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思量

\只觉此物似曾相识，却一时难以忆起何处相逢矣。\

\吾魂犹缺，或许待吾全复之时，方能忆起过往之事。\

李长生颔首，暗自思量：

\昔时龙霸天言，其龙族祖宗皆以刻晴为主。\

\乃至四大神兽，亦以刻晴为尊。\

\能被上古四大神兽奉为主，必乃无尽岁月之大能者也。\

\刻晴之身份，若待其吸魂自醒，恐遥不可期。\

\毕竟其残魂在外，何人知晓尚余几何。\

李长生沉吟片晌，心中默念：

\百晓生自谓洞悉世间，或可向其求解。\

李长生望向刻晴，将刚炼成的蜂王金丹，取出一部分递予她：

\娘子，近几日人参果树之照拂，便劳你费心了。\

\将四周灵力聚为液态，再与蜂王金丹交融，供人参果树汲取。\

\以此速率，不过数日，果树当可茁壮成长。\

\待人参果出，吾等寿元不足之忧，自可消散。\

\李家必将超脱三界，永生永世昌盛不衰矣。\

刻晴见李长生意气风发，含笑应答：

\夫君放心，人参果树妾身必精心照料。\

李长生揽住刻晴腰肢，望向一旁的小狐狸道：

\汝切勿存觊觎人参果树之心，万一有何差池，得不偿失。\

小狐狸跃至他肩头，以小脑袋摩挲他的脸颊：

\夫君安心，媚儿自知轻重。\

稍顷，李长生离了随身药园，朝百晓生的秘闻阁行去。

甫入门，即见数名全身着黑的男子正向花嫣然禀告事宜。

黑衣男子共三人，修为皆在结丹层次。

望见李长生，立时阖口，眼中流露疑虑。

花嫣然忙起身，屈膝跪地：

\主上，您来了？\

三名黑衣人微蹙眉，花嫣然已跪，他们亦随之伏地。

李长生审视几人，心中已有八九分猜测：

\这几位便是秘闻阁情报任务的兄弟吧？\

花嫣然点头称是：

\正是主上，他们是秘闻阁的三位暗影统领。

其所训练的暗影卫，遍布整个神龙大陆。\

李长生点头，他收服秘闻阁，便是看中其眼线网络。

望向几人，挥手释放柔和之力，托起他们：

\起来吧，往后无外人时，无需过多礼数。\

三名暗影统领此刻方确定来人身份。

作为情报人员，他们对李长生的实力了解更甚他人。

尤其感受过李长生之力后，皆谨慎行事。

李长生望着三人，微皱眉，摇头道：

\尔等身为暗影统领，修为略显不足。\

言毕，取出数枚修为丹：

\往后为吾效力，这点修为还不够。\

\这几枚修为丹你们拿去，务必在这几日内提升至结丹巅峰。\

又取出一本功法：

\此《暗影诀》赠予你们，对你们搜集情报有助益。\

《暗影诀》乃李长生以《幽冥诀》为基础修订而成。

经他修订，习练者生死皆在己手。

如暗影卫这般情报组织，他必须牢牢掌控。

若日后听话，尚可相安无事。

若违逆，抹去他们只在一念之间。

三人颤抖着接过丹药与功法，激动道：

\多谢主上，吾等必不负使命。\

李长生点头，随后看向花嫣然问道：

\百晓生何在？\

花嫣然躬身一礼：

\阁主闭关修炼中，属下这就去请。\

李长生摆手道：

\不必了，我亲自去寻。\

下一瞬，李长生出现在一间密室内。

百晓生立刻睁开双眼，急急跪倒在地：

\主上？\

李长生点头：

\起来吧，此次前来有些事要找你。\

百晓生神色恭敬：

\主上有何吩咐？\

李长生负手缓声道：

\早闻秘闻阁能洞察天下秘密，除了遍布天下的耳目之外，

还有一件法宝。\

话落，他目光转向一侧桌上的镜子：

\如若本座猜测无误，此镜应是天机镜吧？\

百晓生坦诚点头：

\正是。\

他拿起镜子，双手捧至李长生面前：

\主上若有需，属下愿献给主上。\

李长生摆手：

\吾李长生素不掠属下法宝之习。\

“此次前来，意在请阁下运用天机镜，为贫道揭示一人之身世渊源。”闻言，百晓生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天机镜伴随他一生，乃洞悉天机之神器。如若将其交付于李长生，即便他面上从容，内心实则难舍。见李长生并无取镜之意，心绪瞬时安定了下来：“探查身世，对天机镜而言轻而易举。”

