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冲过去

“杀！你们这群燕军，给我冲上去，把他们全杀了！”燕丹怒火中烧，一把揪住身边的一名药人将领，狂吼起来。

“你，带一部分人马，给我杀过去！”

这名燕军将领因需统兵作战，在被改造成药人时，徐福特意保留了他部分人性。然而此刻，他心中野兽般的凶性占了上风，对于燕丹的粗暴命令，他感到极度愤怒与不满。

燕丹话音未落，那药人将领突然转身，目光如炬，狠辣之色溢于言表，一股压抑的气氛瞬间笼罩全场。

令人瞠目的是，药人将领竟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一声脆响，狠狠扇在燕丹脸上。不仅燕丹愣住，周围墨家弟子也无不瞠目结舌。

药人将领要造反？

他盯着燕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们甘愿变为药人，忍受非人之苦，只为燕国复兴，而非供燕丹一人驱使。若燕丹能有所作为，他们尚可安心。可他却始终如疯魔般行事，这让药人将领心中愤怒不已，视其行为为对他们牺牲的侮辱。

药人将领认为，若早知燕丹如此不堪，他们宁愿不做这行尸走肉，为燕国拼死一战。

燕丹气得几乎发狂，但此刻他未药人化，实力远逊于药人将领，更何况他还需依赖这些药人。他呆立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兄弟们，随我冲锋！”药人将领高呼，声嘶力竭，“国虽亡，我等心犹在！今日，就让我们为燕国燃尽最后一丝光芒！”

此言一出，所有燕军同声响应，齐声怒吼，奋力对抗八阵图的压迫。药人们纷纷倒下，但他们的决心愈发坚定，此刻，他们不再听从燕丹号令，只愿为燕国留下最后的辉煌。

赢风目睹此景，心中暗叹：“燕丹此人固然不堪，但这些燕军却颇有血性，能为国家如此舍生忘死，值得敬重。”

赢风对燕军的评价极高，但无论怎样，他们终究是敌人，注定败亡。然而，待消灭这十万燕军后，赢风决定妥善安葬他们，不让尸骨暴露荒野，遭野兽啃噬。

“你们生前为燕民，死后便入秦土，若真有来世，愿你们生于大秦盛世，一如今日，为秦朝抛洒热血。”赢风在心中默默许诺。

周围人听到赢风的心声，对他的敬仰之情更深。他能有这样的胸怀，实属难得。

诸葛孔明一挥手，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药人们顿时发出凄厉哀嚎。在陆地神仙的压迫下，战场逐渐陷入寂静。另一边，燕丹近乎疯狂，拼死尝试突围……

然而，他未曾预料到，无论是流沙帮的匪徒，还是百越军的悍卒，其战斗力均超乎想象。

身边的墨家兄弟虽个个都是硬汉，面对这两股势力时，却也力有未逮，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就连他自己，最终也被天泽截住，动弹不得。

高渐离、盗跖等人眼见墨家子弟接二连三倒下，双目几欲喷火，尽管怒吼连连，却如打水入竹篮，无济于事。他们不仅无法援救同伴，反而自身也挂了彩。

“现下该如何是好？”大铁锤粗重喘息，一脸严峻，身上多处刀伤，血迹斑斑。高渐离与盗跖的气息也明显衰弱，尤其盗跖右腿受伤，赖以成名的飞毛腿顿时失了锐气，更兼白凤那家伙速度毫不逊色，把他牢牢压制。

墨家众人几乎要崩溃，谁能想到流沙帮悄无声息间竟变得如此恐怖？

高渐离环顾四周，满目凄凉，心底明白，今日怕是难逃厄运。就在这绝望之际，一道身影翩然而至，犹如仙人下凡，周遭剑光四溅、杀声震天，却丝毫未能扰乱他半分。

此人正是赢风！

“赢风！”高渐离恨得牙痒，欲冲上前去取其首级，怎奈几支白羽箭疾射而出，封住去路。

“杀！”赢风一声令下，流沙帮众如狼似虎，攻势愈发凌厉。他们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在赢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墨家弟子本已疲于应对，哪料对手此刻竟如猛兽出笼，更加疯狂。不多时，墨家防线彻底崩溃，众多子弟如稻草般倒下，命丧黄泉。

大铁锤等人眼见兄弟们惨遭屠戮，双眸血红，可此刻的抵抗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赢风，你如此残忍，必遭天谴！”大铁锤怒吼。

赢风闻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何时才会轮到我。不过，陈丽的遭遇，你们墨家可曾记得？”他言语间满是挑衅，大铁锤险些被气得口喷鲜血。

赢风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端木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不仅想消灭墨家，更要摧毁他们的精神支柱，让此事传开后，墨家子弟心中永留阴影。

“本公子慈悲，给你们一条活路。”赢风抬手制止流沙帮与百越军的进攻，语气淡然。

墨家子弟听闻此言，皆是一愣，万没想到局势竟有此反转。以赢风的身份和当前形势来看，他们确信他并无撒谎之必要。

高渐离眉头紧锁：“你有何阴谋？”他绝不相信赢风会突然大发慈悲。

赢风并未回应高渐离，而是手指轻轻指向端木蓉：“端木蓉，现有一条救墨家的路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便放过这些墨家子弟，意下如何？”

