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想起来了
墨霄垂眸,看着石锅内的食物。
一双很是英气的眉毛微微皱起,“这是……熟食?”
“你不是认识我吗?没吃过熟食?”贺瓷把东西搁在一旁,“我从来都不吃生肉的。”
墨霄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探究。
他重伤未愈,脸上还没什么气色,听贺瓷说完也未辩解,盘腿坐在地上,取了一只石碗,自己给自己盛饭,动作间即便是扯到伤口,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贺瓷见他当真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等一等。”
墨霄吃饭吃的认真,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才急匆匆开口喊人,“贺瓷。”
“我没打算离开。”
“你救了我一命,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贺瓷走到洞口站住脚步,扭头看他,“可以啊,正好我们赤狐部落有很多活要做。”
“贺瓷,”墨霄又开口唤她,“你真不记得我?”
贺瓷有些不耐。
“五年前。”
“郊外荒林”,墨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她,“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
贺瓷凝神看他。
脑袋突然‘轰隆’作响。
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世界莫名的有些熟悉。
贺瓷想起来了。
这是自己第一万零七百三十二个任务,当时快穿任务管理局中,有一个神经病,非要追着跟她结婚,说要和她一起将余生全都奉献给管理局。
贺瓷不同意,对方便悄悄从任务世界中,违规携带强效春药,试图用强。
贺瓷在喝下饮料的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对方逼迫过来的瞬间迅速选中一个任务世界投放。
当时的原主,正在和墨霄纠缠,只是还没得逞。
正是因为她的想法强烈,才给贺瓷投放到这个世界的契机,顺势进入她的身体,满足她的意志。
事成之后,贺瓷看着本就重伤,又因为这一次元气大伤差点挂掉的墨霄,略有些于心不忍,匆匆给他消毒,顺便告知了对方自己名字。
毕竟按照原主的人物小传来看,对方生了三只崽崽没多久,便被流浪兽人劫走折磨,没多久就彻底没了生命。
而三只崽崽,因为不受部落欢迎,原主刚走不久,三只崽崽便承受不了部落的欺负,纷纷开始流浪,最后全部变成了为祸一方的反派兽人。
因为知道原主以后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交集,所以贺瓷才放心的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还能再次遇到。
墨霄看着贺瓷的反应,就知道对方对自己并非全无印象,“想起来了?”
贺瓷沉默。
算起来,当时那件事,自己也并非完全无辜。
毕竟这辈子就那么一次经验,中的药效又格外强烈一些,身体没有丁点耐受经验,所以墨霄中间的几次挣扎,都被她强硬的镇压了回去。
心里莫名的有点心虚。
贺瓷的视线有些飘忽,躲闪着没有看他。
墨霄见状,接着开口问道,“你洞穴里的三只幼崽,他们也是我的崽崽?”
“没错。”
提到崽崽们,贺瓷倒是确实想到一件事情,“你的兽形是什么?崽崽们的兽形全都与我不同,应当是与你相似。”
“但是红鹤部落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兽形是何物。”
墨霄嗤笑一声,趁热将贺瓷送过来的食物全都吃完,“我也不知道。”
“我生来无父无母,是狼族一位雌性,把我从蛋里孵化出来的,”墨霄顺手,将贺瓷送来的石锅刷洗干净,谈起往事,语调随意,“我的阿母,在我五岁的时候便因为生崽,没了性命。”
“后来,我便离开了狼族,到处流浪,想要看看,有没有与我同一兽形的人。”
“遗憾的是,并没有,不仅没有……”他抬眼看了下贺瓷,眼神古怪,“还多了三只崽崽,他们也是蛋生?”
贺瓷点头,“是的。”
红鹤部落的雌性,生育力与两个子宫的兔族,或者是孕育时间短的鼠族不同,红鹤部落的雌性一年只生一胎,一胎最多可以生出来三只蛋,孵化期在三十三天左右。
所以红鹤部落的人口不多,幼崽也很是珍贵,好在他们比较长寿。
因此,当时原主虽然感觉自己生下来的三颗蛋略大一些,也并未觉得有多么诧异,一直都是自己孵化。
墨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垂着眼,缓了片刻,“那你和崽崽们,这么多年,一定非常辛苦吧?”
“诞下与我相同的幼崽,一定让你过得很痛苦。”
贺瓷没打算与他说这个。
重点是,这几个崽崽之所以能出生,她在其中也有份。
现在孩子的雄父找了过来,贺瓷按了按跳疼的额角,“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把他们带走吗?”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处出了感情。
若是对方真要带走崽崽,她还有不舍得。
“不带。”
墨霄摇了摇头,把洗好的石锅搁在洞口,重新躺回石床上,“我说了,以后我会留在赤狐部落,听你差遣。”
“等我养好伤,我就开始干活。”
“至于三只崽崽,”墨霄想到自己昨日躺在石床上,虽然神智已经非常迷糊,但依旧清晰感知到外面的人对自己的打量。
有两只幼崽不喜自己,另一只倒是对自己生出亲近之意。
“我看他们也不太需要我这个雄父,万一他们要是问我,自己的兽形究竟是什么我回答不出来怎么办?”
“暂时算了。”
他说的可怜,贺瓷听完,索性也不再强求,反正崽崽们现在没有雄父,过的也挺不错,还是不要说出来,再惹他们伤心,等一段时间再看。
“也行,”贺瓷点头答应,“那你先在洞中休息,伤口恢复之前,你的食物我负责。”
“多谢。”
贺瓷拎起石锅,转身回了自己的洞穴。
三只崽崽见她回来,全都歪着脑袋好奇看她,“阿母,他是哪个部落的人?”
“不清楚。”
贺瓷没打算随意编个瞎话,“他的阿母早早就没了性命,部落里待不住,便一直孤身一人在外流浪。”
“我也不知道他的兽形是什么,没打算说,算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