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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放肆!

此猫背有墨色花纹,脖下与四爪雪白,一双金瞳睁得溜圆,正“喵喵”叫。

隐约觉得此猫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看过,翎雨回头,向南映栀汇报:“王爷,是只狸奴。”

狸奴?

尽管了解猫的现代称呼,但一时间,换成古代说法,南映栀没反应过来。

她上前几步,决定自行把“狸奴”翻译成现代汉语。

猫一身花背,乍一瞧,像条短蟒蛇。

见到它真容,南映栀恍然大悟,原来狸奴就是狸花猫啊。

没想到自己前脚还在念叨,找个猫或狗来养,下一刻,府门就出现一只狸花,真是意外之喜。

有收留它的心思,南映栀弯下腰,对猫轻唤:“咪咪~”

男士嗓音在南映栀奇妙操作下,成功变成夹子。

猫似乎司空见惯,它不仅没被吓到,还表情矜傲,平静打量南映栀。

翎雨没做好准备,整个人猛地一抖。

为掳获猫咪心,南映栀清清嗓子,发出一声“喵~”。

这下,连猫都无法保持平静,它倏然耳朵往后移,边炸毛,边慌不择路往王府跑。

见目的达到,南映栀果断出手,一把拽翎雨入门,随后反手扣好门栓。

她背着手,边哼《好运来》,边往府里走。

四处找寻溜进来的猫,南映栀不时在歌里加一声“咪咪,你在哪儿~”。

不知为何,“咪咪”未露面,耳朵饱受折磨,翎雨感觉,再不找到猫,他要被“咪”炸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道黑影从旁边闪过。

迫不及待,翎雨扑过去,一把团住猫:“别跑!”

这猫通灵性一般,被翎雨逮住,并没忙着逃脱,它眯上眼睛,细细感受此人气息。

片刻后,它眼睛瞪得更大,不但喵喵叫,还蹭起翎雨来。

早从国师府回来,翎风听到动静,推开门问:“怎么这么吵?出什么事了?”

见翎雨抓到毛,南映栀慢悠悠向翎风解释:“门口来了只猫,我想把它留下,但它老在跑,现在,逮到了。”

“诶,”这只猫和国师抱着那只十分相似,连胸膛的白毛都一般无二,今早才见过那只狸奴,翎风不免感到惊奇,“这好像是……”

猫似有所感,它尾巴打个卷儿,回眸,和翎风对上眼神。

它的圆眼,一下变竖瞳。

莫名其妙,翎风脑子里关于此猫的记忆霎时消失,他怎么抓耳挠腮,都没用。

半天没得到答案,南映栀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她追问:“是什么?”

“哎呀,”狠狠拍自己脑门一下,翎风神情尴尬,“我本来是想说点什么,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对这种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南映栀表示理解,没再多逼迫翎风,她再度把魔爪伸向小猫:“咪咪~”

被她叫得害怕,猫面露戒备,直往翎雨怀里缩。

饯行宴热闹,举杯换盏声,却没穿过厚重宫墙,缀霞宫里,一片寂静。

灯下昏暗,云霁正根据兰芙教导,聚精会神,一针一线绣荷包。

“小姐,”夜里风凉,兰芙担心云霁睡得迟,身子不适,“已经很迟了,睡下吧,明日再绣也是一样的。”

“再等等,”处于工作状态,加上已经绣到大半,云霁一时不愿停下,“很快。”

许是比常人更细致,云霁堪称心灵手巧,只需兰芙教一次,便能摸索出女红的门道。

三下两下,云霁绣完最后一针,把丝线断掉。

串上珠带,以湖色缎做底的荷包,得以完工。

正反面,各绣有一朵浅白色栀子花,瞧上去,精致小巧。

栀子花针脚细腻,隐隐透露一股灵气,像是自然带有栀子清香,叫人看一眼,都觉得身心舒畅。

“哇!您之前绣的,完全没这个好呢!”兰芙啧啧称奇,“尤其是这两朵栀子花,好传神呀!”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云霁道一声“过誉”,他左看右看,总舍不得把它放下。

可惜栀子不在这个季节开放,不然,将栀子花研成粉,做香料撒进去,那才是真正的香囊。

云霁数着日子,心情大好。

还有四日,他就可以见到南映栀。

他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要把这个荷包亲手送给她。

尽管兰芙说绣得不错,可云霁还是担心,南映栀会不会喜欢这个荷包。

她会嫌弃样式过于老土吗?她会不喜欢这个布料吗?……

她,会喜欢给她送荷包的这个人吗?

“这么迟,养心殿都没派人来,”兰芙嘟哝,“陛下今夜,估计是不来了。”

云霁闻言,没什么反应。

对他来说,云霆不来,最好。

“灭灯吧,”怀抱新绣好的荷包,云霁心中雀跃,声音也跟着欢脱,“明日还要早起请安,不等陛下了。”

兰芙应下,伺候他洗漱,把灯熄灭。

殿内刚暗下去,外面忽地传来一声大喝:“皇上驾到——”

才拿外袍蒙头,听到声音,云霁一脸不满,但还是如听见军令般,迅速翻身下床。

云霆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语调莫名拉得很长:“阿——莲——”

同时听见声响,兰芙起身,把灯点上。

哪怕被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云霆仍脚步虚浮,他冲云霁招手:“嘿,阿,莲——”

浓厚酒味扑鼻而来,云霁不禁皱眉,用帕子捂鼻,云霆这是,喝了多少?

由于酒量好,云霁没喝醉过,他热衷于饮酒尽兴,但最厌恶的,是没酒品的醉鬼。

而云霆,好巧不巧,属于这种人。

“哟——”像是看见什么,云霆笑着,往云霁床头扑,“这荷包,给朕的么?”

没等云霁回话,他自顾自拿起来端详:“还,专门,绣栀子,你自己的名字……生怕朕忘了你?”

千辛万苦绣好的荷包不幸沾染酒气,云霁心里烦躁不已,他勉强赔笑:“臣妾无事绣着玩,怎敢污陛下眼。”

一下子躺倒在床,云霆话语含糊:“真不是给朕的?”

云霁还在迂回婉转,表示拒绝:“针脚粗陋,不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忽地翻过身,云霆像是没忍住,对床上吐:“呕——”

搁置在床头的黑金外袍,不幸沾染上秽物。

早把这条南映栀亲手送的外袍视若珍宝,又因为荷包被污,云霁双目充血,一时没控制住怒气,抬脚往云霆小腿踹。

俯下身子,云霁把音量控制得只有他和云霆听得到,语气阴沉,像是地狱阎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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