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诗
佟冠兵会在这里和自己没问没了是因为那个住双拐的家伙,而那家伙早晨和同伴出现在校园里必定是因为他们认识段雯雯或者高华。
大伯一家和的事情也是因为冯云飞那狗贼在背后捣鬼。所以旁氏集团看来这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那就玩到底吧。
想到这苏桓谦逊地问道:“敢问在同少爷面前,该如何喝酒呢?”
佟冠兵道:“行酒令会吗?”
“好家伙,想羞辱我想疯了吧?我要是说我有智慧的法则之力在身,熟背几万首唐诗宋词元曲,阁下该如何应对呢?”
这番话苏桓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和煦地微笑道:“在乡下看村长他们喝酒的时候偷偷学过两下,应该算会吧。”
“好!上酒!”
随着佟冠兵一声令下,几个纨绔冲出去让服务生将佟冠兵存在英皇娱乐的藏酒一股脑全部推了过来。
整整两餐车的高档洋酒,以威士忌居多。
其中不乏英国的麦卡伦酒厂,日本的山崎酿造所等超级酒厂的好酒。
现场的富二代们很少有不识货的,这两餐车藏酒的价值恐怕比那辆兰博基尼要贵得多,许多人都觉得佟大少为了对付这个乡巴佬小子下这么大手笔,实在有些不值。
在众女呵护中的梁佳颖咬着银牙,用只有她们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冠兵是中文系的,对诗对词是他拿手绝活,你这死乡巴佬等着被喝死吧!”
“对!等他被横着抬出去,我让我哥把他拉走,要死的要活的,只要佳颖你一句话!”一个身穿浅蓝色礼服的金发妹说道。
这些话以苏桓的耳力自然全部听在耳中,不以为意,面上假装惊喜说道:“佟少爷这么多好酒,就不怕苏某假装对不上来,借故一通猛喝?”
佟冠兵阴沉着脸说道:“如果你真有那么大酒量,这辆车酒你都喝了又有什么关系?就怕你不到两瓶就倒了,那可就太晦气了。”
“我特么是打算用酒收拾这小子的,可是怎么好像是踩在他的嗨点上了一样?”佟冠兵的内心掀起波澜,已经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出错了招。
苏桓抽出一瓶92年的山崎第二版,漂亮的玻璃瓶身上阳刻着山崎两个大字,琥珀色的酒浆在瓶中荡起微小的涟漪,未开瓶盖都令人垂涎。
苏桓晃了晃酒瓶说道:“佟少爷说吧,这酒令怎么行?”
佟冠兵道:“也不欺负你,既然比喝酒,那就以酒为题。诗词语句中只要带酒即可,用过一遍的诗词不能再用。但行酒令,在一个行字,只要犹豫超过五秒钟对不上来,就要喝酒。你没意见吧?”
这游戏规则有点类似对歌,只要带酒字即可,不要求首尾相接。看似简单却考验的是关于唐诗宋词的储备。
苏桓道:“没有意见。”
佟冠兵道:“那现在可就算开始了,我说完之后你五秒钟内接不上,可就得干掉一瓶。”
谢因山道:“你这是对诗呢,还是玩命呢?对不上来就干一瓶?喝出事你负责啊?”
人群中佟冠兵的小弟怒怼道:“玩不起就滚出去,哪那么多废话?这么大人了愿赌服输的道理不懂?”
佟冠兵直视着苏桓:“苏兄弟,敢玩吗?不敢的话,现在就去给我那受伤的兄弟磕三个响头道歉。”
“妈的……”龙小宇牙缝中挤出二字国粹。
早晨在宿舍楼下苏桓和那两人冲突的时候,他们五个都没有人看到,但事后猜到是苏桓打了那个挑事的家伙,而对方的大哥显然就是这个佟冠兵。
苏桓却始终在脸上挂着那漫不经心的微笑,似乎佟冠兵的任何举动都没办法令他提起兴趣一样。
只听苏桓将92年的山崎抱在怀中,仿佛那已经是他的酒一样,说道:“有什么不敢?就怕你赖账,输了不肯喝呀。”
佟冠兵:“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的《将近酒》。
苏桓立即对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
佟冠兵却皱眉道:“说了是对诗,词不算!”
台下的谭德炎第一次鼓起勇气争辩道:“刚才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诗词!怎么现在又不算了?”
佟冠兵恼羞成怒道:“我说的诗词,就是诗的意思!”
苏桓却笑道:“是我唐突了,那我先自罚一瓶。”
说罢就直接拆了山崎92的封口纸,拔下瓶塞,吨吨吨吨将这一大瓶41度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是,我严重怀疑这货是借着接受惩罚的引子找酒喝啊!”
“92年的山崎第二版啊!哪是这么喝的呀!那樱花香的前调,沉香木绵密的中调,还有神奇的巧克力味道的后调,这!这!这!不全糟蹋了吗!”
“讲真这乡巴佬的酒量还怪好的嘞。你看,炫了一整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佟冠兵看着正在打酒嗝的苏桓也是嘴角抽搐,苏桓端详了一下手中酒瓶又打了个酒嗝:“嗝~~~~嗯……怎么样,佟少爷,我苏某做事向来愿赌服输。我们继续!”
佟冠兵咬牙道:“好!我就欣赏你这种做事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我继续了,你可要听好。”
苏桓又拿起一瓶带着木盒包装的麦卡伦,微笑着点头。
“这货又拿一瓶!他就是来蹭酒喝的!”
“这么能喝别糟践好酒了!我出去给你买十车红星二锅头,喝死你Y的王八蛋!可是你把麦卡伦放下行吗?”
许多纨绔看出端倪,纷纷开始声讨。
佟冠兵嘴角直抽抽,只能假装淡定,吟诗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翰的《凉州词》。
此诗自带情怀buff,佟冠兵吟诵之后,竟然有人为之鼓掌叫好。
谢因山嗤笑道:“又不是他作的,鼓个屁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