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修炼
小女孩看着灵石上绽放的耀眼红芒，疲惫的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刚才她在旁边看了半天，虽然不知道这灵石具体测的是什么，但是光芒越强，眼前这位老仙人的脸上便越是兴奋。
现在灵石上绽放的红芒，比刚才最好的那个衣着华丽的小胖子还要强盛，那岂不是说，她比那小胖子的资质还高嘛！
小胖子都能被一群看起来很厉害的老人家众星捧月地迎去宗门内部，那我自己为什么不能？
爷爷奶奶，我一定会修成仙人的。
就在小女孩幻想着自己离目标更近一步的时候，只听吕言忽地冷哼一声，道：“放肆！”
小女孩被眼前发怒的吕言吓得缩回了手。
但还是强忍着惧意，毫不避讳地盯着面前的老人，颤抖着问道：“我将手放上去之后，光芒是目前为止最强烈的，为什么刚才的都可以进去，而我不能。”
小女孩声音虽然颤抖，但是言辞犀利让吕言暗呼招架不住。
不过吕言也是人老成精的主，直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透明石头，摆放在桌上，道：“这是一块灵石，若是你体内经脉没有堵塞的话，它便会绽放出与你灵根对应的光芒。”
“若是经脉堵塞，不能修行的话，则暗淡无光。”
他说这话时虽然目光紧盯着小女孩，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剩下那些还没有测试的人身上。
生怕因为这小女孩的言语，败坏宗门口碑，影响声誉。
小女孩见吕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了。
她现在只是个门外汉，究竟怎么才能成为仙人，终究是要看这些前辈的。
再次瞥了一眼满脸淡漠的吕言，小女孩伸手放在了这块透明石头上。
其余众人也是好奇地伸长脖子观望情况。
一息，两息，三息……
转眼间便过去了十数息的时间，但是石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身后的少年少女也是皱着眉头，开始惶恐起来，想到若是他们自己也遇上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而吕言此时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急切。
他的神识有一部分放在宗门大殿，发现那些长老争抢小胖子归属的事已经到了尾声。
若是不能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解决前辈的事，到时候宗门内发现这么个上品灵根，他想在不败坏宗门声誉的情况下让小女孩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低头看着仍将手放在那块普通石头上，一脸呆滞的小女孩。
他厉声说道：“若是知晓了，那便赶紧离开，休要误我宗大事。”
“对啊，赶紧让开，我们已经等了几天了。”
“快让开。”
刚才碍于吕言的威严，后面的小家伙并没有对这个耽误他们测试资质的小女孩恶言相向。
不过现在吕言都开口了。
几个急性子的家伙便开口呵斥女孩离开。
小女孩眼眶含泪地望着吕言，仍是无法相信这个结果，“你骗我！”
吕言双眼微眯，挥袖间，一股狂风席卷向小女孩的身躯，将小女孩吹飞十数米远。
但在其控制下，这一招雷声大雨点小，并未伤到小女孩分毫，也没有影响到其余众人。
这般观赏性十足的神仙手段，看得众人眼神狂热。
“下一个！”
伴随着吕言声音落下，排在后面一位，早已按耐不住的布衣少女立马上前，将手搭在了测灵石上。
下一刻，一尺红芒绽放在众人眼前。
但有了小女孩刚才的珠玉在前，这一尺红芒并没有让众人太过惊讶，甚至有些可惜小女孩的天赋。
“下品火灵根！合格！”
吕言为了让小女孩死心，并没有让眼前的布衣少女离开，而是让其将手放在刚才那块普通石头上。
配合着他的小动作，上一刻还担忧的布衣少女便因为眼前绽放的红光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一幕，落到一旁的小女孩眼中，也不由得相信自己真的不能成为仙人。
她不能回去了。
翠羽书院的招生还在继续，但小女孩已经落寞地向着山下走去。
双眼中，除了疲惫之外，只有空洞。
几个月的努力，几个月的人心险恶，换来的只是那一句不合格。
翠羽书院上空，李自在正睡在自己的长剑上，丝毫没注意到小女孩已经离开。
他身下的长剑摇晃着，并口吐人言：“剑主，该醒了！”
“剑主！那小姑娘走了！”
但几次叫喊都未能将李自在唤醒。
对于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像是个死猪一样的家伙，长剑强忍着抓狂的内心，换了一副口吻，道：“剑主，该用膳了！”
“在哪？在哪？”李自在擦了擦嘴角，坐了起来，但因为动作过猛，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跌落下去。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李自在皱了皱眉。
随即凭空而立，伸手一招，脚下长剑便飞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手拿着剑，一手指着剑问道：“吃的呢？”
语气颇为不善。
面对兴师问罪的李自在，长剑似乎颤抖了起来，道：“剑主，你不是让我盯着那小姑娘吗？那小姑娘已经离开了。”
李自在这才想起正事，低头看向仍旧热闹的广场，发现小女孩果真不见了。
于是他闭眼用神识一扫，注意到了正在下山路上的小女孩。
手中长剑没入身体中，就想追过去。
突然，他神色一顿，犹豫着又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甚至将储物戒指中那已经积满灰尘的，刻着“赤魂”的暗红剑鞘找了出来。
赤魂是他这本命法宝的名字。
当初刚炼制好剑的时候，他还花重金为其打造了把剑鞘，只不过，这东西没什么用。
平时他不用剑的时候，便将其收回体内。
所以那些钱算是白花了。
光是回想起这件事，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所幸这玩意还有些作用，就比如现在，拿出来可以更好的打造自己的高人风范。
他轻轻拍了拍上面经年累月积攒的灰尘，随后把剑插入其中，挂于腰上，方才飞身而出。
另一边，小女孩一脸沮丧地走着，嘴中还在不断地念叨着：“爷爷，奶奶……回不去了！”
这般险峻山路，对于普通人而言，平时行走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可安然无恙。
像小女孩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怎会平安下山？
心头猛地一跳，小女孩一脚踩空，这时她才猛然醒转，但岩壁光滑，根本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
“难道我这就要死了吗？”
当这一念头出现在小女孩心头时，她的手传来一阵温暖，紧接着她便感觉周围的场景飞速变化。
整个人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回山路上。
小女孩一脸懵地望着抓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抬头看去，是一个俊逸的青年，正脸上带着温和笑容地看着她。
想着刚才这青年救自己时腾空跃起的手段，小女孩认为对方就是仙人。
她怯懦地收回自己的手，低头道，“谢谢仙人！”
然后就想转身下山。
经过上一次的挫败，李自在这一次并没有多做言语，直接抬手问道：“想修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