆,向前走去。

以剑刃刺入痉挛之浆怪延髓,用力弯曲,使其断气。

“三。”

随后浆怪毁灭战士强行拔出仍嵌于盾中之十字镐。

镐尖尚有新鲜之土。应自外挖地洞而来,袭击此训练场。

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只为攻击此地?欲杀此地之人?

浆怪。

浆怪。

浆怪。

彼不满。

对一切皆不满。

天地旋转。

尸四具。浆怪三,旅者一。

如十年前那一夜。

彼再也无法逃脱。此非早已深知之事乎?

彼为浆怪毁灭战士。

“……有人,在彼处乎……?”

恰在此时。

一声尖厉喝问,一新身影——一旅者,奔入隐蔽处。

此乃理所当然。

黑影中见一弥漫血腥气、手持武器之人立于彼处,换作何人,皆会如此行动。

然此握锡杖之旅者,一识其身份,眨眨眼,即展颜微笑。

“浆怪毁灭战士先生!”

“汝安否?”

“是!”

女圣官光辉双手紧握锡杖,欣喜点头。

“今日吾亦负责治疗,圣迹已用罄,故在室中歇息……”

其视线,投向倒地之浆怪……及旅者尸骨。柳眉紧蹙。

女圣官光辉不顾一身白色法袍沾染血迹,跪地,握住死者痉挛之手。

“为浆怪,乎?”

“然。”

浆怪毁灭战士对其视而不见,挥去剑上之血。

“圣迹尚余乎?”

“……吾已歇息,故可祈求三次。”

“其余……”浆怪毁灭战士略顿。“……同伴,皆至乎?”

“大概……”

“好。”

至此,浆怪毁灭战士始首次转向女圣官光辉。

女圣官光辉始终仰望浆怪毁灭战士。

微弱月光洒下,照亮其苍白之面。

浆怪毁灭战士忽觉其面如玻璃珠般晶莹剔透。

“汝可否?”

“……吾可。”

其紧咬唇瓣,以颤抖之声言之。不拭眼角。因其并未哭泣。

“吾等上……!”

“好。”

浆怪毁灭战士点头。

“浆怪当杀尽。”

未久,二人至训练场行政楼。此处建成后,将成为训练场中枢。

然尚未完工,反似废墟。

屋顶与墙壁多处空缺,可见持武器聚集而来之旅者身影。

幸能杀出重围至此之旅者,尚不少。

“等等,哦,此非浆怪毁灭战士乎!汝处无事乎?”

首先出声者,乃门口警戒之长枪手。

其似将率队冲锋,却仍留守于此,实令人意外。

“然。”

浆怪毁灭战士缓缓点头。其准确捕捉到对方问此问题之意图。

“吾所负责者皆安。”

“如此便好。余人,多于傍晚即返矣。”

“于天色……转暗前……对否?”

又有一人发话。

长枪手身畔,紧贴其旁之丰满美体金克斯,令一缕淡磷光球浮于空中。

“鬼火”……非也,非小精灵。盖为“光耀”之术也。

虽为魔法所生之火,然料无人愿在此情境中用火。

盖春夜之风甚强,一旦引发火灾,后果不堪设想。

“两位亦无恙乎……”

女圣官光辉见熟人,心稍宽,松了口气。鞭策此刻方颤抖之膝,双手紧握锡杖,勉力支撑。

“我等亦在此!”

一声清新之音似在其背推一把,女圣官光辉面现花儿绽放般笑容。

“诸位!”

“哎呀,真头疼。虽人生处处皆战场,老朽未料事态竟至如此。”

“害吾未食晚餐矣。”

与平日无异之亚龙人佛头,及悠然抚肚之矿者道人。

女圣官光辉忍不住趋前,小精灵弓手紧紧抱住她。

“汝可好?受伤否?被浆怪所害乎?”

“无碍,我无事也。幸甚,诸位皆安……!”

——幸未如彼时矣。

被同伴环绕,女圣官光辉眼角泛泪。何人能责之?

无人能承受反复失去同伴之痛。

“……”

浆怪毁灭战士凝视此景数秒,缓缓转动铁盔。

总之须时刻思考。思所为、所能为。

此建筑未竣工,甚脆弱,料难坚守久矣。

故需战力。非角落惶惶之新手。正思及此……

“哦哦,汝等亦无恙乎,浆怪毁灭战士。”

其视线与轻轻举手之巨汉战士交汇。

重兵似已战过一场,微有血腥气。

死者无疑为浆怪。无须言明。

浆怪毁灭战士环视四周,未见其他相识之人。

“今日汝一人乎?”

