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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用哪只手打的林惜?

客厅里,墙上的时钟清晰地滴答作响。

高利娟和林德义跪在满是碎玻璃碴的地面上,被打得稀烂的脸上像开了染房似的,五彩斑斓。

脸肿的老高,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引发剧烈的疼痛,连低声呻吟都成了奢望。俩人身体半躬着,已然直不起腰来。

聂北弦黑着脸,从小卧室缓缓走出来。

凤眸阴郁,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哒——哒——哒——

每落一步,都像在人心头上踏过去。

让在场的保镖们感到一阵窒息。

他们已经四年没有见到boss如此骇人的神情了,想起上一次那恐怖的情景,不禁纷纷咽了咽口水。

聂北弦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优雅地叠在一起,点燃了一根香烟。

黄铜打火机合上,咔——

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客厅的宁静,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显得尤为尖锐。

屋内的保镖们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定住了动作,齐齐屏息,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凝固。

聂北弦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优雅地放在嘴边轻轻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圆圆的白色烟圈,渐渐散开,若隐若现中,好似形成了一个骷髅的形状。

“今天早上叫你们过来教训他们,就只砸了个电视?”

他的声音平和,却难掩其中的严厉。

言下之意,这两口子根本就没有吸取教训。

保镖队长咽了咽口水,连忙低着头认错:“是我们的失职,请boss责罚。”

“回头你们自己找何管家领罚。”聂北弦淡淡地说,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短短两句问话,保镖队长的后背已经浸满了冷汗。

跪在地上的林德义听着这番话,终于恍然大悟。

想起在小卧室里聂北弦对待他那哑巴儿子的温和态度,这才意识到自己两次挨打的真正原因。

他不禁轻蔑地冷笑一声,鼓着高耸的腮帮子,强忍着疼痛,却挑衅地说:“我那哑巴儿子还真有本事,都四年没见了,聂总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他说着,腰杆子也不由得直了不少,仿佛抓住了可以跟聂北弦谈判的筹码。

“难道鼎鼎大名的聂总,今日屈尊寒舍,是来为我那不孝子讨个说法的?”

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聂北弦朝林德义看过去,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他起身朝林德义走过去,弯下腰,直视着林德义的眼睛。

眸光犀利,藏着刀光剑影,嘴角含笑,声音冷如寒冰,“林总真是明察秋毫,我对林惜确实念念不忘。”

话音未落,聂北弦突然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压在林德义肿胀的面颊上。

“啊——”

林德义惊声痛呼,挣扎着想要逃避,却被身后的保镖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他痛苦地扭动身体,咬紧牙关,忍受着灼烧的痛楚。

“所以你有几个胆子,敢动我的人?”聂北弦冷冷地继续施压,手中的烟头在林德义的脸上缓缓转动,加剧了痛苦。

“这点痛你就受不了了吗?”聂北弦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和愤怒,“与林惜身上那些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相比,你的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林德义痛苦地喘息着,觉得自己好像被聂北弦的阴冷恐怖震撼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却仍然不肯服输。

“我是他爸,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姓聂的,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前些年,他还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团董事长,聂北弦这个商场黑马刚一杀出来,他们两家就开始了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如今,他败在了聂北弦的手下,闹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对聂北弦的敌视和仇恨日益加深,像深扎于沃土中的大树,枝繁叶茂,难以拔除。

“老子?”聂北弦冷眼看着他,觉得一股难言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就你也配为人父?”

“你家老子有没有教过你,父要慈,子才孝?”

聂北弦凤眸里闪着寒光,声音阴冷狠厉,“为父不仁,当斩之。”

他说着,灼灼的目光落在林德义的双手上。

他身旁的保镖队长这会儿倒是警醒得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将林德义的双手按在了满是玻璃碴的地面上。

聂北弦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德义的双手,冷冷地说:“看来你老子没怎么用心教过你,那我今天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他揪起林德义的耳朵,发狠地拧,眼神阴狠,手上力道毒辣,“刚才,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林惜?”

林德义疼得龇牙咧嘴,五官全都拧在了一起。

他得耳朵被拧出血来,鲜红沿着耳根缓缓滴落。

他没有说话,也说不出口。

谁知道聂北弦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说哪只手打过,火气上来,还会管他哪只手?打就是了呀。

别说手,烟头,扫帚把,擀面杖,皮带……凡是顺手的抄起来就用。

“好,你也可以不说。”

聂北弦松开了林德义的耳朵。

林德义刚刚感觉到一点点轻松,却忽见聂北弦猛地抬起一条腿,重重落下。

又厚又硬的皮鞋恶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右手上。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出租屋。

十指连心,疼得林德义一阵一阵冒冷汗,身上细碎地发着抖,冷汗湿透了衬衫。

聂北弦眸色阴鸷,咬着牙,将身上的所有力量都用到了那只脚上。

一边用力,一边旋转着脚腕狠狠地碾压。

碎玻璃吱嘎吱嘎地响,伴随着指骨被碾碎的咔咔声和林德义凄厉的哀嚎声,在破旧窄小的客厅里回荡。

林德义疼得天昏地暗,嘴里却仍然不干不净地骂着:“聂北弦你这个疯子!你他妈滥用私刑!老子要去告你!”

聂北弦轻嗤一声,唇角挂上几分邪魅的笑容,“好啊,随便你告,我奉陪……到底……”

“啊——”

随着最后两个字出口,聂北弦抬起脚,又恶狠狠地踩在了林德义的另一只手上。

用了十成力,脚面拧转,碾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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