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能离开你一百米,否则就会心慌
这时,女服务员恰好填完了林惜手指的尺寸。
看了看两人的状态,有几分帮林惜解围的意思,试探地问道:“先生,请问您爱人手指的尺寸应该怎么填写?”
林惜收敛了笑容,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圈成一个圈。
找到他记忆中的位置之后,让服务员为他测量了那个长度。
那是他之前趁聂北弦睡觉的时候,不经意测量过的,当时纯属闲极无聊,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正好,不用给聂北弦量尺寸,他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林琅忽然一把拽住了林惜的胳膊,用力一拉,将林惜拉得一个趔趄。
她被林惜那个笑容彻底激怒了。
那笑是什么意思?
北弦哥到现在都对她爱搭不理的,都是这个死哑巴给害的。
当初要不是这个死哑巴勾引北弦哥,她早就跟北弦哥在一起了!
她娇俏的脸上满是愤怒,“你笑个屁!你个死哑巴,敢笑我?!”
她粗暴地抓住林惜的头发,猛烈地撕扯,咆哮着,“我让你笑!让你笑!”
仿佛要将这几年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
林惜的头皮被拽得生疼,抓住林琅的手挣扎起来。
两人在力量的拉扯中失去平衡,咚的一声,一起摔倒在地上。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死死捏住林琅的手腕,指间用力一钳。
林琅吃痛地松开了双手,之后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推得老远。
林琅被气得怒火中烧,转头就要开骂。
然而,她的愤怒却在看到来人时,瞬间凝固。
惊得睁大了双眼。
“北弦哥?!”
聂北弦脸色冷如冰霜,高大挺拔的身躯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眼神锐利如刀,透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本来已经开车离开了商业街,但随着车子渐行渐远,他的心突然间就慌了起来。
也许是担心老K会突然出现,也许是怕林惜遇到什么别的危险,或是担心他受到欺凌。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的心跳变得紊乱无章。
终于,他无法忍受这种焦虑,当机立断地调转车头,返回商业街的停车场。
根据手机上林惜的定位信息,直接寻了过来。
至于他爸那边,先不管了,回头再说吧。
他总有办法应对。
然而,他刚一到达,就看到林惜被那个疯女人扯着头发欺负的情景。
“疯女人,简直无可救药!”那声音冷得像淬着冰碴,带着深深的厌恶和不齿。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林惜身上时,那股冷冽瞬间融化成了无限的温柔。
“惜惜,你怎么样?”
林惜眉头紧蹙,那张精致软萌的脸,因为刚才的冲突而泛着惹人心疼的红晕。
头皮上依旧火辣辣地疼。
完全没有料到,林琅竟然会不顾形象地对他动手。
早知道会这样,他绝不会让保镖们在外面等他。
呜呜,好痛。
太大意了。
然而,心里这样想,他却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
用手语回答:【就是掉了几根头发,我没什么事的。】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尽快远离林琅。
不知为何,他虽然刚才还信心满满地认为,聂北弦不会对林琅产生那种心思。
但此刻,聂北弦与林琅面对面站在这里,他的心里忽然又有一点点小慌乱。
生怕林琅的哪个眼神,或者哪个动作,会把聂北弦勾了去。
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这时,聂北弦的手轻柔地落在他的头上,轻轻为他揉着受伤的部位。
眼中都是心疼。
幸亏他返回来了。
没想到自己的直觉竟然这么准。
是太在意他,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心灵感应吗?
“为什么不叫保镖进来?你一个人面对一个疯女人,怎么能行?”
林惜抬眸看他,水润的鹿眸清澈柔软,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用手语比划:【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聂北弦眸子颤了颤,他生气,怎么能不生气?!
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被林琅钻了空子,欺负到他聂北弦的爱人头上来?!
简直该死!
见林惜的脸色逐渐恢复,他把林惜从地上轻轻扶起,细心地为林惜拂去身上的灰尘,语气中满是关切:“好些了吗?还痛吗?”
林惜看他,轻轻打手语:【好多了。】
此时,林琅仍坐在地上,她的眼神从惊诧转为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充满了质疑:“北弦哥,你…你怎么对他这样温柔?你又跟他在一起了吗?”
