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抉择

郭靖目光如炬，林伟业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未能逃过他的双眼。他深知，在商海中摸爬滚打的人，往往都懂得如何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紧张。郭靖清楚，林伟业面临的抉择并非易事。摆在眼前的，似乎只有一条道路——合作。然而，合作的方式却多种多样，每一种都蕴含着不同的风险与机遇。林伟业必须慎重考虑，一旦选择失误，便可能失去郭靖这个潜力巨大的合作伙伴，届时恐怕只能懊悔不已。

林伟业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从东北到香港，再到遥远的欧洲，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他自诩有一双慧眼，能够识破人心。然而，眼前的郭靖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少东家，我林伟业这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了。我曾经在香港仰望过高耸入云的大厦，也在欧洲感受过世袭贵族的傲慢。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世界，足够看穿人心。可是，面对你，我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看透你的内心。”

郭靖悠然地品着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并未急着回应林伟业的话。他深知，林伟业接下来必定还有更多的言辞。这种沉稳与从容，正是他作为领导者所具备的特质。

林伟业见状，也并未感到生气或不满。他深知郭靖的为人，知道这位少东家是个有城府、有智慧的人。于是，他笑着赔了赔礼，继续说道：“少东家，我林伟业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眼下你的产品已经问世，队伍也组建得井井有条。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不知我林伟业是否还有机会，能在这大好时机中分得一杯羹？”

郭靖听着林伟业的话，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般直截了当。自己等待的，正是林伟业先挑明这一切。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若是自己先开口，那岂不是太给林伟业面子了？不杀一杀他的锐气，又怎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呢？

于是，郭靖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手上的茶杯依然稳稳地端着。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让林伟业继续发挥。

林伟业见状，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知道，如果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实力来。否则，恐怕这趟差事就真的没自己的份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下血本，与郭靖展开更深入的谈判。

林伟业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他狠狠地说道：“少东家，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这趟生意，就按照你的要求来。我们只要三成利润，运输和销售的活儿全交给我来办，你看这样成不成？”

郭靖依然保持着沉默，他左手用茶杯盖子在茶杯上轻轻地刮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悠然自得地吹了一口杯里的茶叶，然后抬头瞥了一眼林伟业，淡淡地说道：“高了！”

林伟业有些诧异地看着郭靖，似乎是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毕竟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不希望因为一个小小的误差而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

郭靖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道：“两天前，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所以这一次，我们的合作比例不是三七，而是二八。你二，我八。”

听着郭靖的话，林伟业感到一阵吃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能尴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郭靖继续讲下去。

郭靖站起身来，在会议室内踱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林伟业有条不紊地说道：“我现在手里有产品，厂里的生产线已经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开始大批量生产。此外，我也有了自己的队伍，就像门口那些退伍老兵一样，我现在已经招募了二十多个，而且还在继续扩大规模。现在可以说我是要人有人，要物有物。虽然我对北方市场还不太熟悉，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通过当地的武装部再召集一批东北的退伍老兵来帮忙。所以，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还要白白地让你分走两成利润呢？”

林伟业听着郭靖的从容不迫和计划方针，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震撼。他知道郭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能力按照计划去执行。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郭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郭靖话毕，重新落座，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这声音在林伟业听来，仿佛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他额头上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林伟业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随即猛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茶水“咕嘟咕嘟”地灌入喉中，这才将茶杯放下，露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郭靖说道：“少东家，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打算从你这里分一杯羹，你就直接说，你打算怎么分我一口吧。哪怕是这次我一分钱不挣，就当是交你这个朋友了！”

郭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林伟业，心中却暗自笑道：如果自己真的没有上一世的阅历，恐怕真的要被这家伙眼前的这套苦肉计给蒙蔽了。可惜自己是郭靖，一个心理年龄已达三十五岁的狡猾狐狸，这点小伎俩还不足以动摇自己。

看着郭靖依旧不为所动，林伟业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少东家，我也不装了，没意思，咱俩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给谁唱聊斋了。”

郭靖听着林伟业的话，终于笑出了声：“哈哈，林总，早知如此，你又何必演那么久呢？”

林伟业听着郭靖的笑声，也不由得咂了咂嘴，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不试探一番，心中不甘呀。我这人就是喜欢冒险，这才走上了倒爷这条路。”

郭靖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笑着对林伟业说道：“你今天来，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你问我的意思，也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确认而已。其实，你又何必问呢？”

林伟业闻言，不由得露出了苦笑。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但同时，他也对郭靖的智谋和胆识感到佩服。

