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庆幸

此刻魏王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听信那些愚蠢大臣的意见，不让齐、楚两国来“分一杯羹”，否则此刻该有多丢脸！

事实上，此刻魏王无需派人，齐、楚两国早已在第一时间得知魏国长城被毁的消息。战端一开，各国便已派出情报人员密切关注战场动态。此刻，齐、楚两国君主均感寒意透骨，立即加快调兵遣将，派遣大军奔赴秦魏交战之处。

楚王宫！

楚王此刻急得团团转，看得朝臣们心中亦是焦急万分。

“陛下，此次秦国来势汹汹，我军必须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有大臣挺身而出，提出建议。

“当前战场仍在魏国境内，我军可在敌国领土上与多国联合作战，战争压力主要由魏国承担。”

“现下魏国犹如我军的天然屏障，一旦魏国覆灭，下一个遭殃的必然是我楚国。”丞相此刻也站了出来，看向楚王时，面色极为严峻。

“如今秦国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其胃口之大，灭魏之后，很可能乘胜追击，对我楚、齐两国发动攻击。”

“以秦国现下的国力，进行双线作战完全可行。”

“如今我三国尚有与秦国抗衡之力，一旦魏国沦陷，唇亡齿寒。”丞相话音刚落，满堂皆点头赞同。他们自然清楚丞相此言之意。

此刻的楚王，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尽管他再愚钝，这些道理也一清二楚。

自从他派使者试图与秦国议和却被秦王政断然拒绝后，楚王便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他十分担忧，这是秦国即将对他们动手的先兆。

“先遣三十万兵马，后续视情增派，火速赶往前线！”楚王果断下令，当然，此刻他绝不可能将全部兵力派出，否则一旦楚国内部空虚，一旁虎视眈眈的秦国定会毫不犹豫地发起双线进攻……

这事儿要是真，那可真是够戏剧化的！

“不如，咱们试着拉拢项家……”

丞相刚冒出这个念头，眉心就不由得紧锁，话也就这么脱口而出。

项家在楚国贵族圈里，那可是威风八面，军神之称无人不知，对魏王的统治构成了实实在在的威胁。早先魏王对他们项家也是怕得不行，故意疏远，还削夺了不少权势。如今看来，秦国一动手，魏王以前那些小心翼翼的布局全成了泡影。丞相话音未落，魏王已烦躁地挥手打断。

最乐见其成的，非秦国莫属。

前线传回的喜讯如同长了翅膀，飞快传遍秦国各地，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瞧瞧那咸阳城，瞧瞧那章台宫，处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祖龙稳坐王位，俯视群臣，开怀大笑。自从嬴风崭露头角，这位老秦王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

“王大人，现下您总该信了吧？公子领军对抗魏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李斯嬉皮笑脸地看向王绾，之前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如今嬴风旗开得胜，他怎能放过这嘲讽对方的好机会？

王绾脸色铁青，周围的儒家官员们也个个垂头丧气，一听李斯这话，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不悦。

“哼！”王绾终究按捺不住，冷哼道，“什么师出有名，李大人您真以为这世上有几人会天真到信这个？”

打着为魏王讨公道的旗号？谁不知道这只是嬴风发动战争的漂亮借口罢了。

“王大人，您不会真觉得打仗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一个借口足矣！”蒙恬笑盈盈地接话。此刻他心里巴不得自

盖聂望着荆天明那张尚显稚嫩的脸蛋，不禁轻轻一叹：“天明，你要明白，有些时候，不是我们不愿打仗，就能避免打仗的。”

“如今世道混乱，唯有自身强大，方能护得自身周全。”盖聂答非所问，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荆天明听罢虽略感困惑，但还是轻轻点头。然而，就在他话语落下的刹那，一阵冷漠的笑声骤然响起。

那笑声甫一入耳，盖聂顿觉全身寒毛竖立，仿佛就要炸裂开来。荆天明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四下张望，仿佛下一刻就会遭遇不测。相较于荆天明的恐慌，盖聂面色虽稍显舒缓，心中却暗自叹息，料到这一刻终会来临。他急于逃离秦国，正是为了避免与现下出现的这个人正面交锋，可世事难料，终究未能如愿。