聂北弦转过身,睥睨着林琅。
眼神再次变得冷冽,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没错,我是他男朋友。”
“所以,请你记住,你的行为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以后见了林惜,请你绕着走,若是再敢招惹他,你不会想知道那后果。”
林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北弦哥,他可是背叛过你!你看清楚他的面目,不要再被他蒙蔽了双眼!”
聂北弦眼眸微眯,冷冷地扫了林琅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你的意思是,我聂北弦有眼无珠?不分善恶?”
林琅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一颤,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往回找补,“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她焦急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终于想到了一个说法:“像他这种居心叵测的人,欺骗了你一次,难保不会再欺骗你第二次。你得小心啊!”
“北弦哥,像他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就该远离他。”
“而我,一直对你痴心一片,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机会,让我接近你,让我温暖你,让你知道我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林惜站在一旁,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看着林琅那急切而又故作关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这个女人,可真是会逮机会钻空子。
而他身边的聂北弦则轻嗤一声,眸光波动着几许深幽的复杂。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冷静而坚定:“林总,你好,我是聂北弦,请你立即到***珠宝店来一趟,我和你的女儿林琅在这里等你。”
作为一个男人,他从来不打女人。
但不意味着,林琅在他面前如此诋毁林惜,他还可以轻易地放过她。
他说完,听到对方的连连回应声,挂断了电话。
目光转向柜台里的服务员:“请问能否调一下贵店的监控录像?”
服务员点了点头,立即开始操作。
半个小时以后,林德孝出现在了珠宝店门口。
那张跟林德义有着八分相似的脸上,挂着跟林德义疯掉之前一样的儒雅,另外还有几分他身上独特的老奸巨猾气质。
如果说林德义是狠中带点蠢,那么林德孝就是奸中带着阴。
刚一进门,林德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聂北弦。
那张原本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堆起了层层叠叠的笑容,仿佛连眼角的皱纹都在欢快地跳动,生怕聂北弦看不到他的恭敬和兴奋。
又见女儿林琅在远处抱着双臂,靠着珠宝柜台站着,正在看里面的首饰。
不禁暗自欣喜。
女儿追了聂北弦这么久,今天突然接到聂北弦的电话,要他来珠宝店。
看来好事成了!
他笑盈盈地朝聂北弦走过去,正要开口说话,余光中却看到林惜正坐在聂北弦旁边的椅子上。
他惊讶。
这个小丧门星怎么也在这儿?
见林惜绷着脸,安安静静地吃着一盒冰激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且,竟然没有理他!
他在心里暗骂,没礼貌!真是丧气!
随即,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带着些许讨好的语气对聂北弦说道:“聂总,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带小女来珠宝店了?”
美滋滋地想,怕不是在这里挑结婚钻戒呢!
然而,聂北弦却阴沉着脸,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刀般射向林德孝,“你的女儿今天伤害了我的爱人,林总,我把您这个家长请来,是想请您把女儿带回去好好管教。”
他的话音刚落,林德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说什么?林琅伤害了您的爱人?”他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聂北弦没有回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便是回答了。
林德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猛地转身看向林琅,大声喝道:“林琅,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敢伤害聂总的爱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然而,林琅却只是站在那里,撅着嘴,挑着眉,一言不发。
聂北弦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您不能管好自己的女儿,那么我也不介意代劳!”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珠宝店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林德孝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心里呼地窜出一股火,猛地转身,对林琅大声喊道:“林琅,你给我过来!”
这个废物!
都跟去米国四年了,不光啥也没捞着,还搭进去几百万的花销。
还以为她今天出息了。
没想到是真的出息啊!
让人家聂总当着他的面来告状来了!
不等林琅走过来,聂北弦已经将手机上拷贝的监控录像递到了林德孝的眼前。
林德孝低头望去,眼中满是困惑与意外之色。
监控录像清晰地收录了声音,画面中,林琅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和挑衅的话语一览无余。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聂总,您的爱人是…林惜?!”
聂北弦点了点头,“对,林惜正是我的爱人!”
这句话在林德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忍不住暗自腹诽,这两个男人居然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彼此为爱人,真是世风日下。
然而,心里这样想,他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
事已至此,他明白,今天如果不给聂北弦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很难安全地走出这个珠宝店。
毕竟,聂北弦在业内的狠辣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并参与其中的。
更何况,昌德与海晟的合作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一旦因为女儿的行为而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心里想得繁杂,林德孝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随着心绪的起伏而不断变化。
这时,监控录像中再次传出林琅那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又吊着凯子了?这回又是哪位瞎了眼的公子哥啊?”
