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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谁敢说孤谋逆

西山到京城,快马加鞭,一个来回得六个时辰。

而战鹰送信至乌山,祁宴单程赶回来,也得十二个时辰。

前往京城求援的禁军指挥使,恰好是尚宝儿的父亲——尚进。他将西山的战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皇帝。

在得知祁宴不在的情况,区区几百号黑甲卫居然就敢抗旨后,皇帝震怒。

“好一个九王爷,他的话竟然比朕的圣旨还管用!现在,只要是他带的人,都是只认王爷,不认皇帝,好,当真是好的很呐!”

“祁宴把朕的母后谴至西山还不够,如今还要封禁慈宁宫,他把朕置于何地?”

尚进同样忧心女儿。早在昨日夜里,他就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尚宝儿遇害。如今西山被黑甲卫占领,他隐隐觉得那信上所说,九成是真的。

“陛下!臣恳请您速速派羽林军前往西山捉拿逆贼!?”

逆贼二字,彻底敲碎皇帝的犹豫不决,当下拟旨。“尚进,朕封你为骠勇将军,率三万羽林军前往西山剿匪,拯救太后。”

皇帝终究畏惧祁宴的权势,不敢与之彻底撕破脸,用的是剿匪的名头。

他手上共有八千禁军,五万羽林卫,如今各抽调一大半,若是连五百黑甲卫都拿不下,他这皇帝还有什么可当的。

这一次进攻,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方统领只对视一眼,直接对打,就连祁慕也挥刀加入混战当中。他虽然武艺算不得高强,好歹也是练过的。只是真刀实枪的厮杀,倒是第一次。

由于这次尚进带了三万人来,双方实力悬殊。黑甲卫纵然都是精锐,可双拳难敌百手,守得亦是非常吃力,坚持到最后不足百人。

祁宴快马奔驰而来时,慈宁宫外已是血流成河。堆积的尸骨,染血的宫墙,漫天的嘶喊打杀声,震天动地。

此地,哪里还有半分宁静祥和的模样,俨然已是杀意滔天的修罗战场。

“住手!全部都住手!”

祁宴虽然是单枪匹马而来,可这一声内力无边的怒吼,震得所有人通通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说,怎么回事?”

禁军和羽林卫这边不吭声,黑甲卫副统领丘岩主动站出来陈述实情。

“回王爷,今日晌午,泓世子要入慈宁宫探望七小姐。因您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所以属下不让。”

“之后他带陛下的圣旨与三千禁军再次折回。属下坚持您的命令。不让人进,他就下令强行入宫。”

“久攻不下,战败后。他们又调了三万羽林卫过来!如今的战况,王爷您也看到了。我们折损近四百兄弟。”

祁宴满身杀气尽数释放,那双凌厉的眼睛不怒自威。一些胆小的士兵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匍匐在地。

“祁慕,是你带人过来的?”

祁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不卑不亢的站出来,直视他的目光。

“是!月儿是我的未婚妻,听闻她重伤,我自要来照看。可我进不去,连太后娘娘也被软禁。即便我请来陛下的圣旨,依然有人抗旨不遵。”

“违抗圣命者,乃谋逆。王爷,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谋逆?你可知诬陷本王该当何罪?”

抗旨不遵,囚禁太后,重兵围控慈宁宫,不论哪一项,按照律法追究,皆是谋逆。可就连皇帝自己也不敢将这顶帽子扣在祁宴头上,祁慕自然也不能死咬着不放。

“本世子乃奉陛下旨意,前来解救太后与诸位官家小姐。至于王爷的所作所为,是何行径,自有陛下定夺!”

祁慕混迹纵横商场十几年,与朝中不少要员暗中也有联络,自然不会把自己推上绝路。

至于是谋逆也好,误会也好,试探也好,都是陛下与祁宴的事,他不趟浑水。

“本王的行径,自然轮不到你来置喙。”

“昨日夜里,西山宫出现了刺客,在崖顶袭击官家贵女,且欲闯入慈宁宫,对太后不利。因此,孤才特派黑甲卫保护太后安危。”

“孤正打算回京禀告陛下,岂料巫山匪贼祸乱,刻不容缓。因此,孤只能先行前往巫山剿匪。这才一日不到,竟然有人给欲给孤扣上谋反的帽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此事,王爷与陛下解释便可,臣弟不敢妄议。”

若不是悠悠众口难堵,谣言最易动摇人心,祁宴才懒得当众解释这一番。

“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得知她重伤的?”

清月重伤之事祁宴瞒的严严实实,且留有五百黑甲卫护她安危,他才放心前往巫山剿匪。没想到这么快祁宴就得到的消息,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黑甲卫出现了内鬼。

“是月儿派人送信与我,让我来照看她!”

沈清月瘫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如何能传信?

祁宴不信,他一个字都不信。必须得立刻找小丫头问清楚才行。

“你们全都在外候着。等我问清原由再做定夺。”

东殿,清月安静的躺在床上满腹愁容。而美辰和金辰两人站立在门口,更是惶惶不安。

外边那惊天动地的打斗声,他们都听到了。清月叫了很多次,让她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看过以后,他们俩都默不吭声。美辰还暗中算计着,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清月身上,毕竟王爷的怒火无人受得住。

期初,金辰不依,可美辰哭的要死要活,跪在地上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苦苦相逼,能不答应嘛。

“金辰,求求你了,帮帮我,救救我,给我一条活路吧,咱们相依为命十几年,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祁宴进来时,金辰的良心谴责已经被美辰磨平了。

他没有问旁人,直接走到床前问清月。“是你传信给祁慕,让他过来的?”

“是!”清月直认不讳,且还问。“他现在如何了?”

祁宴本还抱着奢望,他宁可相信是黑甲卫出了内鬼,也不愿相信此事与清月有关。可事实像一把利刃扎在他心口,疼的喘不过气来。

“沈清月,你只关心他,孤待你如何,你浑然不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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