赢风并非贪图端木蓉美色，身边佳丽无数，哪一位不胜她一筹？此举只为在墨家心头插上一根刺。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燕丹，只要能活下来，万事皆有可能。用端木蓉换他燕丹一命，何乐而不为？甚至在赢风提出条件的瞬间，燕丹竟有种冲动，想以墨家巨子的身份逼迫端木蓉答应。

高渐离等人脸色陡变，齐齐看向端木蓉。

“绝不可能！你这是侮辱我墨家！我墨家子弟宁死不受此辱！”高渐离愤然道，此言一出，燕丹心中“咯噔”一下，颇为不悦。高渐离他们想死没关系，他燕丹可不想！

然而，面子使然，燕丹不便表露心中所想，只能寄希望于端木蓉能“明事理”。

然而，端木蓉的回答令他失望。

“绝无可能！我墨家子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端木蓉怒视赢风，情绪激动。

赢风对此早有预料，淡淡一笑：“端木蓉，高渐离，你们自诩清高，自以为是，但你们一心求死是你们的事，可曾想过身边的墨家子弟是否也愿陪你们赴死？”

“他们真想死吗？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兼爱众生，岂非笑谈？连自家兄弟都无法保护，又如何妄言守护天下百姓？”

“墨家？哼，不过尔尔，一群自私自利之徒罢了。”赢风一针见血，几句话便让墨家人心生动摇。

高渐离等人眉头紧锁，目光扫向周围墨家子弟……

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墨家弟子们的脸庞上无不烙印着惊惧，尤其是一些胆小之辈，握紧兵刃的手都在不住颤抖，他们何曾想过就这样死去。

此刻，当他们的视线与高渐离等人交汇，不少人羞愧地垂下了头。燕丹目睹此景，心中窃喜，仿佛找到了逃避死亡的借口。他大步流星走向端木蓉，后者误以为他是前来支持自己的决定。

若能得到巨子的支持，或许能让这些墨家弟子们平息躁动之心，然而，当燕丹开口说出那番话时，端木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燕丹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言辞恳切：“端木蓉，我知道此事让你左右为难，但你真忍心看着这么多兄弟白白送命吗？”

“你去做了赢风的侍妾吧，你今日的牺牲，墨家上下会永远记住。”

他还压低嗓音，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你应该效仿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又何尝不可。”

“你……你……”燕丹的这番言语如同利箭穿透端木蓉的心，她万没想到燕丹会在这种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药人将领对燕丹的讥讽之词此刻也浮现在她脑海。

一时间，端木蓉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贪生怕死。

“你身为墨家巨子，竟如此贪生怕死，燕丹，你令我极度失望，你不配做我们的巨子！”端木蓉愤慨地指责，悔恨自己曾为这样的懦夫付出一切。

燕丹被端木蓉如此严厉地呵斥，面露尴尬之色。他知道这将严重损害他的声誉，无奈端木蓉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端木蓉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面容阴郁却低头不语的墨家弟子，心中满是失望，她为墨家奉献的决心此刻已荡然无存。

正当端木蓉陷入绝望之际，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众人瞠目结舌，只见赢风闪电般抽出长剑，斩下了盗跖的头颅，其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高渐离等人悲愤交加，盗跖是他们的兄弟，他们曾并肩作战，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如今却天人永隔。大铁锤更是怒火中烧，若非高渐离阻拦，早已冲上前去为盗跖报仇雪恨。

“你……你……”端木蓉紧咬牙关，愤怒地盯着赢风。

赢风却冷笑回应：“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却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那么多耐心，端木蓉，你考虑得太久，接下来……”

赢风缓缓举起长剑，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墨家弟子。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皆胆战心惊，尽管平时口号喊得响亮，但在生死关头，他们终究还是害怕了。

端木蓉亦感到一阵寒意，她无法揣测赢风的意图，更不明白为何要她成为侍妾。然而，她已无暇多想。

“蓉姑娘，你……你真忍心看着我们都死在这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我们死了，你能安心吗？”

“我们为墨家出生入死，你们这些首领就不能为我们牺牲一次吗？”众墨家弟子纷纷谴责，起初还顾忌端木蓉的身份，但很快便群情激愤。

高渐离等人只能闭眼叹息，不再言语。端木蓉本已心如死灰，此刻见此情景，心中更是痛苦万分。这就是曾经与她同生共死的墨家兄弟吗？

“墨家？兄弟？哈哈哈！”端木蓉歇斯底里地大笑，此刻这两个词语在她听来，只剩下讽刺与嘲讽。

“我为什么要为这群自私懦弱的废物赴死？”端木蓉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决绝之词。

一旁的燕丹面色阴沉地看着端木蓉。盗跖的死已使他内心充满恐惧，他不愿死！

“你无情，休怪我无义！”燕丹冷哼一声，在端木蓉震惊的目光中，一掌击中端木蓉，她口喷鲜血，软倒在地，被燕丹轻易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