听到这句话,聂北弦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林德孝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猛地转过身,抡起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林琅的脸上。
“你个不孝女!蠢货!居然敢背后骂聂总?!你简直活腻了?!”
林琅被他爸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她那张精心化过的妆容此刻已经变得乱七八糟,脸颊上肿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捂着脸,委屈得嚎啕大哭起来:“爸,你从来没打过我的,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德孝看着她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
他冷冷地说道:“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赶紧给聂总和林惜道歉!求聂总饶了你!否则以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林琅听着他爸那冰冷而决绝的话语,眼泪混合着睫毛膏从眼睑处淌下来,形成黑乎乎的两条河,冷不防看过去像鬼似的。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和耻辱,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正当红的明星。
可是,现在她却被自己的父亲当众扇耳光,还要被迫向一个她看不起的男人道歉。
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不道歉!”
林琅的嗓音里带着哭腔,泪流满面,情绪激烈地反驳道,“我哪里错了?!”
“你以前也老说林惜是丧门星,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要帮着林惜来欺负你亲生女儿啊?”
林德孝真是被林琅给气死了。
明明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道歉,就能解决的事,这死丫头却这么不懂事!
还把他给卖了!
真是蠢得没边!
以前都白教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内心的怒火,抬起手臂,再次狠狠地扇了林琅一个耳光。
声音高亢而严厉,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到底道不道歉?!你不道歉的话,我明天就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敢有那么多非分之想?!”
尽管他也曾幻想过林琅能够攀上聂北弦这样的高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意识到,林琅在这方面似乎缺少点天赋,到如今,她甚至连聂北弦的手都没能摸到。
眼看着林琅的年龄越来越大,已经二十五了,再不出嫁就真的要成老姑娘了。
可他劝了好几次,这个蠢女儿也不听他的。
今天,他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断了林琅的念想。
就在这时,监控录像正好播放到林琅凶狠地揪住林惜头发的画面。
林德孝气得浑身发抖,见林琅哭得更凶,他忽然蛮横地揪起林琅的衣领,强迫她朝着林惜跪了下去。
然后,他按住林琅的头,迫使她给林惜磕了三个响头。
每磕一个头,他都大声说道:“林惜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你姐一般见识。”
“她给你道歉了,对不起了!”
而此时的林惜,看着林琅在自己面前磕头,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站起身,轻轻地拉了拉聂北弦的手,用手语比划道:【我们走吧,我想离开这里了。】
他心地善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既然他们愿意磕头,那就让他们对着空气磕去吧。
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虚伪和算计的地方了。
聂北弦原本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林德孝拉着女儿在他面前表演。
还没看够呢。
然而,这场戏尚未落幕,他的视线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林惜脸上那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安。
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轻轻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林惜的脸颊,柔声说道:“好,我们逛街去。”
说罢,他站起身,牵起林惜的手,两人并肩走出了珠宝店。
临走时,留给林德孝一句话:“林总,以后请务必看好你的女儿。若有下次,海晟与昌德的合作便到此为止。”
他的话音刚落,林琅和林德孝傻呆呆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绝望。
此刻的林琅脸上被泪水、睫毛膏和彩妆糊的乱七八糟。
脸肿得老高。
疼痛与屈辱交织在一起,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她曾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心里恨恨地想:聂北弦,你真的好冷,我追了你这么久,你竟然都没有一丝动心过!
今天还这般羞辱我!
你好狠的心!
商业街上,林惜被聂北弦拥在怀里,两个人悠闲地漫步,就好像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头皮上的疼痛早已散去,林惜此刻的心间都被温馨浸满。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打手语问聂北弦。
聂北弦看他,眸子里深情缱绻,“不放心你,离开一会儿就慌得不行。”
林惜忍不住扬起唇角,又无声地笑出来。
【聂总,你的情话好甜。】
聂北弦笑了笑,“我说的是真的,不能离开你一百米,否则就会心慌。”
林惜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亲昵而又幸福。
随后,又问道:【那你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