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势如破竹
“将军，秦军势如破竹，我担忧魏国恐步赵国后尘，沦为……”副将言语至此，瞥见龙贾眼中寒光一闪，连忙噤声。
龙贾深知，身为领军之将，绝不能流露出丝毫悲观情绪，否则军心动摇，未战先败。他厉声道：“此类言论，休要再提！”
副将苦笑，却又不得不坦言：“将军，如今军中多有此忧虑，若无一场胜仗提振士气，只怕开战之际，逃兵不止一二。”
龙贾陷入沉思，副将之言并非空穴来风。他心中暗叹，若公孙衍尚在，此刻或可共商对策。然而斯人已逝，他只能独立面对困境。
正此时，一士卒疾步入帐，呈上一封紧急竹简。龙贾接过一看，脸上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畅快的大笑：“转机降临矣！”
简上寥寥数语，却带来振奋人心的消息：齐楚联军已抵长城之外，扎营完毕，蓄势待发；魏王更调遣数十万援军，已悄然集结周边，与狼牙谷形成对秦军的合围之势。龙贾精神大振，下令擂鼓备战，豪情万丈：“两百万雄师共讨秦寇，此战若败，魏国亡亦无憾！”
然而，龙贾尚未察觉，嬴风早已通过高效的情报网络，提前获知三国联军的动向。面对如此规模空前的大战，即便是被誉为“常胜”的嬴风，亦感压力山大。王翦提醒道：“公子，此次不可掉以轻心，三国显然是拼死一搏。”王贲愤然附和：“这群愚夫，竟敢双线挑战我秦军，岂不知我国都尚有重兵防守，他们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但他们清楚，两百万大军压境，秦军原有的优势已荡然无存，唯有全力以赴，方能应对这场战国史上的空前浩战。
此时此刻，即使是智慧超群的诸葛亮，眉头也不禁紧锁，即便是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类似的战局亦属罕见。赢风并未言语，只是目光转向诸葛亮，作为军师，此刻正是他运筹帷幄之时。
“公子，我方现下兵力约摸二十万上下，若执意要与那两百万大军正面抗衡，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诸葛亮言辞恳切。
“故而，我们必须自寻出路，请求陛下出兵五十万，直捣齐楚联军腹地；同时，再调派五十万兵马奔赴楚国，来个声东击西。如今敌军主力集结于秦魏边界，其国内虽有留守兵力，但数量有限，仅能维持自保。”王翦听罢，却是连连摇头。并非秦国无力动员如此规模的军队，而是若骤然抽调大批兵力，国内防御必将空虚，一旦齐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王翦坦诚道出顾虑，诸葛亮却悠然摇动羽扇，面露微笑。
“正盼齐国出兵。彼欲进犯，必经已亡赵国之地。赵国虽灭，但因赵王迁昏庸暴虐，国内早已怨声载道，百姓对公子灭赵之举反倒是额手称庆，故赵国旧部仍可用之。”
“届时，请卫庄兄率赵军残部，于赵国通往秦国的关隘布下天罗地网，待齐军入瓮，一举歼灭。”
诸葛亮语毕，羽扇轻摇，眼神中透出坚定与自信：“此计可谓一石三鸟。一来牵制楚国，施加压力；二来消灭齐军有生力量；三则引发联军内部混乱，使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各自纠结是否先顾本国安危还是驰援魏国。”
王翦细细咀嚼诸葛亮的策略，眼眸渐亮，正欲开口赞同，却又犹豫起来：“可万一齐国按兵不动，我们岂非失去了对其施压的机会？”
诸葛亮对此不以为意，从容回应：“若齐国真如此畏首畏尾，那便任由赵军与联军在战场上血拼，待时机成熟，赵军迅速撤退，严阵以待。赵军须保持高度机动性，随时准备应对齐国可能的行动。”
王翦闻此，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然而，王贲却又忧虑道：“魏国联军方面呢？加上新来的援军，其总数已达百万之众，如何应对？”
诸葛亮泰然一笑，显然对此早有考量：“公子手中尚有一张未动用的王牌，诸位可曾想起？”
在场众人略一思索，王离率先反应过来：“莫非是大雪龙骑？”
王翦一听，也恍然大悟，拍腿赞叹。那赫赫有名的大雪龙骑久未现世，此刻众人皆心生好奇，目光纷纷投向赢风。
赢风淡然一笑，揭晓答案：“五千大雪龙骑已在援军必经之路设伏，静待猎物上门。”
部分对大雪龙骑实力不甚了解者，闻此言不禁蹙眉，质疑以五千对抗三十万是否过于冒险。诸葛亮洞察众人疑虑，微笑解释：
“寻常军队以五千敌三十万，确如以卵击石，但大雪龙骑非同凡响，每一名骑士皆有以一敌百之勇，对付这三十万大军，绰绰有余。”
王翦等人本欲再问，念及大雪龙骑成员个个皆为极限宗师级高手，遂释然。然而，众人又对剩余的一万大雪龙骑产生了兴趣。
