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弟弟纪学礼
但他们没有等来暑假,倒是先等来了她弟弟的降生。
姜思甜这段时间,算准了妈妈的预产期回家,妈妈的状态一直很好,竟然有种变年轻的感觉。
这个孩子在大家的期待中降临,早上十点钟妈妈阵痛开始,助产师围了一病房,姜思甜和纪叔叔都被妈妈赶到产房外等着。
纪叔叔紧张的一直擦汗,充满冷气的医院,只有他的冷汗在头上直冒。
姜思甜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问:“爸爸,你给小宝宝把名字起好了吗?还有婴儿衣服,等一下护士肯定会要。”
可纪叔叔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嘴里一直念叨着心经:“求菩萨保佑我老婆平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别紧张,这些都是很有经验的产科医生,不会有事的。”周舟在身边陪着她,道:“宝宝的衣服已经拿进去了,我们只要在外面等着就行。”
连姜思甜自己才反应过来,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她也紧张的什么都忘了。
当天下午三点钟,护士推着孩子出来,喊道:“薛惜颜,薛惜颜家属。”
姜思甜立刻跑过去看,宝宝全身红彤彤的包在小毯子里,正睡的安详。
护士说:“恭喜你们,母子平安,先送孩子去病房,大人等一会儿就出来了。”
是个弟弟,姜思甜心里只有妈妈平安的好消息。
接孩子时,纪叔叔却往后退了一步,对姜思甜说:“你们先去,我在这儿等着。”
育儿保姆把孩子推走,姜思甜实在不放心,跟着保姆去病房,
保姆把宝宝放在小床上,说:“刚生的孩子还要睡一段时间呢,你看这种红皮肤,以后一定也是个白白嫩嫩的帅哥。”
没过多久纪叔叔推着妈妈回来了,妈妈的精神还很好,躺在床上看小宝宝。
“生心心的时候,我疼了很久,后来生完她睡过去了,醒来只有我和心心两个人。”她刚刚生了孩子,多愁善感许多,竟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候:“姜政一家看是个女儿,就全都围到卫丽那边去了,等那一边生了也是个女儿,姜政才回来看了心心一眼。”
纪叔叔从备产包里拿出一个薄帽子戴在妈妈头上,制止她再说话:“说那些只能生气,你现在要坐月子,不能想伤心的事,小心以后总是不舒服。”
他们讲究月子病月子治,这一次纪叔叔可是立志要给妈妈根治那些小毛病,所以对妈妈管的很严格。
“那会儿你嫁给人渣,就是生了儿子,也不见得能好过,归根结底是男人的问题,不是心心的问题。”
以姜政的性格,最多回来看两眼,还是要妈妈来照顾孩子,毕竟卫丽当时已经要快生了,不可能因为妈妈生了儿子,卫丽就会突然不存在。
晚上,舅舅带着舅妈和孩子来探望,舅舅问:“给取了名字没?我的意思是,这名字要像心心,像心心才聪明,才有大出息。”
姜思甜面对周舟,暗暗抹了一一滴泪,在这个欢乐的时候,舅舅还记得要把她也融入进去。
周舟拍了拍她的头,对她笑一笑。
纪叔叔笑呵呵的坐在小床和病床中间,一手给妈妈吹鸡汤,一手抓在小床边,说道:“名字早就起了,惜颜也这么说,所以我们一起给起了一个好名字。”
“叫纪学礼。”
纪学心,纪学礼。
果然是姐弟俩的名字,姜思甜回头看着妈妈和纪叔叔,最后一丝敏感的心也消失不见。
摇篮里的弟弟还没有睁眼,却成为所有人的纽带。
……
出院的时候,周舟特地开了保姆车来,妈妈恢复的比较好,行动方面都比较自如。
进门之前,赵叔叔和赵阿姨在门口烧了驱邪的纸钱,姜思甜看了一阵感慨。
若是周阿姨还在,这些事周阿姨做得更加熟练讲究。
她没敢提周阿姨,她怕引起家里人伤心,开开心心的介绍妈妈房间的婴儿床。
“这个床垫是周舟特地请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外国的皇室也用这个牌子,对宝宝的脊椎好,以后不容易驼背。”姜思甜献宝似的说这张实木婴儿床,周舟还说以后等他们有孩子也要用这个牌子。
村子里有人来祝贺,纪叔叔手忙脚乱忘了买糖,使唤周舟出去买糖,他在门外和村民们聊天。
妈妈还躺着不让动,纪叔叔出去之前,严格对两个保姆说过,要是做的不好会辞退她们。
“你替我谢谢他。”
妈妈笑着说:“心心,以后有了弟弟,妈妈仍然爱你,如果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对妈妈说。”
姜思甜摇头:“不一样的,弟弟比我小这么多,肯定需要你和爸爸更多的关注呀,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享受了妈妈二十年唯一的爱,不会为这种事伤心的。”
她没有那个吃醋的心态,她希望妈妈以后的日子更好。
母女俩温馨了许久,小西瓜睡得香甜,妈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姜思甜说:“前两天有你几封信,我想你就快回来了,所以放在你的床头柜里。”
现在社会还有人写信?
