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善恶二元
善恶二元论，在蓝星属于非常古老落后的哲学思想。
连高喊“罪恶皆由人产生，与上帝无关”的奥古斯丁，都不会如此片面的形容善恶，而是认为罪恶是人类自由意志的错误选择。
对于主物质界的智慧生物而言，虽然习惯用阵营九宫格来区分敌我，但底层逻辑还是这种极其落后的善恶观。
究其原因就是阵营二字。
和拥有系统化科技的蓝星不同，主物质界拥有系统化的法术。
所以一定程度上，影响主物质界哲学发展的，并不是具体科学，而是法术模型。
让智慧生物习惯二分法的原因，是【明了阵营】这类法术的存在，方便省事，不用刨根问底。
久而久之，法术的便利让生物们失去了解构思维，特别是人口众多的人类。
常年在人类社会的波尔，自然是受到了这种思维的限制。
“那个人类，比我还要不像一个人类。”
波尔盯着从自己树洞里边跑出来，打着哈欠钻小树林的艾文，低沉着嗓子对旁边的半精灵说道：
“希玲，我打算去一趟世界之脊，亲眼看看霜巨人是否值得梅丽凯女士的垂青。
你帮我在驻地照看一段时间，之前你和菲洛希尔搭档的还不错……”
波尔沉默了一小会，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别过头，刚好看见又从小树林钻出来的艾文，正好在那一颠一颠的抖着袍子。
“这次我得带上那个家伙。”
……
冻土平原南部，在上次的超大型变体讨伐战中，被冰元素殉爆炸出来一个个大坑早就被积雪重新掩埋。
艾文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波尔后面，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说，亲爱的教长老大，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啊？
你要回家探亲就自个儿去呗，非要拽着我干嘛？
我提前跟你说好哦，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女巨人的折腾……”
走在前面的波尔眉毛连跳了好几下，终于忍下了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可旁边的赫嘉·霜须就没这么好脾气。
接受了波尔的提议，赫嘉带着波尔和艾文，前往极北之地的世界之脊。
这位女性霜巨人战士一把抓住艾文的肩膀，将艾文拎在手里，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巨人之握。
艾文踢踏了两下，这种被捏住肩膀提起来的感觉很是别扭。
赫嘉的身高在二十尺，大约是艾文三倍多点，所以并不能像之前的变体那样，把艾文整个都放在手里。
“小东西，不是每一个巨人都会去找一个人类伴侣，那是软蛋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赫嘉，注意你的言辞，那也是你的母亲！”
波尔的眉毛跳的更厉害了。
不过赫嘉并没听进去，她微眯着双眼盯着被自己拎在半空中的人类，略带调侃的说道。
“不过你这个人类长的还挺不错，我倒是不介意拿来当个玩具。”
艾文扫了眼这只穿着露脐热裤的超大号美女——说实话，排除这个非人类的高度，赫嘉的五官那是没话说，丝毫看不出来和丑不拉几的波尔有亲缘关系。
“那大可不必！你给我放下来噢！
我警告你噢！不要小瞧一个德鲁伊……”
“赫嘉，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他放下，不然一会够你受的。”
眉毛已经快抽筋的波尔插了句嘴。
赫嘉看了眼几十年没见的弟弟，又狐疑的盯着艾文。
“你说这个小东西能对我造成威胁？”
“那倒不是，就是这小子的法术有古怪。”
“哦？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东西是怎么个古怪法……
喂，人类，有什么招数用出来试试？”
艾文表情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大脑袋，也没打算惯着。
主要是自己再不想办法挣脱出来，估计自己的肩膀得碎。
但是这人好歹也是波尔大姐，就这么给来上些攻击法术，似乎也不太好，不如……
打定主意，艾文手里泛起白光，往捏住自己肩膀的大拇指上摁了下去。
赫嘉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奇怪这个人类为什么会给自己来一发治疗法术。
等到抑制不住的爽感从四肢百骸的涌出，赫嘉眼睛都瞪圆了。
她双腿打着颤，紧咬着嘴唇，努力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爽感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
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艾文被扔到了地上。
落地时，看见有条超大号的光洁腿上，流淌着不知名的液体。
头一遭受这罪的赫嘉，尿了。
……
因为有霜巨人同行，这趟穿越冻土平原的旅程格外平静。
由于某个神器的馈赠，对冰霜免疫的艾文压根就没意识到现在的温度有多低。
至于剩下两个，那都是温度越低越舒服的家伙。
霜巨人嘛，哪怕是混生种也会有喜寒的偏好。
“前面就是世界之脊，怎样，波尔。”
哆嗦了一下，赫嘉家快走了几步，离身后的人类稍远了一些，才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回来的感觉怎样？”
“没什么感觉，反正你们几个现在也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幼稚。”
赫嘉知道波尔指的是当初欺负他的那几个同龄霜巨人，她抿了下嘴，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出口。
“没有几个了，波尔。
揍你揍的最凶的基米尔，没几年就在一次狩猎中，被冰蠕虫给咬掉了脑袋；
欧恩，就是总是拿屁股坐你脑袋上的那个，大概二十年前在和野巨人的混战中失踪了，估计被那群野人给吃了吧；
还有索娜，之前我的好朋友，前几天冰元素暴乱，被炸死了……”
波尔嘴巴微微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开口。
走在赫嘉身后的艾文则是嘴巴张的老大，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波尔。
原来这个中年光头，小时候被整的这么惨……
分了神的艾文一个不注意，踩中了一块密度很低的积雪。
还没等他叫喊出声，整个人就直接陷了下去，瞬间消失无踪。
等到波尔回过头，只来得及看见地面上出现的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艾文！这个混账小子！
不是让他踩着我们的足印走路吗！
艾文！听见了答应一声！”
波尔趴在洞口旁边，一边喊一边尝试把身体探进去。
洞口很小，波尔只能勉强挤进半个肩膀。
“别看了，波尔。没人能从这些陷坑里面爬出来。
不走运的人类小子，可惜了那张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