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强大

西域各国深知血狼骑兵的强大，现在亲眼见证了南匈奴士兵的英勇。他们回国定会告诫君王，切莫与匈奴为敌，否则必将覆灭。只有赢风周围三尺，尚且洁净无染。

一夜激战，朝阳都显得刺眼。

诸葛亮的声音传来，赢风仿佛还沉浸在战场。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回到牙帐，眼前的烤肉、美酒，以及面前的大好山河，掺骇正举杯敬酒，与群臣共饮。“哎呀，刚刚走神了。”赢风端起酒杯笑道。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他将永生难忘。

不久，西域各国宣布不再介入南北匈奴的争斗。

掺骇顺势而为，立即筹备商队，准备与西域各国通商。赢风趁机开辟了一条商道，直通西域。如此一来，赢风提前打开了通往西域的大门，许多西方的物产将源源不断流入，而大秦的货物也将广布四海。

但谈及大秦之物，赢风忽然想起“瓷器”。这宝物的产地不在大秦，而在楚国。

要与西域各国交易占据优势，需两样宝贝：瓷器和丝绸。丝绸原产于巴蜀，是大秦最丰饶的物产；而瓷器，则是楚国的拿手好戏。只是楚国近来国势衰微，民不聊生，无暇顾及瓷器之事。

赢风觉得攻取楚国正是时机，唯有如此，才能将楚国并入大秦版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用大秦的兵力打下辽阔的疆域！

“你要走了？”掺骇诧异。赢风当众宣布此消息，对匈奴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是的，大秦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你们这边已基本安定，至少在我缺席的情况下也能与血狼骑兵抗衡，我很放心。孔明会暂时留在匈奴帮你稳定局势，一旦有变，我即刻返回。”

回国前，赢风做了最后一件事，释放了哈木塔。这也可能是他与少年挛辊稽粥的最后一面。

令人意外的是，这少年竟然孤身前来，没有带任何随从。

“不怕我杀了你？”赢风问。

“你若真想除掉我，哪怕身边围着十万雄兵，有用吗？”

嬴风把哈木塔交给了对方，随即转身离去。

“你不杀我，将来定会让你懊悔！”挛辊稽粥大声叫嚷。

嬴风仅是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齐王、楚王见了他，都像老鼠遇见猫，“零五七”这小家伙又能翻起什么浪？

在匈奴的行程中，让嬴风意外的年轻人不止一个。掺骇一直送他到大秦与匈奴的边界线上，这小子眼眶红红的，目送着嬴风远去。

“你小子，往后是要自己做主的大人物了，别再让我瞧见你哭鼻子的样子。”“嗯，记住了。”掺骇点头应允。

“有什么事赶紧来信，我随时可能回来。”

“好。”

“走了。”

嬴风一挥马鞭，白马飞跃边界，离开了匈奴之地。

望着嬴风远去，掺骇突然提出了一个奇特的问题：

“诸葛先生，我要怎样才能杀死我大哥？”

诸葛亮虽感意外，但回答得无懈可击：“若单是想杀了他，集齐四位与他水平相当的高手足矣。若想超越他，则需治理好你的国家，做好本分之事。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暂且放一边吧。”

“好。”掺骇点头同意。

他又说：“诸葛先生，从今日起，南匈奴向秦国进贡称臣，请您费心拟一份礼单。”

“有些事我看得清楚，南匈奴已自成一体，能够自行运转。而这个国家让我来管理，完全因为我大哥是无人能敌的狼可汗。没有他，就没有我。如今我所能做的，便是紧紧抱住这棵大树，让自己多活几年。”

诸葛亮轻轻摇动羽扇，躬身表示理解。

看来，这位匈奴的鹿可汗看得十分透彻。

他从一个被众人欺凌的小子，变成了万人之上的鹿可汗，全因嬴风。唯有极力讨好秦王，极力取悦嬴风，他才能让匈奴更加强盛。不然，覆灭只在瞬息之间。

在匈奴，嬴风是战无不胜的狼可汗，近乎神明。在大秦，他是万人之上的一位公子。他的回归，让秦王政大为欢喜。

不仅因为嬴风让南匈奴由边患转为大秦的附属，更因为他开辟了一条直达西域的商路，自此，大秦与西域能相互贸易，诸多便利。“哈哈，干得好，这次出门办得很出色。”

“不过是借了王上的威名，秦国的赫赫声威，再加上一点自身的武艺，不足挂齿。”嬴风的谦逊让秦王政开怀大笑。

“哈哈，你听听你这虚情假意的，我闭上眼一听还以为是丞相来了呢！”李斯在一旁尴尬地笑。

“公子此行确实收获颇丰...