他紧锁眉头，目光投向前方树丛。只见一道人影骑着麒麟，缓缓走出。那人虽毫无气息流露，但盖聂一眼望去，顿感压力山大。荆天明更是吓得躲到盖聂身后，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人，给他带来的恐惧远胜猛虎。

“公子！”盖聂唤出这两个字，心头压力陡增。从嬴风现时的气场来看，盖聂深知其修为更上一层楼，令他心中泛起无力之感。

嬴风淡然扫视盖聂，语带惋惜：“荆轲行刺之时，我已预见会有今日。念你长年侍奉父皇，我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惜，你并未好好珍惜。”

一番话说罢，嬴风连连摇头，显然对盖聂当前的选择深感失望。盖聂脸色更加苦涩，心中千言万语，出口却只剩一句：“盖某实属无奈。”

嬴风的目光转向荆天明，问道：“为了他，背离秦国，真的值得吗？”

盖聂对嬴风知晓荆天明之事并不意外，深知其情报能力超凡。他毅然点头：“这是我对故友许下的诺言。”

“我离开秦国，并非全为此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秦国虽强盛，却战火连绵，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非我所愿见。况且如今父皇有你辅佐，我在与不在，似乎并无太大区别。不如让我离去。”盖聂言辞恳切。

嬴风听后，只是摇头：“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你背叛父皇的事实。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你若真心要走，只需向父皇坦诚，父皇绝不会阻拦。你却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这意味着我们已是敌对关系。念你多年对父皇的付出，我给你一个机会……”

话音未落，嬴风眼神冷冽，直视盖聂。在嬴风面前，盖聂纵有通天之能，也无处可逃，唯有顺从或死亡两条路可选。

盖聂紧皱眉头，凝视眼前这位公子。自荆轲刺秦失败后，他察觉嬴风似乎有所不同，如眼前这般掌控全局、威震人心的气势，即使面对祖龙，他也未曾见过。

“何事？”盖聂沉声问。

嬴风目光越过盖聂，落在他身后的荆天明身上。荆天明面对如此恐怖的存在，一触及嬴风的目光，便忍不住颤抖，双手紧紧抓住盖聂的衣角。

盖聂心知不妙，猜到了嬴风的意图。

“杀了他，你可活命，我甚至许你比现在更高的地位。”嬴风冷漠的话语落下，盖聂脸色瞬间阴沉。他为一个承诺，甘愿舍弃祖龙身边的富贵荣华，足见荆天明在他心中的分量。他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荆天明早已惊恐失声，刚才嬴风的话语虽平淡，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其中森冷的杀意。在这杀意笼罩之下，他几乎无法呼吸，如坠深渊般的压迫感，使他的恐惧达到顶峰。

“大叔，不要！我不想死！”荆天明尖叫着。

盖聂轻叹一声，伸手抚了抚荆天明的头：“恕难从命，他是我故友之子，我怎能为求生而杀他。”

盖聂的话语坚定有力，然而在嬴风听来，却是嗤笑不已。他失望地摇头：“盖聂啊盖聂，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你是先帝的侍卫，也就是我朝官员，为官者首要之责，乃是效忠国家。你却为了私人的诺言，所谓的个人情义，舍弃了对国家的大义，实属见识短浅，非明智之举。”

嬴风的话语虽平静，却如重锤敲击在盖聂心头，令他身形微震。这些字句，直戳他心底最敏感的软肋。他张嘴欲言，却又无从反驳。

“再者，你若决意顽抗到底，结局只有一条路——死亡。你若死了，你以为我会放过这孩子吗？”

盖聂眉头紧锁，凝视嬴风的眼神中充满沉重。眼前的嬴风并无显赫气势，却如同巨石压胸，让他几乎窒息。他深知嬴风的实力与手段，此刻心中一片慌乱。

“你这混账！你是什么人？我们哪里招惹你了？为何要杀我们？”

“我和大叔没做错什么，你为何步步紧逼？”

“再说，我大叔很厉害的，真打起来，你未必能胜过他！”

盖聂还未开口，荆天明已大声嚷嚷起来。盖聂脸色一变，立刻将荆天明拉至身后，告诫他切勿胡言乱语。嬴风并未与这冲动少年过多纠缠，目光仍旧淡然地锁定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