众人听着郭靖和林伟业的对话，仿佛是在听天书一般，无论是王安全还是曹亚龙都感到一头雾水，只有郭靖和林伟业两人心知肚明。

林伟业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来找郭靖，并非仅仅因为郭靖的产品有多么出色，更重要的是郭靖对北方的深刻分析。林伟业回到家中后，根据郭靖的提示，将北方苏联的社会、军事、文化、政治等多个方面联合在一起，进行了数轮的推演。得出的结论让林伟业心惊胆战——苏联可能会有巨大的变数。

正是这一推演结果，让林伟业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他急匆匆地赶来，希望从郭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而郭靖也心知肚明，并没有直接涉及政治话题，只是含糊其词，让林伟业自己去领悟。

郭靖放下手中的茶杯，端正了身子，开口对林伟业说道：“我不知道你打算这样漂泊多久，你的弟兄们又能陪你漂泊多久。人总是需要一个归宿的。我打算将你们这一批人全部纳入麾下，成为我们酒厂零售事业部的一员。以后对外的所有贸易都可以交给你们去打理，你们不仅能挣到提成，还能有一份稳定的工资，并由集团统一为你们缴纳养老保险。等各个地市的销售网点铺开，你们将成为统御一方的将领。”

林伟业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郭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这第一批货就交给你们去自由发挥，也好试探一下北方的消费能力。过年以后，我会大批量生产，也希望你能在北方稳住阵脚，开拓市场。我会派一个排的人跟着你一起去，探探地形，以后他们会有大用。第一批货的利润，按照30%归你们。等第一批货物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我会根据市场状况重新定价。”

林伟业听着郭靖的话，心中明白自己再想投机倒把恐怕是没有机会了。除非深入欧洲，将北苏的货物卖到西欧。但这个想法刚一闪现，就被他甩掉了。那可是横穿两个大陆，以自己现在的人手和实力，恐怕这一趟下来，人会损失惨重。而郭靖的提议，无疑是给了林伟业一个更好的选择。

郭靖深知林伟业是个心思敏捷、善于洞察时局之人，因此并不急于催促他的决定。他坚信，一旦林伟业亲眼目睹伏特加与罐头在市场上的火爆销售情况，他必定会明白跟随自己才是最佳的选择。

与此同时，郭靖心中也早已有所预料，这两天应当会接到小爸的电话。毕竟，如此重要的消息，军部不可能毫无反应。他静静地等待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放慢了脚步，每一秒都充满了期待与焦虑。

林伟业离开后，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但这一次，他与郭靖已经有了明确的约定，明天早上将装车发货，他也将随着这批货物，踏上前往北方那片苍茫冰雪大世界的旅程。

待林伟业离去后，郭靖示意其他人离开会议室，只留下了王安全和张磊。他示意两人坐下，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认真：“你们两个，各自在队伍里挑选出一排经验丰富的侦察兵。明天，他们将随同货物一同前往北方。你们到财务室领取三万块钱，作为路上的开销。等这批货物在北方销售完毕，你们需要购买一台卫星电话或大哥大，届时我会告知你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一次的任务艰巨且充满危险性，可能过年都回不来。因此，一定要向那些老兵们说明清楚情况，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同时也要让他们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酒厂会负责照顾他们的家人，为他们养老送终。”

张磊听完郭靖的话后，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问道：“少东家，难道是北方要发生祸端吗？”

郭靖抬头看了张磊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不要胡说。你们到了那边，一定要多看少说，尽量确保兄弟们的安全。这一次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他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听着郭靖的话，张磊神情肃然，他敬礼后大声回答道：“报告一号，三号明白！”

随后，郭靖又将目光转向了王安全，对他叮嘱道：“今天下午，你就去一趟武装部，尽量将本地退伍的老兵都吸收进来。但有一点要注意，人品不行的坚决不要。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老鼠屎而坏了一锅汤，团队的纯净与团结至关重要。”

王安全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一号，我还想当团长呢，不会让这种害群之马出现在我的队伍里！”

郭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与二人一同离开了会议室。

郭靖并没有打算去学校的念头，因为他深知此刻前往学校已然失去了意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四点多，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前往学校了。

他推开厂长办公室的大门，步履从容地走了进去。在老爸的座椅上，他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此刻，老爸并不在酒厂，郭靖知道他是去洽谈礼品包装盒的事情了。

郭靖对老爸的办事能力有着充分的信心，他深信只要能够按照自己图纸上的要求生产出精美的包装盒，那么自己的产品就一定能够大卖特卖，因为他了解国人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