这是匈奴送来的紧急文书，他们不仅献上了国宝，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大秦从此无忧，可以专心对付南方了。”“没错，我这次回来正是为了请求出战。”

“齐、楚？”秦王政笑问。

“魏国。”

魏国是三国中最好攻打的，与齐、楚交战还需防备魏国背后捅刀。

现在只有拿下魏国，才能安心西向，以泰山压顶之势压迫西南，彻底消灭齐、楚。

“好，即刻整军备战。这次你需要多少兵马？”

“十五万，但我要的全是新兵。老将更适合守卫国门，因为天下将统一，新军的将士们需要实战锻炼。

这次我不带旁人，只带上章邯、董翳、司马欣等年轻将领。”

“好极了，蒙恬、蒙毅、王贲、李信也随你一同前往，正好让他们见识你的本事。”

“陷阵营现在何处？”

“应该快到巴蜀一带了，虽然国内无争斗，但缉捕之事不可松懈。吕布近日正忙着处理这些。”李斯提到吕布后，忍不住说起高顺。

“公子，我观察吕布，此人仅是勇将，真正的大将是统领陷阵营的高顺，他才是前途无量的人才。”高顺...高顺确是个人物，可惜作为吕布的副将，他的存在似乎只为让吕布能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好，我明白了，多谢相国提醒。”

嬴风的话显得敷衍。

李斯并不真正了解高顺，就像不了解吕布一样。

集结十五万大军尚需时日。

更何况，他考虑到现在正值秋收，大秦暂不宜大举召集兵马。

然而，大秦的国力有两个方面令他意外。

首先，十五万大军竟在短期内迅速集结完毕。

“家中有父子同时服役的，父亲不入伍；兄弟皆在役，兄长留家；家中有妻儿老小的不得入伍；独生子也不征召。按这规矩，不应这么快就召集到这么多人吧？”

李斯笑道。

“哎呀，公子，你这是哪年的规矩了？你忘了自己在匈奴已近一年。按大秦律，征兵从十七岁开始。你知道大秦现在有多少人口吗？仅关中地区就有百万兵力，平时务农，战时出征。”

“照我的条件，农耕不会耽误，你的战役也不会耽搁。”

关中就有百万人！

嬴风查阅了户籍名册，又对比了巴蜀等地的记录，大秦现有的领土上约有大约一千五百万人口！

按每户五口人计，即兄弟三人加上父母二人，至少能组成三百多万大军。“是啊，仅今年征兵一次，就增加了足足六十万登记在册的士兵。”嬴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他只轻轻应了声“哦”，眼睛仍落在名册上，悠悠地说：“丞相，照这样看，要不要考虑下分开军人和农民的户籍问题？”“啥？”李斯一听，惊得不轻。

分！军！农！

似乎，也不是不行嘛！

李斯以前压根没想过要把士兵和农户的户口分开，全因士兵来源本就不多。

商鞅变法那会儿，大秦的地盘也就关中那块，出了关中，啥也没有。

可到了惠文王时期，大秦的疆域那是西达义渠，东至河东，南抵黔中，北入匈奴，成了个庞然大物。其实，惠文王那会儿，大秦最是险象环生。

关中的军队不过五六十万，摊在这么辽阔的土地上，人丁真是稀疏。

惠文王硬挺了阵子，后来年年征兵，岁岁收粮。

好在有巴蜀那个天府之国帮衬。

等到惠文王、秦武王相继离世，秦昭王登基时，大秦已能轻易凑出百万大军，国力傲视群雄，是七国中的佼佼者。

那时，大秦兵马不过百万，人口约摸五六百万，几乎每五户人家就得出一人当兵。

但别忘了，大秦的粮食每年都是大丰收。

自嬴政即位，头一件大事就是在全境兴修水利，贫瘠之地转眼变成膏腴，丰饶之地更是硕果累累。

换言之，大秦耕地逐年扩大，人口逐年增多，粮食自然年年攀升，这样一来，士兵数量自然也就增多了。

“咱即将统一六国，面对这么大个帝国，内部守卫用不了太多兵。其实，王都附近驻扎二三十万御林军就够了。其他地方，可以层层布兵，让他们各司其职。”“干啥事？”

李斯被这“各司其职”四个字搞得一头雾水。

他是真想不出，老百姓不种田不打仗还能干啥。

“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古人说，大秦曾遍布蒹葭，最后却剩下‘无衣’。不兴礼仪，不识文字。不论学哪家思想，先教会人认字总没错吧？治国还需文臣助力。”

