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正也死不了
林小然在集训基地的这三天,过得平静如水。
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数学竞赛题。
明明第三天还没过完,林小然却觉得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现在是晚自习刚刚开始,林小然从抽屉里拿出习题册,去看今天老师讲的一道题目。
这道题林小然听得不是很懂,参考答案很复杂。
她转头看向了身旁坐着的黄莹莹,手指头指了指她不会的那道题,用嘴型问黄莹莹懂不懂这题。
座位是随便坐的,林小然一直和黄莹莹坐一块,仿佛回到了初中时期。
只是初中的林小然不会向黄莹莹请教问题罢了。
黄莹莹拿出了自己的习题册,翻开到同一页,她记了笔记。
教室很安静,她只能用气声说:“我也不是太懂,我只懂前半部分的解法,后面就不懂了,你看一下。”
林小然看了黄莹莹的笔记,确实理解了一部分,但这个方法解题很费时间,真正考试没有这么多时间解题的。
林小然决定求助场外人员——黎柯。
【林子大了什么都有】:(照片.jpg)
【林子大了什么都有】:神奇海螺,这题怎么做?
林小然发完,干脆把黎柯的备注改成了“神奇海螺”。
神奇海螺,有问必答。
林小然把手机又塞回书包,继续看别的题目。
又做了两题,林小然拿出手机看,神奇海螺居然还没回复。
这届神奇海螺不行啊。
可能晚自习睡着了吧。
林小然又做了几道题,居然还没回。
很好,撤销他的神奇海螺称号。
林小然把备注又改了回来。
直到晚自习下课,黎柯都没有回复她。
集训的晚自习比学校要晚20分钟,黎柯就算睡了整整一个晚自习也该回家了吧。
或许他又逃晚自习出去打游戏了?
黎柯很少会这么久不回复她。
“收敛点,手机别大摇大摆拿着,等会被没收就惨了。”黄莹莹提醒把手机大大咧咧拿在手上的林小然。
“我打个电话。”林小然播了黎柯的电话。
“打给谁啊?这么着急?”黄莹莹八卦问了一句。
林小然头也没抬:“黎柯。”
“啧,”黄莹莹一脸嫌弃,“又是那玩意。”
林小然没管黄莹莹的嘲讽,电话那头穿来的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奇了怪了……”林小然喃喃。
“打不通?”黄莹莹瞄了眼林小然挂断电话的屏幕,“他这人这么欠揍,说不定被谁堵在路上,把他手机砸了。”
“你说的有理。”林小然的内心突然七上八下,莫名不安,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决定打个电话给他们共同邻居——范肖。
范肖骂骂咧咧接通了电话:“然姐,打游戏呢,有话快说,有屁……可以不放。”
“你今天见着黎柯了吗?”林小然单刀直入。
“没看见啊,他又不会找我放学一起回家,也不会找我手拉手上厕所,我俩又不同班,怎么可能看见。”范肖说话声传来的同时,还传来了游戏击杀敌方的音效声。
“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家呗?”林小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想确认一下。
“你和他住一栋楼,你自己去看呗,我和你们可是隔了几栋楼,很远的,”范肖说。
“我在郊区集训,你帮我去看看,回去请你喝奶茶,”林小然见对面仍然无动于衷,继续加码,“两杯,”
“三杯。”
范肖:“成交,打完这把就去,先挂了啊。”
“四杯,马上去。”
“得令!”范肖马上行动。
过了一会儿,范肖打来电话:“报告长官,没人在家。”
“没人在家?!那他人呢?”林小然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分贝。
“我咋知道他人呢,网吧打游戏吧估计,”范肖突然贱兮兮说,“你两不会背着我偷偷搞在一起了吧,然姐你不会是在查岗吧,啧,你俩天天腻在一起也不嫌烦啊。”
“好的,知道了。”林小然皱了皱眉,没管范肖的打趣。
这货,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别担心啦,能出什么事啊,他那战斗力还是不错的。”黄莹莹看着林小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安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林小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内心极其忐忑。
“等等嘛,说不定在外面玩太嗨,准备通宵呢,你又不是他女朋友,管他这么多。”黄莹莹拍拍林小然的肩膀,宽慰道。
林小然点点头,希望只是她单纯地想多了。
另一边的黎柯确实不太好受,被黎建国关在了房间里,断了通信。
房间特地给他安排在了顶楼,就怕他翻墙逃走。
保镖24小时站岗,随时做好把人捉回来的准备。
黎柯卸力靠坐在了椅子上,手扶着脖子,扭了扭脖子。
“嘶”,扯到了被保镖打出来的伤口。
黎建国还真是敢下狠手。
过了好一会,保姆过来敲门的咚咚声打破了宁静:“少爷,老爷让我您送药膏,药膏给您挂门把手上了,要记得涂啊。”
别墅里恢复了安静,静得能听到轻风掠过树叶的声响,甚至好似能听到虫子拍打翅膀的声响。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的月亮。
月光透过玻璃不由分说地照进来,照在眼睛上他甚至感到刺眼。
黎柯仰起头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窗外的月亮都不见了踪影。
他终于站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声脏话,开门拿过保姆放在门把手的药膏。
他毫无耐心,胡乱挤了点抹在手臂上,背后的伤口是一点都勾不到。
黎柯有些暴躁,放弃了涂药膏。
连瓶盖都没拧上,随意扔在了地上。
“反正也死不了。”他低声喃喃。
甚至还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呵笑:“死了更好。”
黎建国就绝后了,永远都不可能得逞了。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比月光还刺眼的光从窗户更霸道地照射了进来。
太阳初升,他却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