“彼亦女子,有时不便行动。我队之少年在旅店照料之。”

重兵以难以言喻之深邃表情言之,耸肩,令盔甲与武器微动。

“毕竟为头目,照拂同伴之康健,亦为职责所在。”

而其努力见效——应可如此言之。

因以同伴康健不佳为由令其休息之结果,使其团队免于牵连其中。

“然也。”

重兵露鲨鱼般狰狞笑容。

“三位边境高手聚首,必能创出些有趣之局。”

然情势之急迫,毋庸置疑。未能至此便丧命之旅行者之垂死哀号,仍回荡耳际。

每逢传来浆怪震耳欲聋之怒吼,新进旅行者皆面露担忧之色。

所谓旅行者,多为“攻方”,而非“守方”。

固然曾遭奇袭,亦接护卫之托。

然内心深处,此意识仍根深蒂固。

彼等未料,自身竟处于受袭之地位。

然从改此意识而言,女圣官光辉虽遭遇不幸,亦是一种幸运。

总而言之,若不逃脱——不,若不消灭浆怪,彼等无明日矣。

对此,众人似有共识。长枪手向外窥视,皱眉。

“若彼等蜂拥而来,便无趣矣。吾不愿与此楼共存亡。”

“总,之……还是,先全部,会合……较好,吧。”

“嗯。”浆怪毁灭战士点头。“我负责之人在广场待命。”

“需传令。”

重兵立刻言道。

“情势已明,乃浆怪。唤彼等至此。亦须告知其他生还者,令众人集结。”

“我去!”小精灵弓手毫不犹豫举手。“我等之中,吾脚程最快!”

“好,拜托汝矣。”

“包在吾身上!”

小精灵弓手如疾风般,向夜色奔去。

重兵目送其背影离去,视线扫过众人。

浆怪毁灭战士与其团队共五人。长枪手与金克斯,及自身。

虽新手中有几人堪用尚需观察,然……战力顶多十人左右矣。

惶惶缩于墙角者,无需提及。重兵果断判断,不可依赖此辈。

“如此,浆怪毁灭战士。敌为浆怪,其首何人?”

“恐亦为浆怪。”

浆怪毁灭战士之答,无一丝犹疑。

“多半为高阶种,然吾不以为圣者如此轻易再现。由耍小聪明观之,乃萨满……”

“何以为据?”

“由浆怪以外之种族指挥,浆怪仅为杂兵,非主力。”

此乃事实。

特令浆怪挖地道袭击训练场,此事除浆怪外,无人能想。

重兵点头,“小兵亦须杀,然须击溃其大本营矣”地作结。

“未知敌之大本营何在……”

“依老朽观之,实不以为其地道仅一处。”

亚龙人佛头立刻插嘴。以尾拍地,竖鳞片之指。

“应在四面四角。自各洞口追溯至根源,最为省事。”

“然——”长枪手一边警戒外头一边言道。“汝等知哪条为主干乎?”

“自是知之。且其中八成相通。”

论地下之识,无人能胜矿者。

矿者道人自腰带抽出酒瓶,一口接一口饮,喷出口中酒气。

“不就是一条地道挖至此,至袭击处前不远方分为数条乎?如此最为省事。”

“似已定矣。我等自最近之洞口入,可行乎,浆怪毁灭战士?”

“无妨。”

“问题,乃孩子们矣。”

金克斯以意味深长之动作,瞥向新手。

“新手,不止,这些,吧?如何,处置……?”

“留之、带之,或令其逃走乎……?”

长枪手贼笑,轻顶重兵之肩。

“窝巢中,大剑恐难施展吧?”

“任汝言之。”

重兵被挖出旧日丑态,面现剽悍之色,歪头。

“然也,上层较适于我。小子们交予我,坑道则仰仗诸位。”

“善。”长枪手担保,“无碍。”浆怪毁灭战士答之。

老兵顷刻间定计矣。

虽女圣官光辉已迈出新兵之域,然无能插言。

彼不似不在场之小精灵弓手“不参与”,乃“无法参与”。

彼山人反将外围插科打诨,视为己任。

有诸般观点与见解,议论方能成立。反驳与相反之策,并非否定他议。

然此刻之女圣官光辉,观点匮乏——基于经验之观点匮乏矣。

然亦不能仅立于此,故频顾外侧警戒。

——然,此难以言述之不安,何故也?

或为启示。

初次冒险闯窝巢时,其心警钟声不绝于耳。

翻涌于其小巧胸腔之内,来路不明之焦躁——一种须有所为之念。

不可置之不理。必有所为。

——然,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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