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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巧遇

也不知道赵娃子在哪里弄来的盐巴和不知名的香草之类的东西,马肉炖的还挺好吃。而且他不时的往里面加一些类似于芋头之类的东西。

总之靠着这匹马,又过了几天后,孔昊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这次不但是身体恢复了,他的大脑竟然也多出了一整套这个时代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名字叫孔季财。

而亲情的连系让他再也躺不住了,他喊着赵娃子两个人直奔他三哥孔叔财的住宅。

到了孔叔财的住宅,孔季财的脑袋一阵眩晕,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只见院门一对白灯笼高高挑起,两侧贴着一副白挽联。院内哭声阵阵。

孔季财跌跌撞撞跑进院内,院内搭着灵棚。三哥的儿子子佩披麻戴孝正伏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正屋内两张灵床并排摆在中央。他颤抖着手掀开右手那个死者的盖布,死者正是他的大哥孔伯财。

他的双腿一软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放声痛哭。哭了好一会儿,他膝盖跪在地上一步步挪到了左边的灵床边,强忍住悲痛掀开盖布,死者是他三哥孔叔财。

“这是怎么回事?我三哥是怎么死的?”他冲着站在他身边哭的双眼红肿的三嫂大声问道。

“因为匈奴人对义渠城连续攻打了十多天,你三哥带领一队士兵打援,那里危险他就往哪里冲。呜呜——最后中了敌人的流箭,重伤不治而亡。呜呜——他倒是轻松了,撇下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啊!呜呜——”三嫂哭的撕心裂肺。一旁的侄女子衿也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大哥是在城外被匈奴人杀死的。也是昨天那群畜生退了才刚刚找到的尸首。”三嫂哭了一阵又说道。

“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被匈奴人杀死的。”孔季财的心都在滴血。

“三嫂,我们带三哥和大哥回金阳老家吧!”孔季财知道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就是落叶归根。

“一切凭你做主吧!”

义渠城太守把孔叔财因公殉国的经过和这边的详细战报,早已经写成奏章加急报送京都。

对于孔季财提出带死者回老家安葬的想法,太守府提供了四辆马车并给了三十贯钱作为路费。

孔季财帮助三嫂把宅子和一些大的带不走的家当一并卖了。然后收拾停当起身回老家。

两辆马车分别拉着两具棺椁。一辆拉着孔叔财的家眷。一辆拉着孔叔财的家当细软和孔季财,赵娃子。赵娃子在这边没有一个亲人,这段日子他和孔季财形影不离的,孔季财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救命恩人。当他安排回家的时候,就和赵娃子商量好了带他一起回金阳。

一行人一路颠簸直奔金阳而去。

从义渠城到金阳一千三百多里的路程。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了射县。这里距离京都不过百里。到黄昏时分在一个叫做刘家庄的小村里安顿了下来。带有棺椁的两辆马车停在了村外的土地庙里。孔季财等五个人在刘老汉家中歇息。

刚吃过晚饭,却听见隔壁一阵阵的喧哗之声。

刘老汉过去看了看很快就回来了。

“老丈,邻居家出什么事情了?”赵娃子好奇的问道。l

“哎,别提了,那边刚刚来了一拨人,人五人六的看着很骄横。但是为首的公子哥却得了重伤寒,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刘老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伤寒?”一旁的子佩一听高声插嘴道,“四叔给我配的治伤寒的药物效果可好了,我没有吃完就全好了。剩下的那些送给他们吧!”

其实说来也巧,一行人在路过京郊万安县的时候,遇上了雨夹雪的天气。北风肆虐,气温骤降。子衿得了伤寒之症。

在这个时代,伤寒的致死率是极高的。在万安县请了好几个大夫抓了十几服药吃下去,子衿的病却丝毫不减好转。实在是这个时代对伤寒并没有什么特效药。除了一些葱胡子泡水,熬姜汤等土方外,全凭患者自己身体的抵抗力了。

孔季财在前世时,他的姥爷就是一名老中医。他对医术倒也懂得一些。眼看子衿高烧不退,满嘴胡话。只得到药馆凭自己的前世记忆,调配了十几副麻黄汤中药。

子衿服用完六副药就完全好了。所以他听闻隔壁有人也得了伤寒才想把药送过去。

“我过去看看!”孔季财拿起剩下的七八副药,起身到那边院里去了。

刚一进那边院子,就被守在门口两名年轻小伙子给拦住了,“干什么的?不准进!”