赢风说完，把户籍名册都交给了李斯。

李斯接过沉甸甸的四百八十册名册，忽然觉得公子天并非全靠勇力行事，他的很多想法既独到又与李斯不谋而合。

望着赢风的背影，李斯不禁遐想，待嬴政百年后，赢风继承大统，大秦会在他手中变成何种模样。不过……嬴政正值春秋鼎盛，这些事儿还是先放一边。眼下，他得赶紧琢磨征兵的事。伐魏之战已启，这场仗绝非易事。

魏王虽如风中残烛，但魏国还有一块硬骨头——信陵君魏无忌，手里握着魏国十万精锐魏武卒，虽说是新军。要知道，魏国兵马总数并不少，除去这十多万主力军，还有三十多万常规部队！

总计四十万兵力，实力毫不逊色于冒顿。

只是，魏国兵员难免有些水分，首当其冲的就是年龄。

魏无忌为凑数，把征兵年龄降到十二岁，这不是闹笑话吗？十二岁的娃娃能干啥？

这做法虽说补足了兵员，却搞得魏国内人心惶惶。还有，魏王身体快撑不住了，这事儿和楚王的情况相似，都和赢风有关。

魏安厘王听说赢风北上与匈奴交战，乐开了花。先前梁囿被困，他与大良城隔绝，差点成了糊涂鬼。这次，赢风不在，身边又有魏无忌能调兵遣将，他索性把兵权交给魏无忌，让魏军正面硬抗秦军。

而那时，驻守秦魏边界的再无大将，只好让上党郡的王纥暂管。王纥毕竟不是白起，老将军年岁已高，难顾周全，一开局就被魏无忌抢了先。结果，魏国一口气夺下二十余城，扬眉吐气。魏安厘王还发文书给齐、楚，欲在东方重创秦国。

可惜，好景不长。

魏王这二十余城还没捂热乎，就听说匈奴大败，接着匈奴内部改革，冒出个来历不明的搀骇王子。

这位小王子竟将匈奴贵族们一一击溃，仅靠平民作战。

魏安厘王和魏无忌都觉得，小王子这样做会把贵族们都逼向冒顿，注定要惨败。

谁承想，赢风领兵总有逆转乾坤之力。在他们惊讶之余，传来消息，匈奴连连败北，冒顿单于不知所踪。另一边，南匈奴休养生息一年，恢复了大部分生产力，秦派过去的工匠修了水利，他们不仅耕种，还开始了放牧。

一个庞大的帝国已隐约成型。

魏安厘王原想着搀骇会不会与赢风反目，结果消息传来，赢风成了匈奴的狼可汗，还是大秦册封的！

接到报告那天，魏安厘王一口血喷出，倒在龙阳君怀中。

之后，他如丧家犬般急令魏无忌停战，亲派使节归还夺来的二十余城给秦国。不仅上书秦王政赔罪，还献上了不少国宝。但他的身体，却日渐衰弱……

魏王本来就被吓得不轻，白天吐血不止，晚上还和龙阳君夜夜狂欢。魏无忌都佩服他王兄的身体素质，一般人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所以，当赢风回来时，魏王已沉迷于酒色，国家大事早抛九霄云外。这还不算完，最关键的两个人还互相不对付。

一个就是信陵君魏无忌，另一个是魏国的太子魏增。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有可能继承王位，是最炙手可热的两位候选人。

眼下魏王一病不起，魏增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这位叔叔在大臣拥护下登上王位。可他又不愿意见父亲，为啥？因为老爹身边要是有个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看了就让人反胃的龙阳君。

那家伙年轻时还好说，但现在龙阳君也是年纪不小了，还非要打扮得像个少年模样，看得人直犯恶心。

这么一来，这位太子魏增倒也神奇，把朝中上下全给得罪了个遍。要不是信陵君真的一点也不想抢王位，他哪儿能这么顺利即位呢？魏国虽有四十万大军，内政却是乱成一锅粥，真是……让人苦笑不得。一个命悬一线的王，一个有能力却遭太子猜疑的封君，再加上一个看谁都不顺眼的太子，挺有意思的嘛。在我看来，

魏国这情况，挺有意思。”赢风笑着说。

他这一笑，下面的小将领们也跟着呵呵起来。

李信自信满满地说：“对啊，这群人确实不行。早从惠文王那时起，魏国单独跟秦国打就没赢过。后来三晋联合起来对抗秦国，也是败多胜少。这次灭魏，基本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赢风点点头。

