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跟我好不好?
清月有气无力的瘫靠在黑狗背上,嘟囔道。“拔了便拔了吧,你把不白还给我好不好?”
祁宴骑虎难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想的美。一片舌头就想换孤的黑小月,孤才不呢!”
“无耻!”清月又小声骂了一句,祁宴假装没听见,用脚踢着地面的小石头。
久别重逢的狗和主子欢快的打闹着。热闹的场面,显得祁宴很多余。
清月眸光一闪,忽而想起了什么,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不白你等着,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祁宴像个傻瓜一样跟着追过去,又跟着跑回来。只见清月从包袱里头抱出个瓷罐。
打开塞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出。
接着,地面上多了一堆散落的肉团子。
不白兴奋的冲过来,大口口的进食,吃的那叫一个狂欢。
“喂!你这是给它吃的什么?”
祁宴见她不答,用脚拨开那黏在一块的血团子。彻底看清那腌攒的物件后,差点没呕死。
“呕……你从哪里弄来一堆这脏东西?”
“你还是不是女人?”
清月挑眉轻笑,玩味的看了一眼祁宴,怂恿狗子。
“不白,多吃点。这王府清汤寡水的,委屈你了!”
为了这条狗,王府专门配了两名狗厨艺,每天鸡鸭鱼肉变着花样的烹饪送过来。这女人竟然说“清汤寡水”?
合着她带来的这些脏东西才算荤腥?
“你……知不知廉耻。这狗,竟是被你这般喂大的?”
清月云淡风轻的笑着,仿佛谈论的是寻常的花花草草一般。
“对啊!王爷若是羡慕的话,也可以补一补!”
祁宴气卒,再次冒出想要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好的很,不——需——要。”为了掩饰心虚,还故意凑到她面前挑衅。
“清清要不要试一试?孤定让你满意!”
“好啊!”清月赤裸裸的对上他的目光,露出诱人的魅笑。
就在祁宴想要退后逃避时,那笑变成一柄锋利的飞刀片过来。
“王爷想要舍身喂不白,小女可以成全你!”
祁宴腿间一紧,怯怯的退后几步。“你找死!”
他那一竿子肉,虽然暂时不顶用,但也聊胜于无。指不定哪天时来运转,遇到个神医,又治好了呢?人生在世,总要堂堂正正的做一回男人才不枉此生啊。
清月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来临的准备。挨骂也好,被掐也罢,又或者在这铺满细砂的后院,跪上几个时辰,她都受着。
可预料中的怒震并有落到头顶。
祁宴在她视死如归的神情中,悄无声息的将满腔怒火凐灭成灰。
“你杀人了?”
“嗯!”清月没想过瞒他,因为夏公公和黑甲卫去过月澜山庄,此事禁不起查,迟早会水落石出。
“他们想要侵犯我。”
侵犯二字凝结成万里冰山,在祁宴的心墙上轰塌崩裂。那皓雪般的肌肤,那嫣红的朱砂痣,连他都只能在梦里肖想,这些肮脏的蝼蚁怎么敢?
“来人。去月澜山庄,将所有的男人全阉了,喂狗!”
清月没想到祁宴会愿意为自己出头。那月澜山庄是祁慕的产业,不能毁。
“不必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劳王爷费心!”
高大挺拔的身姿缓缓的曲下,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屏息的妖孽脸庞。清月不敢与之对视,借着替不白顺毛的动作悄悄别过头。
祁宴的脸凑的更近了,那羽扇一般的长睫几乎扫到她的脸颊。
更让人心慌的是,隐藏在不白颈毛下的小手被人偷偷抓住,还趁机将手指嵌入她的指缝中,轻轻捏了两下。
“祁慕呢?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能忍?”
清月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迅速将手抽离,顺带揪了不白好大一撮黑毛,疼的狗子嗷嗷直叫。
“不白,你先玩去!”
不白走了,祁宴的眼神更加炙热,像是雄狮看中了一片领地,疯狂地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占领。
“你同祁慕退婚好不好?跟我!”
这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炸的清月五雷轰顶。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王爷,你疯了吧!”
“孤没疯!你答应好不好!”
此刻,祁宴清澈的眼神,比三清殿那些祈祷的信徒还虔诚。
可透过清月的理智和镇定,解读出来的尽是漫天的嘲讽和可笑。
“王爷,我是活腻歪了么?”
“放着好好的福窝不躺,要来你这虎口求生?”
祁宴知道她不信,反复强调着。“孤是认真的。跟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去。孤会护着你!”
“哈哈哈!”清月被逗笑了,反讽道。
“王爷,你我见面不过数次,可记得我在阎王殿门口绕了多少回?自我来京城,身上的哪一处伤不是拜你所赐?”
“你高兴了,叫我一声七小姐,不高兴了我就是娼女,妓子!就连吃了你两块点心,都差点要了小命。”
“你说,我跟着你干嘛,自掘坟墓吗?”
祁宴被问的哑口无言。细数这一桩桩一件件混账事,他不知有多懊悔,只恨自己当时太混账,怎就把人逼到了鬼门关,如今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孤错了。以后,孤会改的!”
若是文武百官在场,定会以为见鬼了。从生下来就没服软过的冷面煞神九王爷,竟然认错了。
当年他一剑劈了先皇后,陛下罚他在雨中跪了整整三天,都没有认错,如今竟然认错了。真是老天开了眼,菩萨镀了金,总算将这纨绔点化了。
“王爷没错,也不必改。您是天潢贵胄,生来尊贵。我是娼门妓子,下贱胚子。您就是掐死我,也是我的荣幸,还白白脏污您的手。”
“所以,王爷不必费心,想着用此等法子折磨小女。要杀要剐,您给个痛快便好。我绝不眨一下眼睛。”
祁宴喟叹一声,一股无力的挫败感铺天盖地压下来,苦涩无边的蔓延,整个人都被悔恨和无奈死死包围着,逃不掉,也挣不脱。
“谁说要杀你了?别总把孤想的那么坏!”
意识到纡尊讨好不能让这女人回心转意之后,祁宴又恢复了往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