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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再软弱

不白见到主人后,兴奋的连蹦三尺高。可清月却没有多余的时间逗弄它。

“乖!我来看看你,很快就走了。”

“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听话啊!”

经过厨院时,清月从里面捡了根很粗的木棍,比划两下后,阔步向大门口走去。

星辰看她这视死如归的模样,便知道,这女人怕是犯犟,准备孤身一人应对那些隐士。

“七小姐,等等我!在下送送你!”

星辰哪敢让她就这么独自去送死,紧跟其后守护着。

“来人,去禀告九王爷,说七小姐遇刺了!”

清月没有等他,而是纵身跃上来时的马匹,奋力扬鞭,无畏地向那群黑衣人冲去。

完了,完了!这七小姐也太生猛了!

“所有黑甲卫听令,迅速出击保护七小姐!”

人的双腿哪里跑的过马匹?

星辰赶到时,清月正手持木棍,英姿飒爽地与那群蒙面人厮杀。

双拳难敌四手,且她还有伤在身,自然是吃亏的。

“七小姐。你快回去,这里交给在下!”

清月耳充不闻,浑然不觉身上的伤痛,继续豪迈地挥棒,与手持大刀的隐卫展开生死较量。

祁宴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重话,这小女人竟然真的不要命的来送死。

有了祁宴的加入,其他黑甲卫也迅速赶来,这队蒙面人顿时意识到不妙,迅速准备逃离。

“撤!”

“星辰,追上!一个不留!”

祁宴看着摇摇欲坠的清月,满是心疼。

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

明明知道她是来避难的,明明知道她是个傲娇的性子,为什么还要嘴贱,将她逼出府?

“你?疼不疼?”

清月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回答。“无事!”

“你傻不傻?真当自己是女金刚,可以斗过一群人?”

清月想过,祁宴也许会出手,也许不会出手。

她在赌,赌自己的命究竟有多硬。

“左右都逃不过一场恶战。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祁宴又气,又心疼。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求一求孤?说句请孤帮你有那么难么?”

“不想!”

清月是真不想。就连来九王府避难,都是犹豫了半天才做的决定。

他一个脏字,更是把那些酝酿在腹中的软话,统统都堙灭。

“为什么?”

祁宴想不通,这女人为什么情愿赴死,也不愿放下身段求人。

“因为你嫌我脏!”

祁宴语窒。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真不是那个意思。

“孤是说,你衣服脏了!孤没别的意思!”

“王爷说的对,我不仅衣服脏,脸也脏,身子也脏!就不污王爷的眼了,告辞!”

祁宴不敢再解释。

这女人已经钻进牛角尖里头,越解释越麻烦。

干脆闭嘴,直接动手先将她扛回去再说。

清月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喊大叫。

她浑身是伤,是真的很疼。

疼到不想多说一句话,也无力再反抗。

反正这条烂命已经捡回来,在哪里歇脚都是一样的。

将她轻放在软榻上后,祁宴再次问她。

“你疼不疼?”

“不疼!”清月已经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了。

那日在西山,他就说过。别假惺惺的在孤面前哭,想博取孤怜惜,本王不吃那一套。

“不必忍着。孤又不是没见过你娇气的模样。那日不过抓你手腕,稍稍用力了些,就哭着喊疼!”

“今日怎么不哭了?”

清月继续笑着,笑的很假,又很直白。

“以前都是装的,现在你都识破了我的诡计,我又何必再矫情!”

祁宴再次语噎,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永远让人猜不透,探不着。

“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王爷睿智,小女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以往,让王爷见笑了!”

祁宴不懂其深意,嘀咕道。

“孤何时笑话过你?”

清月笑而不答,抬眼望向窗外的明月,将所有的骄傲,掩饰在微微上扬的唇角间。

“王爷,我累了,想歇息,可否借你一间厢房,暂宿一晚!”

清月的语气客气又疏离,祁宴有些不适应,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这礼貌端庄的语气,比起口出狂言骂人,更让人憋闷。

“好!我让人伺候你!”

“多谢王爷的好意!小女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借我一间厢房就好!拜托了!”

祁宴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到那种隐藏的叛逆。

然而,什么都没捕捉到。她的眼神清澈如水,看不到一点点杂质。

“清清,你怎么了?”

“我累了!想歇息!”

清月回答的很简洁,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你去旁边这屋子睡会儿吧!孤在外面守着,有事就叫孤!”

清月迈着沉重的步伐,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便倒在床上。

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昏死过去。

夜里,被水泡过的创伤开始化脓,迷糊间浑身开始发热。

祁宴一直守在外间,许久,没听到里头有任何动静。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从窗户溜进去。

小丫头正说着胡话。

“娘亲,我好疼!”

祁宴失笑,让你逞强,现在知道叫疼了?

见她眉头紧皱,满脸痛苦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那通红的小脸。

天啦,怎么如此烫?

“小丫头,你醒醒,你发热了!你醒醒!”

清月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祁宴这才意识到,她这是昏迷了。

再仔细看,褐色的粗布麻衣上,深深浅浅的遍布颜色不一的痕迹。

难道?是血?

这种时候,可没功夫顾及什么君子之礼。

轻轻的扒开衣服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整个后背青青紫紫,鲜血淋漓,还有两道刀伤。

再往下,腰间,腹部,浑身无一处好地方。

有撞击的,打斗的,划伤的口子,大大小小差不多上百道。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丫头伤的这般重,竟然说不疼。还假装笑的若无其事,她是怎么笑得出口的?

祁宴心口揪着疼。

她说的不再矫情,竟是这般自欺欺人。痛到昏死过去,也不吭声。

好!真好啊!

这女人,不论哭,或者不哭,都能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与其看她这样作贱自己,还不如听她假惺惺的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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