李信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过了头。

可谁知道，东西两边各一封紧急军报，一齐送到了赢风面前。东边的消息是，魏国居然动手了。

魏无忌果然不容小觑。秦国明摆着要灭魏，他当然不甘坐以待毙。他竟然先发制人，反过来给了秦国一击！

谁也不会想到，灭魏的大战，秦国第一战居然是守卫自己的国土！

一个扬言要灭掉魏国的大国，一开场就被魏国抢了先机，丢了一座城！“寿陵……还是三国联军！看来信陵君的威望依旧啊。”赢风笑着说。不得不承认，信陵君的确有两下子，这回出手相当精准。

秦军主力都集中在通往巴蜀的武关和函谷关附近，魏国就在兵力最弱的寿陵发动了攻势。这一战大大提振了联军的士气，让人们意识到秦军并非不可战胜。赢风本想亲自出马，但另一封信却让他吃了一惊。

“诸葛亮回来了！”

众将纷纷起身。

早就听说赢风身边有个足智多谋的策士，如今终于可以一睹真容。这些年轻将领只闻诸葛亮其名，从未见过其人。这次诸葛亮归来，是因为匈奴已经被彻底平定。

他回来一是要献上匈奴的国宝——千里马给赢风，二是向秦王政呈上匈奴的贡品。这批千里马可是名声在外。以前冒顿实力不及东胡时，东胡有意侮辱冒顿，派人索要他们的国宝千里马，

说的就是这匹马的父亲。

眼前这匹马正值壮年，三岁口。母亲来自纯正的大宛马血统。秦始皇听说有这样一批马，直接赏给了赢风。

正好，匈奴的狼可汗骑着国宝千里马，顺理成章嘛。至于其他的贺礼，牛羊成群，金银车载，还有不少粮食。秦王政大喜，重重奖赏了赢天。粮食全部运到了军中做军粮。

不过，两国间的赠礼，多少也关乎秦王政的面子。

赢风也只好留下。

寿陵的事，得有人去应对。

“各位，谁愿意走一趟，为我们大家打个先锋？”赢风高声问将领们。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人站出来拱手道：“蒙恬愿前往寿陵，与信陵君小试身手，为各位将军开路！”

“好，蒙恬将军多年与匈奴对峙，英勇坚定，胜任此职。接令！”赢风直接下达命令。

蒙恬确实英勇，不多带人，只领五万兵马，由蒙毅担任副将。

他的理由是：寿陵原本就有五万秦军，他去了只需整合这些兵马，就能有一战之力。再者，这次他只是先锋，真正的主将是赢风。随着他的部队启程，灭魏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匈奴的国宝，金鬃云马，是一匹金鬃金尾、全身雪白的白马。骑上它如同行走在云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这匹马和吕布的赤兔马不相上下。

相比之下，这匹马更显尊贵，更适合王者乘坐。但赢风看到赤兔马后，忽然想起，自己怎么把吕布给忘了？

手下的人已渐渐召回，吕布则一直留在秦国境内效力。

这次是他护送诸葛亮过来的，尽管诸葛亮其实不需要他护送。“好马啊，果然是国宝！吕布！”赢风大喊一声，吓得吕布一愣。

“主公，我已有赤兔马，无需再来一匹宝马！”

“我可没说要把马送给你，吕布。看见你才想起，在寿陵，魏国不只有那十万多的魏武卒，还有齐楚联军联手呢。蒙恬带过去的只有五万人，真打起来，虽说不至于完全落下风，但肯定免不了苦战一场。你赶快去支援，带上高顺和陷阵营，现在就出发。我们和其他将领随后就到。”

“遵命！”

吕布应了一声，立刻去找高顺了。

陷阵营迅速拔营，紧跟着蒙恬的部队向前赶。

“好了，各位，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准备了，灭魏之战从寿陵开始。孔明，后续粮草的事就交给你安排。”

“是，主公！”孔明恭敬地回答。

待四周无人时，诸葛亮悄悄递给赢风一封丝绢书信。

“这是什么？”赢风展开信纸问。

“这是掺骇王子给你的信。你看这上面的泪痕，听说他写信时哭了好几回。他是真心把你当作亲哥哥了。”

唉，真是……或许，基于算计的情谊也可能发展成真心实意吧。真假难辨，掺骇可能已看不清，赢风自己又看清了多少呢？

金鬃白马……赢风轻抚了一下，随即飞跃上马，调转马头。

“走！去寿陵！”

他一马当先，尘土飞扬，大军紧随其后。

说起战国七雄，各有各的特点。

魏国和秦国，算是老对手，既是冤家对头，又是纠缠不清的一对。

魏国源自晋国，那时作为晋国大夫的魏氏，就有不少女子嫁入秦国为公主，因此有了“秦晋之好”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