“那一万大雪龙骑，料想已在前线严阵以待，恭候联军大驾。”诸葛亮再次摇动羽扇，视线落在赢风身上。赢风面无表情，但那份淡然已表明一切。
王翦深吸一口气，凝视赢风与诸葛亮，心中满是震惊。面对两百多万大军的庞大压力，赢风不仅无需亲自出马，甚至连身边高手也未动用，竟已悄然逆转局势。他不禁对赢风的智谋与魄力深感钦佩。
卫庄领命而去，奔赴赵国。与此同时，赢风又对驱尸魔下达指令：“你即刻前往联军前线。”
驱尸魔欣然领命，心中激动不已。他一直渴望为赢风效力，如今终于等来良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将在此次行动中发挥关键作用。
长城之外，齐楚联军百万之众汇聚一处，犹如潮水般汹涌，气势惊人。联军大帐之内，各路将领正热烈讨论如何应对强敌秦国。殊不知，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
“哪怕嬴风身边有陆地神仙庇佑，咱有百万雄师在此，一旦交锋，也能生生耗尽他们。”说话者姓左名明堂，乃楚国此番领兵的主将，力主速战速决，欲趁嬴风一方尚未察觉，以雷霆之势将其一举击溃。众人皆知，如此庞大的兵力集结于此，对方斥候必然察觉，届时对方有所防备，己方奇袭之效便荡然无存。
“但不可忽视的是，嬴风背后是秦国，一旦秦军倾巢而出，我军恐陷入腹背受敌之境。”有人提出担忧。
“怕甚？纵使秦出兵，也不过数十万，相较我联军百万之众，仍是相形见绌。且秦虽吞并赵、燕、韩，民心短时间内岂能轻易归附？”另一人反驳。
正争论间，龙贾的回复传来，只有一个字：“战！”
左明堂闻讯，放声大笑，随即下令联军整顿兵马，向嬴风驻地进发。大军浩浩荡荡，气势磅礴，观者无不为之震撼。行军不久，前方忽现一支万人部队，引起众人注目。
“嬴风动作倒快，竟已探得我军行踪。”左明堂冷哼一声，显然并未将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放在眼中。
“可怜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仅派出这点人马，还不够我军塞牙缝，哈哈！”他大笑，身旁将士亦随声附和，无人将眼前这支看似装备精良的队伍当回事。
左明堂指挥十万大军，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对方。在他看来，以十万之众对阵万人，实乃大材小用，只为享受那种碾压对手的快感。
两军迅速接战，金戈铁马，碰撞声不绝于耳。尽管联军人数占优，但战斗力却远逊于对方。甫一交手，联军尚能勉强抵抗，但很快便发现形势不对。
原来这支万人部队正是大雪龙骑，个个皆有极限宗师之实力，对他们而言，斩杀联军犹如割草。短短几分钟，已有六七万人命丧当场，战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宛如小山。
左明堂等人脸上的傲慢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与恐惧。副将忆起往事，急报：“将军，想起来了，前番秦灭赵、燕时，曾有一支人数不多，却能轻易击溃数万乃至十几万敌军的队伍，似乎便是大雪龙骑。”
众人闻此名号，皆脸色骤变。大雪龙骑之威名，他们早有耳闻，只是近期战事频繁，逐渐淡忘。如今亲遇其锋芒，方知其恐怖之处。
左明堂面色阴晴不定，恰在此时，战场上空陡然弥漫起一片墨绿色烟雾。诡异的是，那些已死的联军士兵竟在烟雾中“复活”，发出疯狂的嘶吼，转身向联军疯狂反扑。
这一幕惊得联军将士魂飞魄散，阵脚大乱，士气急剧下滑。左明堂深知事态严重，高呼全军出击，誓要以百万之众压垮大雪龙骑。
然而，祸不单行。正当联军调整阵型之际，身后传来震天杀声，五十万秦军如神兵天降，突至其后，与联军激烈交战。左明堂等人的原有部署瞬间被打乱，面对前后夹击，联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此时此刻，他们早已没有了最初那股豪情壮志，尽管人海茫茫，但在“亡魂军团”、雪域铁骑和秦军的连番冲击下，他们已是疲于招架。
楚国王宫内，楚王此刻正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稍显平复。
此次联盟大军共计百万余众，加上魏军，总数高达两百多万人。在楚王看来，如此庞大的兵力，踏平秦国如踩死一只蚂蚁，更不用说对付区区二十万敌军了。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楚王心底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有什么祸事即将降临。