而且还是寄到了姜思甜家里,一般和她有联系的朋友,都知道要寄到京大。
姜思甜回到房间,又想起周阿姨的样子,拿起手机给周观棋发了一个微信:“我妈妈生了,母子平安。”
在这之前,她和周观棋的微信,就像是周观棋单机游戏,他常常给她发信息,姜思甜从一开始的已读不回,只挑工作上的信息看,到后来被周舟发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可周观棋的微信一直在最前面,姜思甜甚至不用找,就能看见周观棋已经压在了周舟上面。
那边暂时没有消息,可能是在准备新歌录音,姜思甜把满月酒的地址和时间发给了周观棋。
收起手机,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三封信,看邮戳时间前后不差一星期。
书写字体姜思甜有点眼熟,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大堆照片,上面是很多不同的女性,举着身份证,有一些还鼻青脸肿的。
可这里面的人姜思甜一个也不认识,她拆开了第二个信封,里面竟是许久未见的杨小笛。
怪不得字体她看着熟悉,原来寄件人是杨小笛。
姜思甜拆开第三封信,里面竟然是现金,零零散散几毛几块都有,总共下来有一百三十多块钱,每张钱上都有铅笔写着名字,稚嫩的字体,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名字。
所有的内容都在杨小笛写的那封信上,姜思甜拿起信:“姜思甜,展信佳,若非万般无奈之下,我也不想打扰你……”
信里面写道:杨小笛读的是偏远县城的示范专业,暑假她没地方去,学校就安排她去给条件不太好的村子教书,但因为条件落后信息闭塞,有很多孩子都没有办法完成学业,甚至有一些能坚持读完,却也因为教育不好,考的成绩很一般。
杨小笛请姜思甜把钱收下,用这些钱买一些资料邮递过来,因为她知道周观棋家里收废书,这些钱可以最大程度的买到最多的书,新旧都无所谓。
“这里面的钱,是那些家长一起凑来给你买资料的费用,至于照片,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它们发给你,山里信号不好,偶尔山顶有信号,不能用手机联络你。”
杨小笛说:村子落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女性地位低下的情况下,女人待在家里侍奉公婆养育子女,甚至还要承包家里的果树农耕。
挣来的钱要给男人,男人在外面打工掌握经济大权,有时候为了孩子继续读书,要挨家里男人的一顿打,才能拿到钱。
姜思甜把信收起来,照片上那些挨过打的妇女,生怕姜思甜不相信一般,举着身份证,尽量露出淳朴的笑容。
离开之时,都不愿意透露方向的杨小笛,如今却要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说明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姜思甜思考怎么样才能帮助杨小笛,主要是这名单里从一年级到高中,基本每个阶段的孩子都有,而寄过来的一百多块钱,根本不可能买这么多的书。
唯一的办法,就是周观棋的书店买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