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林长枫过往。
“你们走了都有给打招呼的人,我没有,还不能对棵树说了。”
江瓷和叶舒云真的要捧腹大笑了。
走到路上叶舒云才问到底要去哪里?
“后山上的那条小溪。”
叶舒云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叫别人看见就是了。”
叶舒云犹豫不过一秒,就坚定的下了决定,“好,走。”
在刚才的院子里。
林景盛收回盯着门的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
林长枫用脚怼了怼林景盛的脚,“舍不得,你怎么不跟上去!”
林长枫打趣的话,林景盛一本正经的回答,“都是小哥儿,跟不上去不好。”
“呵,你还真想跟上去!”
林景盛瞥了林长枫一眼,“怎么,不行!”
“行!很行!”
林长枫眼珠转了几圈,最终把他想的话问了出来。
“我看你这身体都恢复好了,那你和瓷哥儿的那事儿办了没?”
“啥事?”林景盛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林长枫话更直接,“啥事?房事呗!”
林景盛脸色几变,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长枫看林景盛的脸色就知道了,“那就是还没有了。”
“你怎么什么事都问?”
林景盛从地上拿一把劈好的竹坯子,‘不小心’的打在林长枫的腿上。
林长枫没跟他计较。
笑眯眯的给林景盛说,“赶紧提上日程,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之前错过的时候。”
“你和云哥儿不是成婚的时候才认识的吗?”
“是的呀!现在想想,我要是一回来就去他家提亲就好了。”
“刚回来就去提亲,不得把云哥儿给吓跑了。”
“当时我和云儿成婚的时候,云儿是一点儿都不怕我。”
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嗯?”林景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一脚把我踹下了床,使的劲可不小。”
说着,还一脸美的样子。
林景盛对此无语。
林长枫服兵役过后刚回到家的时候。
一身的煞气,他自己也收不住身上散发着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他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他满身疲惫地走在故乡的路上,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走过镇上的街道,人们都惊恐地看着他,有些人甚至连忙绕道而行,好像他是一个瘟疫患者。
他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在意。
看着那熟悉的院落久久,最终他推开门,走进了那个曾经熟悉的院子。
就看到了做着衣服的阿爹,修理板凳的父亲,和小羊抵架的小弟。
这回家的一路,别人对他的恐慌,对他避之不及,他的心掀不起任何波澜。
但是他进家门的那一刻,他可劲的慌了。
他害怕了!
不过让林长枫害怕的事情没有到来。
阿爹和父亲瞬间红了眼眶,快速的跑过来抱住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他。
小弟也带着哭腔的到跟前喊哥哥。
林长枫刚到家的那段时间,沉默寡言,完全不见现在的样子。
村里人没少在背后议论他,走出家门,特别是小孩子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为此,林柏还和他的小伙伴闹翻了几个月。
造成林长枫浑身煞气沉默寡言的原因,是在战场。
他们这永安镇甚至整个杞县,在那一时间段所有服兵役的人都送往了西北边沙战场。
他们这些认识的人也就在路上有了一个照应。
到了西北边沙战场,所有服兵役的人打乱站在一起。
近万人,他们这几个认识的人分在一起的概率微乎其微。
也确实是这样,他们全都被分往了不同的营区。
林长枫聪明嘴又会说,刚开始被分给了押辎重中的地方。
只是后来战事吃紧,把所有后勤都抽了一大半的人,直接上了战场。
第一次杀人,手抖如筛糠,脸上温热的血液,让人战栗不止。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向前进,杀!
这一次的战事告一段落后,活下来的人也是适应下来的人。
他这几个月所认识的人已经……没有了。
其他地方新来的服役的人,然后后勤更缺的位置都给填满了。
林长枫就作为这正式的士兵,一直待了一年多。
敌人一两个月便未来进犯一次,每一次平息下来,身边的人都在减少。
让林长枫变成最终那副模样的原因,还要看这最后的半年。
林长枫被调进了敢死队。
敢死队!
顾名思义,就是送死的。
在军队的最前方,前面是数以万计的敌军,后面是防止他们畏缩的长矛。
就是这样,半年以来他一直被赶在最前面,一直不停的杀。
在战场上,他杀人杀的眼球都红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知道杀!
只有杀,把这些人都杀完,他才能回家。
不过好在这个时间段,大顺的军队士气高涨,连攻了几个小城市都获胜了。
敌方损失惨重才暂时平息下来,但没服兵役的时间也到了,他这才有机会回家。
活着回家!
林长枫到家了半年,在亲情的滋养下,恢复了以往的七分模样。
收住了他那一身煞气,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在路上,村里人也不会再害怕他了。
不过他当初刚回到家的那幅,给别人的阵势可不小。
林长枫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他阿爹就托媒婆去说。
好人家的姑娘和哥儿都不愿意嫁给他,怕他会打人。
林长枫想,他就这样自己过也挺好。
后来,还是隔壁林景盛的娘给他介绍了她娘家村里的人,也就是叶舒云。
两家离得那么近,林长枫和她大儿子又是一同长大一起服的兵役。
她的大儿子还没有回家,儿子的伙伴回来了,自然多上了点心,也知道了林长枫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敢给他和叶舒云牵线搭桥。
至于林长枫说的叶舒云把他给踹下了床,纯属他活该。
叶舒云根本就不是柔弱的小哥儿。
成亲的当晚,刚成婚喝了点酒的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直到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叶舒云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