“大王勿忧，陆地神仙实力虽强，面对百万雄师，亦难以翻江倒海。我军只需稳扎稳打，耗也能耗死他们。”见楚王面色阴晴不定，几位朝臣忙出言宽慰。
“正是！此番联军出击，定能斩杀嬴风，而后乘胜反攻，一举夺下富饶的秦国。”楚王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众将领也纷纷献策，共商灭秦大计，整个殿堂内弥漫着一片洋洋得意的气氛，仿佛胜利已然收入囊中。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时，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疾步闯入，打破了殿内的和谐。经历过几番波折，楚王如今一看见这般阵势，心头便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不止楚王，满朝文武此刻看向那侍卫的眼神，也无不透露出几分紧张。
“大王，大事不妙！”侍卫简短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楚王险些喘不过气来。对于殿内众人而言，这几个字恍若魔咒，令他们瞬间如坠冰窟。
楚王惊恐失色，先前的傲慢与得意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嬴风深深的惧意。所幸侍卫及时摇头，稍稍安抚了楚王的紧张情绪，但接下来的消息，仍令他心惊胆战。
“秦军已调动五十万兵力，正向我国边境进发！”侍卫话音刚落，殿内再次陷入一片震惊。
“岂有此理！秦军竟敢挑起战端？”丞相勃然大怒，眉宇间凝成一团。
“真是愚蠢至极！我军虽远征魏国，但国内仍有余力应对。五十万兵马就想吞并我楚国，简直是痴心妄想！”众人纷纷痛斥秦军的狂妄，就连楚王也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在他看来，只要前线未出现变故，秦军便无法构成威胁。毕竟两国间有长城天险相隔，除嬴风之外，秦军无人能轻易突破。待嬴风一死，秦军士气必然骤降，届时只能撤退回防。
“哼！秦人欲战，我便奉陪到底！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楚国绝非易与之辈！”楚王一拍案几，豪言壮语，引来群臣一片阿谀奉承之声。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几位将军的面色已悄然变得凝重。
“大王，此前我军支援赵国，又攻打秦国，已折损十万余人。现又派出七十万大军，国内剩余兵力不过五十万上下。”一位大将军站出来，面带忧虑地陈述事实。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先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退。众人这才意识到，楚国可用兵力已十分有限。楚王脸色陡变，如同坐过山车般的心情，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岂有此理！秦人分明是瞧准我军仅剩五十万，故意派遣同等兵力前来羞辱！”有人大声怒斥，引来一片附和之声。然而，理智之人却深知，战争并非儿戏，秦军此举背后必有深意。
“荒谬！秦人若知我军兵力，定会倾巢而出，以绝对优势压倒我军。此事定有蹊跷。”丞相挺身而出，冷静分析。
楚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道：“丞相有何见解？我等当如何应对？”
“原因有两层，第一嘛，若他们倾全国兵力来犯，自家秦国的防御便空虚了，这和我们早前只派部分兵马去魏国的道理是一样的，得留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老巢。”
“第二，他们已有一部分兵马开赴魏国前线，现下怕是抽调不出太多人马来对付咱楚国了。”
“若真是第二种情形，那秦国眼下怕是只剩个空壳子了。”
丞相讲到此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底巴不得秦国此刻正是这般境地。如此一来，大可联手齐国，趁其虚弱之际，一举捣毁秦国。
不少朝臣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一可能，个个脸上现出期待之色。楚王适时转向大将军，急切问道：“魏国那边的战况如何？”
