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言湛比严谵好
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厉焱。
他的目光刚好与我对视,下一秒,站起身,声音沉稳而温柔:“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有我在。”
还是那样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我又在内心庆幸,我长得像他去世的白月光了。
他离开后,我接起了严谵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焦急:“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昨天去了哪里?怎么手机关机一整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想起昨天的种种遭遇,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现在,我已经安全无恙,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没有厉焱的敏锐观察和及时援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没出什么事,只是陪叶晗回了一趟她老家,祭拜她父母。”
他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以为出事了。”
我突然觉得好笑,你以为出事了,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几秒钟后,他又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他,最近有联系过你吗?”
我一时愣住,不解其意:“你说的‘他’是指谁?”
电话那头传来他轻嗤的笑声:“能有哪个他?你不是急着离婚,投入他的怀抱吗?所以,你们应该见过吧?看见他的双腿残废,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心情?”
这个时候还怀疑我跟他见过面。
我心中突然升起怒火,不过我没有发作,而是笑嘻嘻开口:“当然见过啊,我昨天其实根本不是跟叶晗回老家,而是去跟他见面,抱歉哦,刚刚骗了你呢,至于他的双腿,我肯定心疼死了,我也希望你啊,以后不要伤害他了。”
他听到我的回答,语气中透露出愤怒:“呵,怪不得直接关机,一整天不接电话。”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信任,只剩下彼此的猜忌和伤害。
这样的感情,确实该早早结束。
他又问:“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我反问:“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极力压制的愤怒:“他是言天河的儿子,你跟着他,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他难道连自己的真实背景都没有向你透露过半分吗?”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他真心爱我,那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至少,他比你,要好得多。”
怎么会不比他好呢?昨天言湛虽然有冲动的举动,但是,起码他没有伤害过我,哪怕他的人动我一下,他会立即甩一巴掌,况且,当年博美雅一直追求他,他看都不看一眼。
哪里像严谵?明明知道博美雅霸凌过我,明明知道我痛恨她,却跟她走那么近,还信任她。
他语气很阴沉:“真就这么爱他吗?哪怕他是混黑的,身上背负了不少人命,做了不少违法的事。”
我说:“很爱。”
他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道:“也对,肯定是爱的,毕竟为了和我解除这段婚姻,不惜请出小舅舅来压制我。”
他的声音突然转为讥讽:“既然你的心中爱的人是他,那你又何必将我的小舅舅牵扯进来,仅仅作为你达成目的的工具?这样的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有些缺德吗?”
我把厉焱当工具人?
我冷冷一笑:“严先生,你的小舅舅都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呢?”
“景姝!”
他怒喊我的名字。
我故意甜甜一笑,回应道:“我在这里呢,怎么,严先生有什么指教吗?”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句话,我眼眶瞬间湿润,笑着说:“不,你早想到了,你不是一直认为我高中的时候跟人上床堕胎吗?不是一直认为我只是把你当替身吗?”
我咬字清晰地继续说:“我一直都是你心中想的那样。”
说完,我掐断了电话,心中那酸涩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我极力不想哭,但眼泪还是从眼窝里涌出来,我伸手使劲擦拭着眼泪,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种种,仿佛都是一个笑话,人家只是稍微一演戏,我就入戏了,还入的不可自拔了。
我哭了好一会儿,自己释怀了。
手机顶部跳出关于乔家的新闻。
我点开看,内容是乔东强被判了无期徒刑,他的所有财产,包括那幢气派非凡的别墅,都将被悉数上缴国家。
曹美茹和乔巧,这对曾经风光无限的母女,如今却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那座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别墅,狼狈不堪地流落街头。
网络上,人们的评论如同潮水般涌来。有人说,没有一家酒店、民宿敢收留她们,生怕惹上麻烦。有人说,她们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因为已经进入了全国的黑榜,谁敢招她们工作,就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突然想起厉焱说,她们未来生活,恐怕会过得如同乞丐一般艰难。
我看着视频上,有点觉得不太解气,从八岁那年开始,我都一直承受曹美茹跟乔巧的欺负,更不提奶奶的寿宴上,乔巧为了博美雅打我。
她们好像都没有悔改,连一句基本的‘对不起’都没有。
如今沦落成这样,也只是乔东强违法。
可是,奶奶的手机遗言是:“奶奶希望你能给乔巧那个孩子留一条活路。她虽然做错了事,从小就没有得到正确的教育,但奶奶还是希望她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她的人生还长,不能就这样毁了。”
厉焱的话也在耳边响起:“我倒是不打算放过她。”
我让他放过乔巧,他并没有回应我,而是转移话题。
我拿出奶奶留给我的遗物,摸着中式喜服、鞋垫,仿佛又看见奶奶一次次为了维护我,遭受曹美茹的怒骂,甚至还被打掉一颗牙齿。
奶奶对我很好,但是乔巧毕竟是她亲孙女,她有这样的遗言,我是可以理解的。
想了想,我又拨打了厉焱的电话。
那头的他每次都是秒接,忙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我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