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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玲珑七窍心

回到二房院,二奶奶和重山都在屋子里。看到二爷回来了,重山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这丫头,现在眼皮子可是活着呢。”二爷嬉笑着说道:“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我每次从外面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出去,惹的我心里干着急,还得开口说让她忙活去。”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的。”二奶奶听二爷这样讲,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这么多天没见我了,难道没想我?”二爷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想你,有什么用?摸不到也抓不着。”二奶奶故意嗔怪道。

“现在你摸,哪里都欢迎。”二爷说着,身体只往二奶奶身上靠。

“大白天的,别让人瞧见喽。”二奶奶推开了他。

“瞧见又怎样,我自己的屋子,我的女人......”说着,二爷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二奶奶在他的挑逗之下,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但她还是保持住了理智,她挣脱开二爷的手,离他远远的。二奶奶为二爷去倒水,房子德见得手不着,也就消停作罢了。

“明个济世堂的一位白大夫到家里来,你准备一下。”二爷说道。

“我这里有什么准备的呢?又不是深宫大院,大家闺秀见不得人,我只要大大方方的安静看病就是了。”二奶奶说道。

房子德笑着说道:“还是你心思放的宽。不过,不是看病,咱没有病。”

二奶奶也苦笑着说:“我还盼着这每天喝药的日子,快些结束呢。”

第二天,济世堂的白大夫准时来到房家二房院。

二奶奶端坐在客房大厅,重山站在她身边陪侍着。白大夫在二奶奶的对面坐下来。

二奶奶并没有局促,她大方的将一只手伸出来,放在桌子上,白大夫将手轻轻的放在二奶奶的手脖上,为她切诊把脉,并趁此细心的查看着二奶奶的气色。

把完脉后,二奶奶在重山的搀扶下走进里屋。二爷房子德为白大夫端上一杯茶水,二人坐下来讲话。

白大夫说道:“二奶奶的身体有些虚弱,大概是她长期吃药的缘故,她精神气倒还好,只是气虚有些疲弱。”

“先生可有医方?”二爷问道。

白大夫告诉二爷,他这就回去,根据二奶奶的情况给她配好药,他会把药放在掌柜那边,二爷改天有空了去取就是。

二爷送白大夫出去,刚走到大门口,恰巧这时三奶奶还有春晓,从大门外走进来,二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想是从外面买了什么刚回来。

三奶奶不由的多看了白大夫一眼。巧的很,那白大夫在和二爷道别时,也不觉多看了三奶奶一眼。四目相对,三奶奶先不好意思起来。扭转身快步往院里走去,边走边想:“这人生的清清爽爽。”

白大夫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不知是房家的什么人,眉目俊俏不说,胆量还不小,还敢回头偷看人。”

二爷送走了白大夫,便也径直回家了。

三奶奶和春晓走到三房院门口,三奶奶站定不走了,她看了一眼春晓的手,对春晓说:“你这手也快好了吧?我指使你去洗些衣服来,可会影响你的手啊?”

三奶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春晓早已经见怪不怪。

春晓没有回应三奶奶,她自己先走进屋去。

转眼间又出来了,怀中抱着一堆换洗衣服洗去了。

三奶奶走进屋去,看见三爷在屋子里。

“刚才春晓抱走一堆衣服,看见我在,也没言语一声就出去了。”三爷对三奶奶说道。

“还能干嘛呢?她洗衣服去,这个小蹄子,越发的眼里没人了。”三奶奶数落着。

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继续数落着春晓:“哼,这小蹄子老想着跟我作对,甩脸子给我看,早晚我让她知道给我甩脸子有什么下场。”

突然想起来刚才大门口看到的事情,三奶奶对三爷说:“刚才看见老二带着一个人出去,像是为二嫂看病的大夫。”

“这有什么稀奇的,二嫂喝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爷说道。

“是啊,这二嫂也真是能忍受,长年累月的喝着那些苦药。不过话说回来,这二嫂喝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肚子有什么反应啊。再这样喝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三奶奶唏嘘着。

“喝到生出孩子为止。”三爷说。

“要说起生孩子,谁说只是女人的事呢?我看她喝了这么些年的药,一点动静都没有。说不定这问题根本不在二嫂身上,问题出在二哥身上也说不准呢。”三奶奶说道。

“你说二哥有问题?”三爷问。

“没这种可能吗?没有好的种子,再丰沃的地也长不出庄稼来,更别希望它成为田野了。这话听起来不中听,理儿就是那么个理儿。”