无奈的是，近期魏国战线并无任何消息传来，大将军只能默认一切尚无大碍。毕竟，百万联军能出什么岔子？就算真有变故，也早该传讯回来了。
“禀告陛下……”
楚王刚欲开口，忽见一名侍卫匆匆闯入殿内。
“报！前方急报，秦国已派出五十万大军，直奔魏国而去！”
此言一出，非但未令楚王等人惊惧，反倒引发一阵欢腾的笑声，众人面上均洋溢着如获至宝般的喜悦。
“陛下，此乃灭秦良机啊！如今秦国内部必定空虚，正是攻伐的大好时机！”
“我们联合齐国，让他们发兵直捣秦国腹地，同时咱们在边境牵制住这五十万秦军。这样一来，他们百万大军无法回援，只能坐视秦国覆灭！”
“短期内或许难以全歼这五十万敌军，但依托长城坚守，困住他们却是轻而易举！”
丞相兴奋不已，跃跃欲试。若能灭掉秦国，不仅消除了与楚国接壤的威胁，更能吞并其土地与人口，大大增强楚国实力。
楚王当下即刻派出使者奔赴齐国协商此事，并调遣三十万大军奔赴边境布防。在他看来，目前并不需要与秦军正面硬碰硬，只要把这五十万秦军牢牢牵制在战场上即可，而这三十万楚军已绰绰有余。
然而，当楚军抵达长城沿线，却发现秦军的行动与他们的预想大相径庭。
原本以为秦军会疯狂攻城，力求尽快突破长城防线，哪知秦军却仅在长城附近安营扎寨，既不受投石机与弓箭的威胁，又能随时骚扰楚军。
果不其然，秦军此后并未发动大规模攻势，只派遣小股部队在长城各处路口进行频繁骚扰。
这让驻守长城的楚军叫苦不迭，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防秦军趁虚而入。更令人头疼的是，秦军总选择夜晚突袭，无论成败，皆迅速撤退，令守军无法得到片刻安宁。秦军时而连番袭扰，时而又数日不动，让楚军防不胜防。
“这群秦军搞什么鬼？带五十万人马跑到咱楚国长城外头，就为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他们真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吓住我们，就能破城而入？简直愚蠢至极！”
长城上，将领们在敌楼中愤愤咒骂，满目怒火。
“将军，要不咱们主动出击吧？”副将提议道。
领军的大将军屈定闻此，脸色一沉，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暂且按兵不动，如今的局面不正合我意吗？待齐国兵马一到，秦军若有异动，我等再行阻击。”
齐国！
齐王宫内一片喜气洋洋，楚国使臣刚刚离去，群臣皆兴奋不已。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趁秦国内虚之际，出其不意，予以痛击。
然而，齐王此刻心中却泛起一丝忧虑。
“倘若这是秦人的陷阱呢？他们故意引我们深入，然后集结兵力，将我们一网打尽。”
齐王的犹豫不决，让丞相不禁皱眉。他正色道：“陛下不必担忧，据前线情报，秦军现下绝无多余兵力抵御我军。他们进攻楚国，目的显然是速战速决，同时对魏国战场的楚军施加压力。错过这次良机，恐难再寻。”
丞相心中暗叹，自家这位齐王平时虽平庸，倒也安分，可一旦涉及战事，这优柔寡断的毛病就暴露无遗。
“可万一他们联络燕、赵两国，请求援军呢？”齐王仍忧心忡忡。
一位大将军朗声一笑，向齐王拱手道：“陛下多虑了，秦灭韩、赵、燕，看似扩充了人口与军力，实则收服的民心尽失。这些人对秦国，只怕是怨恨多于忠诚。”
“人心未稳之前，秦国断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真要用这些人，也定会引起大面积人事调整，咱们肯定能得到风声。”
“现下连半点动静都没有，足见秦国不敢冒险，大王尽管安心。”
齐国朝堂上，几乎众口一词，皆劝齐王挥师伐秦，唯有齐王本人，心中犹疑不定。
终究，齐王点头应允，调遣四十万大军，直指秦国。
大军浩浩荡荡穿越赵国边境，行进途中，齐军可谓顺风顺水，未遇任何险情。如此一来，队伍的警惕性逐渐松弛，加之长途跋涉，众多将士疲惫不堪。主将遂决定在一座山谷中安营歇息。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料到，当夜，山林大火熊熊燃起，惊得齐军四散奔逃，营地一片混乱。趁此机会，潜伏已久的卫庄率赵军杀出。
“杀！”
五十万赵军如狂潮般涌入混乱的人群，逢人便砍。待齐军反应过来时，已有大批士卒丧命。
刹那间，混乱与杀戮成为这片战场的主旋律。
齐军将领们至今仍困惑不已，不明白这支军队如何凭空冒出，尤其其领军者，实力更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