“敢问主人欲探何人前尘往事？”

“属下只需得其贴身之物，即可着手推算。”

李长生微微抬手，手中握着刻晴的一缕秀发。

他欲以天机镜，探知刻晴的前世今生。

百晓生神色凝重，双手接过了刻晴的发丝。一缕青丝虽微，落入他掌中却似重如千钧。非他及时运功抵挡，定会为其所压垮。他不由瞳孔微缩：“主人，此法中蕴藏的力量，已超出属下所知范畴。”

“仅是残留于发中的力量，便胜过主人……”

言至此处，百晓生似觉失言，连忙躬身退去，不再言语。

李长生淡然一笑：“莫非你欲言，此法之压力，竟比予你的更为沉重？”

百晓生连忙跪地，满面惶恐：“恕罪，属下失言。”

李长生未加责备，转向百晓生：“你并未言错，这缕发丝的主人，连我都难以洞察其底细。”

“此次借用天机镜，便是想探她来历之秘。”

“罢了，勿多耽搁，开始推算吧。”

百晓生点头，神色肃穆，唤来天机镜。接着双手掐诀，将那缕发丝送入镜中。

发丝一触镜面，便即消逝无踪。紧接着，天机镜释放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压。百晓生面色剧变，急掐法诀，掌心拍向天机镜。

不过片刻，他双鬓竟泛起苍白。恐惧掠过面庞，强忍不适，他一掌拍向胸膛：“以生命为引，生机为礼。”

鲜血喷涌，洒在天机镜上，惊人的光芒随之迸发。狭小的密室犹如白昼。

忽地，天机镜泛起涟漪，如湖面投石，激起波澜。待镜面重归平静，镜中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周围环境犹如无垠星空，深邃黑暗，充满神秘与恐怖。杀伐之声隐隐传来，那道倩影持青色宝剑，衣袂猎猎作响。剑气所至，青光弥漫，凡被触及者，皆血肉横飞，哀嚎不绝。

无数身披黑甲的强者，在她手下轻易陨落。他们身后显现万丈法相，邪魅的黑光映照得星空更显深邃。尽管凶神恶煞，却强横无比，境界之高，李长生亦难以辨识。

他怔怔地看着一切，心中升起无力之感：“身生万丈法相者，古往今来闻所未闻，此乃何等境界？”

“如此境界之人，刻晴杀伐竟如割草般轻易。”

“刻晴究竟何许人也？”

李长生向前一步，欲观之更详。然刹那间，他停住脚步，提心吊胆，呼吸亦变得小心翼翼。

因此时，天机镜中的刻晴，亦停止了动作。似有所感，她猛然转身，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人影。秀眉微蹙，口中低语：“怎觉被人窥视？”

此言如晴天霹雳，李长生与百晓生浑身颤抖：“竟……能感知到？”

何等敏锐的感知力？须知，天机镜的探查跨越时空，可能还有无数法则相隔。即便如此，刻晴仍有所察觉。

刻晴冷哼一声，双手结出玄奥难解的印诀。不知她是真能看见，还是仅凭感觉。此刻，她望向的方向，正是李长生所在之地。

刻晴目光紧锁李长生双眼，挥掌而出。伴随着恐怖的力量释放，她冷声道：“不论你是何人，胆敢窥探本公主，罪该万死。”

刻晴掌出，百晓生惨叫一声，昏厥过去。天机镜应声破裂，跌落地上。

下一瞬，一只虚幻的手掌穿透天机镜，直向李长生袭来。攻击带着凌厉威势，整片空间狂风大作。密室内诸物飘起，环绕天机镜旋转，速度渐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