三爷说:“我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有孩子,可见我二哥会有什么问题呢?要说问题,肯定还是出在二嫂身上。”

“你倒是会为你们家男人辩护。照这么喝下去,满身的都是苦药味,不知道二嫂这么多年是怎么撑过来的,换做我,我可受不了这份罪。”三奶奶说道。

“净说些风凉话,没有生那两位爷,换做是你,你也一样着急。”三爷不屑三奶奶那样说话。

听到三爷这样说她,三奶奶的火气立即涌上心头了,她斜着眼看了一眼三爷,同样不屑的说道:“三爷,你这样说我,才净是风凉话呢。我没有生两儿子又怎样?我一样快活着呢。至于你,没有他俩,你早不知又找二房三房的来了,你能做到像二哥那样的,守着二嫂一个人,天天还操着心的给二嫂看病拿药,你可有那份心了?哼!”

“女人之心。你怎么知道老二只守着她一个女人?”三爷说道:“告诉你吧,没有孩子,两个人就像那河的两岸,你望我,我望你,两颗心却很难走近到一起去的。”

三奶奶听完,立刻不淡定了:“呦,三爷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感悟了呢?”三奶奶打趣道。

“哼,我还告诉你,有了孩子,两个站在两岸的人走到一起,就汇成河流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实,照我说呢,这两个人啊,还是隔河相望的好。”三爷叹息着。

“你是不是看我腻烦了,就想跟我隔河相望的好呀?”三爷这么说下来,竟然惹起了三奶奶的怒火。

她对着三爷也提高了声调:“你以为我想整日里腻歪着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里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沾花惹草的,什么货色的都要了去!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你这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算了,不跟你唠了,我做自己的事去!”三爷说道。

“你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是整日里就那点事当成乐子来耍了!三爷,你也瞧瞧这房家院里的形势,如今老爷年岁也越发大了,他又不喜欢热闹,如今家中制壶的事,基本都交给二爷和四爷来打理,如今,他俩为着今年转香壶的事,日夜赶工督促着。这份辛苦,老爷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而你倒好,现在整个就是甩手掌柜,家中事务你不插手,整日里尽在外面做那些不长脸的事去了。”三奶奶说道。

听到三奶奶这样说他,三爷火气也上来了,他生气地说:“谁说我没有正事做?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苏大人孝敬好了。只要他高兴了,我离飞黄腾达一日冲天也不远了。如今这家里制壶的事,有二爷和四爷负责,肯定差不了,我倒乐意不去操心呢。再说了,我房子施也操不上什么心,倒是我去操心了,说不定老爷还不放心我呢。”

三爷说着说着,还感觉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等到转香壶制成了,等到送进宫去的那天,再加上这些天我在苏大人身上花费的功夫,何愁我房子施连一官半职都捞不着?我左看右看我自己,怎么也不像是靠手艺吃饭的劳碌命。”三爷得意。

“哼,别想的太美太早,你们房家还没有出过达官显贵吧?难道要从三爷这里,扭转这个局面了吗?”三奶奶话说的不知是欣喜还是嘲讽,但三爷听来却是飘飘然。

“那是,必须从我房子施开始,你就擎等着好结果吧。”

三奶奶倒是对房子施的话不怎么上心。她整日里和这个男人守在一起,或许三奶奶比三爷自己,更清楚他。

三奶奶看着三爷有点得意忘形,她不忘提醒一句:“那个苏大人,真的靠谱吗?”

“有什么靠谱不靠谱,只要功夫做到位了,是个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他只要想要什么,我房子施就递上什么。拿人手软,到时候不怕他不办事。更何况,这件事对于苏大人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我看那位苏大人就是个无底洞,三爷你自己也得长些心思。”

对于三奶奶的提醒,房子施倒不放在心上,他说:“常年混在外面,这点功夫我还是有的。”

三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问道:“对了,送给苏大人的那几千两银子,后来大哥没有问到吗?”

“没有。”三爷没有把它当回事。

“这就奇了,这取钱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大哥将今年房租的银子给忘了不成?好歹,这也是不少的一笔银子呢。这么想来,难不成以往没子,都是这么着拖拉着收上来这些银两的吗?”三奶奶有些疑惑。

“家里不差这些钱进账。”三爷说道。

“难道老爷也从不过问?”三奶奶疑虑道。

“老爷心思也不在银两上,家里最看不上钱的,就是大哥和老爷了吧。”三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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