“听闻你家公子病了,在下略懂医术能否过去看看?”

“懂医术?”年轻人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孔季财,说道:“等我通报一声!”

很快年轻人出来了,示意他进去。他压低声音带着些威胁意味说道:“里面的可是一位贵人,你要瞧仔细了。不然小心——”

孔季财没等他说完,已经进了屋。

屋里地面上站着十几个小伙子。为首一名眉清目秀极为英俊的小伙子走上前来,说道:“在下翰嫣。敢问先生贵姓?在何处行医?”

“我叫孔季财。略懂医术。怎么得的病?详细给我说一下。”

“前几日我家主人打猎碰上了一只猛虎,可能是用力太过,满身热汗被阴冷的山风一吹,受了伤寒。今天才明显发病。原指望赶到射县县城瞧病,谁想走到这里连马都骑不成了,只能是先住下来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县城找大夫了。先生若是能诊治好我家主人的病,我等必有重谢!”小伙子言辞恳切,声音中透着无比的焦虑。对患病之人关切之意流露无疑。

孔季财走到炕边,看见被服里面躺着的也是一名小伙子,面目挺阔俊朗。只是因为害病的原因,脸色蜡黄,双目紧闭。口齿翕动似是有些神志不清。

孔季财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用毛巾浸润白酒擦拭额头、腋窝等处,给身体降温。”孔季财忙吩咐众人道,“我这里有七八副药。先煎一副给他喂下!”

“你确定喝了这个药能治好病?”为首年轻人问道。

“喝了这个药不能确定治好病!”孔季财冷冷回道,“但是不喝这副药我能确定他难熬过今晚!”

“你大胆!”旁边众人听闻就要拔出腰间佩剑来砍孔季财。

“你们听我叔的话吧,我前几日也是得了伤寒,那么多大夫都没治好我的病。我叔给我配的药我喝了几副就好了!”子佩也赶了过来,他急忙对着为首年轻人劝道。

“抓紧煎药!”

床上年轻人喝下汤药约半个时辰,烧就退了,他悠悠醒来,目光中有了一些神采。

众人皆大喜过望。

“先生真乃神医在世啊!”为首年轻人对着孔季财深深行了一礼道。

“按我说的明天继续煎服此药即可!一会儿如果别的大夫来了,大可不必重新配制药物了!”孔季财起身说道,“在下和我侄子可以走了吧?”

“当然可以!”年轻人的脸有些红了,他忙在前面引路说道,“我来送先生!

第二天一大早,孔季财一行人用过早饭坐上马车后继续赶路。

一行人走出约莫十多里路程,昨晚隔壁那名为首的年轻人骑马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孔季财马车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昨晚承蒙孔先生出手相救,我家主人今早病也好了大半。大恩不言谢,我家主人有一块家传玉佩赠与先生!若是日后有难处,可拿着玉佩到京都找我家主人。哦,对了,到京都大祥胡同找我翰嫣即可。”

翰嫣说完把玉佩放到孔季财身前,转身上马走了。

孔泽生一家并没有住在金阳孔族世代居住的苑城东城仁里巷。金阳郡治所在苑城。原来孔泽生的父亲乃是入赘孔家。他们那一支四代单传,人丁稀薄。

在早年时候,如今的孔族族长孔泽言的父亲因为扩建自己府宅,想强行霸占孔泽生父亲家的老宅。两边为此大打出手。

孔泽生的父亲这边因为人手太少吃了亏。但是那是个倔老头,有一天他瞅准孔泽言的父亲单独上街溜达的机会,用刀扎伤了孔泽言的父亲。

孔泽言一家把孔泽生一家告到了官府。

好在当时的金阳太守是一名极为清廉的循吏。按大正律故意伤人可以判徒刑流放的。但是考虑到起因是原告方霸夺被告田产,并在冲突中伤害过被告。因此当时就判了孔泽生这边赔偿一笔医药结了案。

那边自然是不服,但是官府判成了铁案。再无翻案的道理。

孔泽言一家从此明里暗里就给这边使绊子下阴招,两家龌龊不断。

孔泽生的父亲卖了仁里巷的宅子,带着十岁的孔泽生,转而在苑城城南买了一些地,修建了一处庭院居住。

经过两辈人数十年的积累,这里经历了数次改扩建。现在除了供一家老小居住外,修建有数十间锻造作坊。这些作坊可容纳一百多名工人同时工作。另外有库房,马厩、草料间等等,总建筑房屋近二百间。占地达数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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