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顾瑾禾看着这个位置没有第一时间坐下。

上辈子老夫人让顾瑾禾在这个位置坐下时，她没有想那么多。

后来才知道这个位置是属于顾瑾宽的。

但当时她已经坐下去了，后来顾瑾禾也找过老夫人，和她说过换个位置。

可老夫人说：“既然已经坐下了，那就要坐好，苗苗，不要让奶奶失望。”

从那之后老夫人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就是顾瑾禾的位置，这也给外界传达了一个信号。

老夫人在长孙和长孙女之间，更加看重长孙女。

这也是顾瑾禾和顾家二房，开始的第一个无形的矛盾体。

顾家几房的人都在看着顾瑾禾，等着她的反应，无论是老夫人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顾瑾禾的选择，都将是顾家一个新的开始。

而面对这件事的中心点的人，顾瑾宽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表情温和不变。

二叔和二婶就在站在他身边，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位置，并不能代表什么。

五房的几人就纯粹是想看二房的笑话了。

尤其是顾瑾宇，就差把看戏两个字挂在脸上了，他嘴角挂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看看顾瑾宽又看看顾瑾禾，既期待又有一丝恼火。

他期待看二房的笑话不假，但也不想看到顾瑾禾得意的样子。

众人的视线，最终都落在了始终没有反应的顾瑾禾身上。

老夫人目光深远的看着她，既没有催促，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还不坐。

顾瑾禾视线转向顾瑾宽，和他的目光对视上，从他的眼中，她并没有看到气愤不甘的情绪，只有平和平静。

注意到她的视线后，顾瑾宽没有闪躲的对她温和一笑。

在这一刻，顾瑾禾突然就明白了老夫人对顾瑾宽的培养，她是成功的。

顾家下一代的继承人，老夫人培养的很好，很优秀，他有一个常人不能睥睨的胸怀。

他的肩上承担着整个顾家的责任，他从来不会退缩，也不会有胆怯的时候。

哪怕面对的，是从一开始就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夫人，顾瑾宽可以将这当成一个普通的换坐，不会去曲解这其中的意思。

顾瑾禾微微朝他颔首，然后在老夫人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面对老夫人的视线，她弯唇笑道：“我想我的右手边是奶奶。”

老夫人心里叹了口气，似是无奈道：“可奶奶也想我的右手边是苗苗呀？”

原本众人见顾瑾禾坐在了老夫人左手边，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其妙的又觉得有些遗憾。

现在见老夫人的态度，明显是想让顾瑾禾坐在右边，并不同意她坐在左边的位置做法。

顾瑾禾面对老夫人的坚持，神色微敛道：“奶奶，从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失散了二十年才终于相见，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的觉得坐在这里非常有安全感。”

闻言老夫人深深的看了顾瑾禾一眼，然后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坐这里吧，瑾宽过来坐下。”

“是”顾瑾宽平静的坐下，仿佛不知道这个位置刚才被老夫人让出去过。

这时顾瑾宏走到顾瑾禾身边悄声道：“你坐的这位置是我爸的······”

“······”顾瑾禾看着站在旁边的四叔，不知该作何表情。

但好在四叔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见自己的位置被侄女坐了，也只是哈哈一笑，就在顾瑾禾旁边的位置坐下了，并且还说了一句让顾瑾宏差点笑喷的话。

“这下四叔我，也很有安全感了呀！”

四婶坐下来轻拍了顾瑾宏一下：“笑什么笑，赶紧坐下来。”

顾瑾宏紧紧抿唇忍住不笑的冲动，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五叔，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想了。

不然他怕自己会在这次的聚会上出糗，而且出糗就算了，他怕惹老夫人不快，然后又想着对他禁足。

他最近发现老夫人有点喜欢禁足人。

等众人都坐好后，老夫人说道：“今天这个聚会是苗苗回来后第一次参加，我很高兴，我们顾家的人都在这里，算是全家团聚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算是，大家都明白。

老夫人说完开场白后，就让老管家上菜了。

老夫人对顾瑾禾说道：“知道你口味偏淡，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江城那边的风味，等会你好好尝尝，如果喜欢以后就经常让厨师做给你吃。”

这是小事无伤大雅，顾瑾禾并没有拒绝。

从进来这大堂开始五房的人就没说过话，面对无故顺延一个位置的座位，也是敢怒不敢言。

叶娉婷紧紧拉住顾瑾宇的手，让他不要冲动。

顾非晚看着眼睛都红了的哥哥，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甘心，不甘心顾瑾禾一回来就抢夺所有人的视线，现在就连她的哥哥都要给顾瑾禾让位置，她既觉得羞辱又觉得不无能为力。

在顾家老夫人的话无人能反对，就算是父亲也只是听任，并没有开口拒绝的权利。

更何况是她？

从小就是不得老夫人喜爱的孙女。

如果不是她是顾家除了顾瑾禾之外唯二的孙女，又是顾瑾禾失踪二十年里顾家唯一的女孩，因此得到了顾家所有人的照顾。

她本就应该是天之骄女，只是因为老夫人的不喜，她才会如此患得患失，也更加不喜顾瑾禾这个仅仅只是大她半岁的姐姐。

等菜都上来后，老夫人用过筷后大家才开始举筷夹菜吃饭。

而摆在顾瑾禾面前的几样菜果然是江城的特色菜，也是顾瑾禾从前吃惯了的口味。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已经是吃了五年京城菜的顾瑾禾，她已经熟悉这边的口味了。

不过顾瑾禾也没有拒绝，老夫人特意为她安排的好心，而且她也的确很多年没有吃过江城的菜了。

等她尝过后，顾瑾宏越过他的父母，小声问她味道如何。

顾瑾禾只是笑，顺便示意他可以尝尝看。

顾瑾宏将信将疑的将筷子伸到了顾瑾禾面前的菜上，每样都吃过一遍后他摇了摇头，他喜欢吃辣的，这么平淡的口味他几乎很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